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见

“江樱”一声少女的叫喊声从江府门口的马车上传来,“你能不能快一点?”,说话的人她显得很不耐烦。

“知道啦,知道啦。”江樱活泼的跳过江府的门槛,一路小跑着过来。

她身穿鹅黄色的束手衣裙,头发高高束起,一圈银制的发冠扣住,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挽住,少女不施粉黛,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笑起来弯弯的,给人一种新生物的活力。

也是,她才16,当然有活力,是人最青春,最活泼的时候。

江樱一下子跳到马车的车板上侧身坐着,马车夫见她上来了,便马上驾动了马。

因为时间真的很不早了,他们还要去到城外的皇家行宫——水云园。

江樱用剑柄掀开车帘,一袭水清色百褶如意月裙,头戴绿雪含芬簪的长姐坐在中间,她也是放松的坐着,没有特意端着架子,但就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不亏是这平城的第一才女。

阿姐对我笑了笑,“阿樱快进来坐,姑娘家坐外面危险。”她的声音很是温柔。

她是江家的长女,今年已经快十八了,上门提亲的人快把江府的门挤破了。

江浣柔素来对人极好,特别疼爱江樱。

“那么慢,我们一定是最后一个去了。”江浣灵嘟着嘴说。

浣灵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在人前,性子又急又直,还好强,别人都说她和母亲最像了。

她今年才14岁,脸上有点婴儿肥,粉粉嫩嫩的,但她总是喜欢板着脸,不屑的给别人一个冷眼,反倒有些闹脾气小孩的可爱。

她总是直呼我的名字,也总是告我的状,而我偏偏喜欢逗她。

我用剑柄轻轻的敲了敲她,“这不是从来没有去过皇家宴会嘛,不得好好打扮打扮?”我说。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之前的任何宴会家里都只是派阿姐去,我看见阿姐每次回来都筋疲力尽的,我就对这些场面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反倒是浣灵在父亲带她出去参加各种寿宴婚宴时显得很开心,我知道她喜欢父亲带着她玩,又难得见她高兴,就各种借口让父亲只带她,所以我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正式宴会,除了我的死党兼邻居——苏言的家宴。

浣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宴会上的官家女子最会攀比了,你等着被嘲笑吧。”浣灵说。

我看看自己不觉得哪里不妥,“我还特意带了玉佩呢。”我辩解说。

这玉佩是小时候爹娘就给我的,只是让我好好保存着,不许拿出来招摇,我想这应该是很贵的,所以爹娘才这么说。

但是我又没有什么像样的饰品,倒不是没钱,而是不喜欢这些东西,临时了也找不到好的,而且它再好也不过是一块玉,不戴反而失去它的价值。

“这玉佩一看似乎普普通通,没有繁杂的雕饰,但仔细一看是上好的玉质,如此润滑,若不是雕刻之人手艺高超,就是这玉上了年头,被岁月打磨过了。”阿姐说。

是才女,看的东西就是比别人多,而我只知道这是玉而已,我把它放手里摸了摸,凉凉的。

“平时就算了,今天还配剑,这是皇后娘娘的生日宴,犯了禁忌,可不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浣灵是关心别人,但她总是用刀子嘴的方法说出来。

“跪祠堂简单,你来试试?我可是从小练惯的,而且行宫这么偏僻,我不带剑,万一有点什么事,这么保护你们?”我说。

“二小姐,您多虑了,我们江家的马车,别说在平城了,在整个南国都没有人敢碰,虽然现在老爷只是文官,但南国谁人不知战神夫妇”车外的马车夫说。

他倒不是故意吹捧,之前在南国第三任皇帝时期,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爷爷时叛出而建立的昭国,就是我父亲江清竹收复的。

在收复昭国的昭宫之战中,我的战神父母立了大功,在南国百姓中有很高的威望。

我是很钦佩我的爹娘的,我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守护一方百姓平安,或者丈剑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