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之雪满长安道

慕容昭刚下山正碰到韩言,他没有十分客气,本是太子护卫,却跑来到处寻个女子,他自是满腹不耐烦。看到慕容昭二话不说,先打了一架。慕容昭虽落下风,却还能抵抗一阵。一边打一边往后撤。

“我劝侧妃还是束手就擒吧。”说完,后又数十人围了上来,招招不留余地。慕容昭应付之中,右耳下被划了一剑,腿上亦中了一剑,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被一众人带走。

韩言瞥了他一眼:“带回去给殿下发落。”

半晌到了东宫,内外严整,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却盯着慕容昭被送往司南星寝殿。

司南星正坐在正首闭着眼听琴,周鹤琴见韩言带着慕容昭来,手下略有迟钝,就听太子道:“怎么不弹了。”

韩言道:“殿下,侧妃慕容氏带回。”

司南星摆了摆手,示意韩言下去,周鹤琴此时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司南星睁开眼,朝周鹤琴招招手。周鹤琴上前坐在他右边席位上。

慕容昭站在殿中没有说话,只觉得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周鹤琴没话找话朝司南星道:“殿下,妹妹好像受伤了。”

“咎由自取。”司南星喝了口茶,又道:“慕容昭,你要走和本宫说就是,何必煞费心机,还烧了院子。你以为在我心里,你很重要吗?现在就不同了,你意图谋害本宫,该当何罪?”

慕容昭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说她咎由自取,说的是多么准确啊,还说她不重要,她的心忽然一下子通透了。是啊,这才是二人的关系,君臣而已,没有什么不同。

她笑了笑:“愿听候殿下发落。”

司南星浅浅淡淡的朝周鹤琴道:“你不是缺人服侍吗?把她赏给你如何?”

周鹤琴虽鲁莽,但在万凝一事后收敛谨慎了许多,轻道:“殿下,听闻侧妃性情刚烈暴躁,且习文弄武的,臣妾不敢要。”

慕容昭看他二人私语浅笑,忽然有些心痛起来。

“既然你不要,梨花院也烧了,别人恐怕更不敢要,你就留在这内殿伺候吧,若哪日有人肯要你,本宫再送出去。”司南星笑着说道:“还不过来给本宫和鹤儿倒茶。”

不知这些同女子泄愤般磨人的手段他从何处学来,但只是这样一句话,却极其有用,羞辱,这就是羞辱。

她走上前去,笑道:“殿下要喝茶,我倒就是。不只殿下的茶,这东宫所有人只要想喝茶,我都服侍,殿下觉得如何?”

她茶还没递上去,司南星却一把拂开,似是被她的话激怒了。周鹤琴见司南星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少有,于是道:“殿下,臣妾想起殿中还有事情处理,臣妾先行告退。”

司南星点头,周鹤琴带着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听说你还去了怀玉楼。”司南星一把捏住她的脸。

她疼的泪光只闪,他松了手,道:“慕容昭,本宫想原谅你,你却一而再背叛,欺骗,本宫厌倦了。”

慕容昭淡淡道:“既然厌倦了,放了我吧。”

司南星道:“放了你,你以为你还能嫁人吗?你以为你还能在长安立足吗?”

“我知道不能,我也不希求。”慕容昭边说边向他走近:“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什么都能给你。”

司南星盯着她,忽然笑道:“你还记得永涧之誓吗?”

慕容昭笑了笑:“怎么不记得。”

“既然记得,本宫就要你兑现承诺,永远留在我身边辅佐我,就像母后辅佐父皇那样。”司南星道。

慕容昭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皇后对皇帝吗?最后不还是夫妻离心,手足相残。”

司南星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但我不会放你走,你就别妄想了,你要是走了,慕容府就会变成第二个周姑姑。”

慕容昭抬头:“周姑姑怎么了?”

司南星道:“办事不利,下狱了。”

“为何不把我也下狱呢?”慕容昭喃喃道。

司南星笑了笑:“那你该好好庆幸,本宫心里还有你。”

慕容昭难得的看向他道:“好,既然走不了我就不走了。”司南星抱住她:“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