诡道斗真仙

苏锦闻言说道:“我就这点依仗了,要不等我养好伤了,我们再来打一架?”

慕容夜白铁青着脸,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

“白公子,要不小的来帮下忙?”这个时候,庞玉山在旁边发话问道,有点邀功的意思。

“闭嘴!”慕容夜白恨恨的回应道,他快速打量一下周围,然后拿起一根长约五尺左右的长棍子,呼呼抡了两个棍花说道,“既然这样,就别怪我用武器了,继续试试我们慕容家的五郎八卦棍吧。”

随后他大喝一声,长棍一震,“嘭!”棍身击地,扬起泥尘,然后随着反震之力,棍尖如同灵蛇一般从地上跳起,直往苏锦的下颌挑了上去,看上去慕容夜白这棍法也有模有样的。

使用了长武器,苏锦仗着身法闪避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地窖的空间不算大,但五郎八卦棍却没有那种大开大合的招式,所以对空间的要求不算很高,就是仗着棍法的圈、点、枪、割、抽、挑、拨、弹、掣、标、扫、压、敲、击这十四种打击方法,从而变化千万,部分打法类似于枪术,但比枪术多变了很多,受限于空间的窄小,苏锦的柳风曲施展得颇为吃力,一时间频频中招。

但对苏锦来说,这套棍法他也是很熟悉的了,以前在这上面也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脸肿了多少次,身上的棍伤有多少道了,以闪避的身法逼慕容夜白改用棍,也是在苏锦的计划当中的,慕容夜白的功力比他差上两筹不止,他在虎鹤双形上造诣比较深,以苏锦现在为了保存实力,不可能和他拼内力,而棍法,依照自己对慕容夜白的了解,他也就学了五郎八卦棍的表面,武起来好看,可实在是没有多少内力能通过身体传达到棍身,更别说能给自己带来多少伤害了,最多也只是皮肉上的痛苦。

但对慕容夜白来说,他是管不来这么多了,只要棍子能打中苏锦,就好了,噼里啪啦的真实打在肉体上的反弹力是最令他兴奋的,比起刚才每一下都打中空气的吐血感觉要好多了。

看到苏锦的闪避身法给自己打乱,身影的闪避腾挪显得凌乱了很多,而自己的棍子无论是点,抽,挑,弹,敲,压都会让苏锦无从躲避,只能硬挡,“啪!”棍子又敲中了苏锦的肩头,他清晰的捕捉到苏锦身体的颤抖,更从其闪避的动作上来看,比刚才已经慢了不少了,慕容夜白基本断定,苏锦已经差不多到了强弩之末了。

见状慕容夜白狂喜,他期待了三年之久的胜利不久就要实现了,明天一定要在望江楼摆上五桌,不,十桌酒席才行,只要经过的人都请他们免费过去吃,还有经常嘲笑自己的那几个娘们,我慕容夜白要你们再看看我的雄风。他越想越兴奋,不由地狂笑了起来:“哈哈,苏锦,风水轮流转啊,向我求饶吧,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免你一死,哈哈。”

苏锦眼光冰冷,他又接了几招棍法,已经感觉到棍法的力度比之前小了不少,他本身也是一个武斗热衷者,他知道凡是这种长兵器,虽然施展起来能大杀四方,但消耗的内力却是比赤手空拳要多得多,一寸长一寸强,这个是建立在深厚的内力支撑下才行,以慕容夜白后天不足的孱弱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估计还是他本身对胜利的执念,才能让他超水平发挥了。

只是,苏锦目前的情况也不乐观,慕容默马上要回来,他虽然借着单打独斗赢得时间,但棍子打中身体还是要花掉一些内力去抵抗的,虽然要比贴身硬对硬拼杀要少得多,但那也是消耗,此消彼长之下,回复的内力比消耗的还多一次,但就直接导致到了现在,他也才恢复了五成内劲,要打赢慕容夜白简单,但他要怎么面对慕容默和绝对会一起出现的慕容紫衣。

听到慕容夜白的狂叫声,钻胯下?似乎也是自己曾经对他的保留惩罚项目,想了下回答说:“噢,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还是前年的事情吧,为了你这个小白脸上免掉几道脸痕,剑鸣的胯下你也钻过的啊。”

苏锦不说还好,慕容夜白听到胯下两个字,头脑一阵轰鸣声,如果说以前所有的不甘心只是割肉切骨之疼,那么胯下之辱足足等于万箭穿心了,他只觉得脑袋上仿佛冒出了阵阵的黑烟,他现在只想乱棍就把苏锦打死,别的什么都不想再去考虑了。

在强大的耻辱中煎熬,慕容夜白催谷的劲力超过了他平时实力足足三成,这也足以值得他骄傲了,“啪!”棍尖点中了苏锦的右胸,然后一挑,带走了苏锦胸膛上一块血肉家半截布条,疼了苏锦咧了下嘴。

