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与君同

第二天,巫医弟子被带到射击校场上,烈日灼心,晋朝士兵摩拳擦掌拿起弓箭瞄准他们。

四个弟子被万箭穿心而死,尸体被士兵拉到乱葬岗。剩下的那些战俘看到盲女就向她吐口水,却不告诉她出了什么事。

直到与她同住一个帐篷的厨娘-罪臣家眷,被发配到边疆做厨娘,告诉她,她的师兄师弟们都死了。

她不顾厨娘的劝阻,冲冲撞撞地跑到海陵王的帐篷外面,士兵拦住了她,而他在里面和将士们商议事情,听到了响动。

“放她进来。”

“你杀了他们,你明明答应过我,放了他们的!”

“本王是答应过让你给我药典,但是没有说要留他们的性命。”

她气愤之极,闻声感觉到周围还有很多将士和他的属下,迅速地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毒药,放入嘴中,“那我也可以不给你药典。”

他快速从到她的面前,将她的下颚卸了,催吐将药丸逼出。

“原来你想求死。我想了想,其实药典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如让你死得更体面一些。”

众人开始发出莫名地笑声,多嘴的将士说道,“正好在我们班师回朝之前,好好爽爽。”

“这女子可是巫医最喜欢的弟子,从小养尊处优,可比那些官妓嫩多了!”

什么?!

她陷入巨大的恐惧中,挣扎着被拖出帐篷,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里面关满了女子。

在这里,有女子告诉她,海陵王率领的军队,有个传统,那便是每次打完胜仗,就在当地抓些可人的女子,加上充军的官妓一起关进密闭的房间,蹂躏玩赏,称之为“桃源秘境”。

大多数女子都会被玩死,所以亦映照了“桃源”不在人间。

“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找到正确的房间逃出去,否则要么是被陷阱困住,要么就被那些士兵抓住残暴地蹂躏,有些还会把你杀了。”

“为什么你知道这些?”

“因为我是官妓,是上次成功逃出来的那个,海陵王真的命令那些人不准抓我。于是我被带到了这里,但是我知道这次自己凶多吉少了。”

她看不见向她说话的女子,但是她抱住了女子,女人之间温柔地互相关怀。接着所有的女子都抱在一起,在大祸大临前给自己一些慰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珍,你呢?”

“我叫卫敏,家住长安城中,家道中落不幸卖身为妓,因为拒绝恶霸欺凌,做了官妓。”

“没事,我们一起逃出去,我有毒药,来一个我毒死一个,就算海陵王来了我也不怕他!”

卫敏摇摇头,“我可能染上了梅花疹,苟延残喘留在这里,没有被发现已经是幸事,出去也命不久矣。听我说,海陵王一般不会参加‘桃源秘境’的,他会在外面吹口哨,游戏就开始。比起那些疯狂的将士,海陵王更可怕,因为他喜欢站在高处欣赏这一切。”

海陵王如果站在高处,是可以俯视那些逃命之人的,但有时会离开。

“你得看准时机,才能从魔抓中逃出去。”

卫敏交给她一枚玉佩,倘若逃出去,便冠以她的姓名,前往长安寻到卫敏的哥哥,再也不要回羌胡。

“可是,”

卫敏捂住她的嘴巴,外面来了人,将她们带到一个密闭的宅院。

清脆的响声,宣布着游戏开始,先是不断灌水的房间,淹死了一个落单的女子,随后卫敏找到了出口,大家尖叫着被水冲到空旷的大殿,微风吹拂下,众人都有些冷。

飘荡的帷幔中,蜡烛瞬间被点燃,莫名的香味飘来,盲女皱眉,“大家捂住口鼻,这是迷情香!”