苏锦柳风曲继续施展,身体踏着地窖的墙壁在半空辗转不停,尽量避开了正面杀伤力的棍法伤害,同时心里在不断的盘算着,“暴怒状态下,慕容夜白的攻击力上升了三成,他的内力消耗也增加了半成,按照慕容夜白的体能,他能保持暴怒状态的时间大概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暴怒结束,就是自己的机会。“

超过自己极限力量的三成,对慕容夜白的身体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负担,他已经感觉到双手的肌肉已经麻木,筋腱因长期的绷紧迈向了收缩的边缘,他内心支持他继续支撑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一直笃信苏锦强弩之末的状态,他要和苏锦比的是谁更撑得更久。

更何况精神的受辱比之肉体更甚,他难得有鼓起勇气挑战苏锦,为自己正名,现在打出了血性,打出了尊严,也让他稍微有一点找回当时意气风发把苏锦强压的日子,他又怎么会放弃。

苏锦强受了一轮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浑身的衣袍已经千疮百孔了,身体上红一片紫一片,气喘吁吁的,看上去很是狼狈,但苏锦知道,自己受的皮肉之伤,换来的是慕容夜白真正到了强弩之末了,他的攻击力再次回归到正常的水平,然后猛的下落,变成只有正常水平的一半不到了。

慕容夜白挥舞着越来越重的棍子,看着如同血人一般的苏锦,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你怎么还没倒下去,吃了我那么多棍子,怎么还不倒下去,你逞什么强,快点认输吧。”

苏锦闪开已经慢得可以从容闪避的棍法,眼睛扫了一下还在两边戒备的慕容夜白的亲信,特别是那个庞玉山,发现他们并没异样,便喘着气回答道:“我,我,我就比你多了口气,你来咬我啊。”

慕容夜白这个时候脑里已经一团浆糊了,他或者已经听不到苏锦说的话了,终于,棍子也没有力气握住了,他双手一僵,重重的垂了下来,然后直接坐在地上,顿了那么一会,突然脸如纸白,周身冒汗,“嗬嗬”大吐特吐了起来。

见状苏锦大叫不妙,他的计划里有两个弊端,第一是慕容默回来的时机,第二是两个虎视眈眈的亲信,他自然是不会惧怕这两个家伙,但解决掉他们后无疑是失去了和慕容默周旋的本钱,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希望对上这两个人,但现在慕容夜白奔溃,这两个亲信说不定就会出手了。

看到慕容夜白倒地呕吐,庞玉山首先闪了过来,站立在慕容夜白和苏锦之间,他看见慕容夜白只是因为好久没极限打斗了,身体只是脱力导致虚脱罢了,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让另外一人照顾慕容夜白,自己则看着苏锦说道:“阁下身手不凡,如此伤势下还能赢白公子。”

苏锦打量了一下庞玉山,不忘挑拨离间的说道:“庞玉山,看你的气度,怎么会去做这酒囊饭袋的狗腿子的。”

庞玉山丝毫不为所动,他侧对着苏靖,举起了右手,慢慢握成拳:“白公子的游戏已经结束,现在开始了我的游戏,来吧,看你恢复了多少了,看在你右手不能动的情况下,我让你一只手。”

苏锦看着庞玉山站立的位置,刚好挡住了他的方向,他原想趁慕容夜白虚弱的时候过去收些利息的计划都落空了,不禁对庞玉山高看了两分。

这个时候,外面的吵杂声已经完全安静下去了,庞玉山的话音落下后,除了慕容夜白的喘气声外,万籁俱静,突然有破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多时就到了地窖附近,苏锦暗道一声,该来的终于来了,不算早不算巧,自己的内劲恢复了八成,总算努力没有白费。

“哐铛!”一声,铁门直接给慕容默踢开,铁门反弹在墙壁上,嗡声不断,满面怒气的慕容默和慕容紫衣前后脚冲进了地窖。

慕容夜白本来坐地下的,见状大惊,忙颤抖的站了起来,大叫:“父亲大人,你来得好,我..”

话没说完,慕容默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喝道:“闭嘴,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这个时候,本来一股战意的庞玉山也收敛了气势,他转身扶起了慕容夜白,低垂着脸,不再说话了。

慕容夜白看着苏锦,还想说什么话偏欲言又止,慕容默刚才给人火烧眉毛,早就怒火中烧,看到慕容夜白还磨磨蹭蹭的,当下发飙:“快滚,别看你是我的儿子,走慢点我不打死你,但绝对打残废你!滚!滚!滚!”

慕容夜白在父亲的发飙下,在两个亲信的搀扶下,狼狈的走出了地窖,而慕容紫衣则静立于慕容默旁边,半眼也没有看向慕容夜白,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