穷凶极恶的将士脱下盔甲和衣服,赤身裸体冲向众人,大家四处逃窜,推撒中每个人都中了迷情香。

她被卫敏拉住,不知跑到了何处,“只有放血解毒了。”

两人互相咬开血肉,躲在大殿暗角,只听得远处一声口哨,几个士兵向她们走来。

卫敏拉着她开始跑,“我上次记得出口在一个墙壁上,得快点打开。”

“打开后还有下一关吗?”

卫敏仔细找着出口,一边看着逼近的士兵,“出去就是旷野,你只有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他们的狩猎范围,否则这些人会把你射死生吞活剥!”

机关打开了,卫敏将她推进去,“快跑!”

“卫敏,我们一起跑!”

卫敏绝望地看着跌跌撞撞站起来的她,“永别了,阿珍!”

机关被关闭,听到墙壁那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不知所措,转身就跑。

跑了多远,她不知道,但是能听到高处来了追她的人。

他从来不参加这种猎杀活动,只是属下突然的提议,没想到延续了下来。

他本想将盲女杀死,可是看着她进去,又生出了救她的冲动。

那双空洞的灰瞳,不知有了什么魔力,让他追了出来。

她被脚下的树枝绊倒,滚下山坡,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她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海陵王紧紧抓住她,“上来。”

这个人的声音是如此温柔,却生在残酷冷血的身体上。

干脆奋力一搏吧,把他杀了,也好告慰几位师兄师弟的在天之灵,于是她将他一起拉下了山坡,两人翻滚到一处平地,她掏出自己脚底的银针刺向他。

被他掰断了手腕,疼痛感如此强烈,让她更猛烈地反抗,两人跌落近冰冷的潭水中。

他紧紧搂住她,不让她动弹,他的体温和肌肤触感传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两人在扭打中,上了岸,海陵王的恶鬼面具掉进了水里,露出干净温良的面容,左耳的银环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他被扇了一耳光,“还给你的!”

“看来废了你一只手还不够。”

他将她推倒在半人高的荒草地中,撕烂了她穿的棕色奴衣,露出光滑洁白的身躯。

她自知抵挡不住男子,痛苦地流下眼泪,在他身上使劲抓住血痕,无意间扯到了他左耳的银环。

他沉吟一声,将她的另一只手腕掰断,嘴被他封住。

这种游戏的乐趣,他算是体验到了。不知不觉中,他被盲女的反抗而越发激起心中的欲望——占有她。

天为被,地为衣,两人在荒草地里野合。他牢牢抓住她的辫发,将吻落到她的柔软的唇上,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桃子香味。

传说,羌胡巫医从小拜师,为了学习制药亲尝毒物,需要泡两年的药浴,以抵抗那些毒性。这香味是药浴留下的吗?

许久之后,海陵王将她的手腕接回去,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她的身子,抱着盲女御风飞行回到营地。

她在他的怀中不敢动弹,只听得他的心跳声,还有低沉的一句话,“冷吗?”

“不冷。”

他喜欢这游戏,喜欢沉沦在她的体香中。于是原定在三日后班师回朝,推迟到了十五。盲女依然是他的侍从,除了脚上带着镣铐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只有到了晚上,那些女孩们惨死的宅院,变成了他的游戏猎场。

每一次追逐,海陵王都会告诉她,“只要你跑到没有树,只有草的地方,我就放了你。”

可是每一次都被他抓住,蹂躏,野合。

她一次次地在脑袋里勾勒地图,向东十里是灌木丛,向西十里是河流,向北是宅院,向南是卫兵看守的营地。会不会河流对岸就是草原?

突然间他捂住胸口,紧皱眉头,将盲女推倒在地,自己则拿起剑飞向了远处。

时不时地他会觉得自己胸口疼,疼了就只有发泄才能抑制这种疼痛。

他找遍了天下名医,也没有诊断个所以然。那些医者甚至不知道他为何会疼。

但这种疼痛却能够激起他的暴力,把力量发挥到最大,狂暴起来什么人都不会放在眼里。

为了不让盲女死在自己手里,只好离开那里,返回营地,残杀那些还活着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