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轻狂:权臣的心尖宠狠嚣张
是江老夫人!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江辞月和趾高气昂的张氏,也听到了江辞月最后凄厉的哭诉。
江老夫人身后,容景面色低沉,看着浑身是血的江辞月,攥紧了掌心。
“祖母……呜呜呜……”江辞月一挥袖,将染了血的鞭子“不小心”拨在一边,十分显眼,她趴在地上,朝着祖母伸出染了献血的手。
江祖母刚要冲出去,就被容景抢先一步;他上前,皱着眉抱起了浑身重伤的女孩。
女孩本就是强弩之末,此刻也再也撑不住,歪头晕了过去。
“祖母,发落张氏事小,先给辞月治伤。”他皱着眉冷静说道。
江祖母气不过,恶狠狠甩了张氏一巴掌,“你等着!老身纵然无能,也不能任由你欺负了月月去!”
她一拂袖,霸气转身,“走!”
容景抱着江辞月跟在江祖母身后,他回头,阴恻恻地瞪了一眼七月。
“自己去领罚。”
七月吓得缩了缩脖,有些委屈的挠了挠头;不是主子自己说的,要用力嘛……
给人家小姑娘打成这样,还怪他?
一家人从中午忙到晚上,江辞月都没醒。
她的五姐姐江辞冉,大伯父的小女儿,平常最宠着江辞月;听说月月受了委屈直接拎着鞭子一脚踹开了张氏的门,追着张氏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
最后张氏,顶着脸上的一道鞭痕,揉着自己身上被江辞冉打出来的伤哭着跪在祖母院子里,一遍遍喊冤枉。
江辞冉气不过,直接一脚踹在她屁股上,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说那伤是月月自己打的?你自己打一个我看看啊!我看你能不能把自己后背打成那样!你这毒妇!我们月月在你那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
她心疼自己妹妹,哭着又甩了张氏几鞭子。
张氏看着自己毫无翻盘的可能,绝望的跪坐在地,发出凄厉的哭喊。
……
一片黑暗,漫无边际……
江辞月惊恐的抱着自己,过往云烟,重重在现。
——别以后你背后做的事本宫不知道,既然敢做,就应该想想这后果你担不担的起!
——御前失仪,你规矩怎么学的?来人,鞭笞五十。
——娘娘何必为了一个婢女动怒?依本王看,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不……不……”床塌上的江辞月似是陷入了梦魇,她看到云贵妃差人将她拖进暴室,看到容景视她如草芥般,轻飘飘的杖责……
“江辞月?江辞月!”执着书卷的容景察觉到江辞月的不对劲,她满头冷汗,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似乎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事。
容景面色紧张,他从袖口掏出秀着云和月的手帕,欲为江辞月擦拭冷汗。
“不要!”江辞月猛的睁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执着手帕的容景!
她怕极了,前世死亡的恐惧始终围绕着她,出于本能,还未彻底清醒的她拼命往床内侧缩,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容景,小声呢喃,“别……别打我……别打我……”
容景心尖一顿,感觉胸口窒息般难受。
他不自然的抬了抬手,努力缓和着脸,看向恐惧至极的江辞月,“过来。”
江辞月才缓过劲,她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有些怯生生的看向容景,“三哥?”
容景不自然的别了别脸,有点后悔让人打小姑娘了。他僵硬地朝着江辞月伸开双臂,“不怕,过来。”
江辞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眉目间已然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隐隐透露着上位者的傲气。
犹豫片刻,江辞月才缓缓靠近容景,颤抖着指尖揪着他的衣袖,低头委屈道,“三哥……”
容景低头看了看她颤抖的指尖,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柔和,“江瑶哄着你父亲替张氏求情,三个人正一块跪在祖母院子外哭。”
他看着江辞月的头又低了半寸,继续说道,“你若是想靠这次让张氏倒台,希望不大。”
果然,江辞月听了这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中是浓浓的委屈。
其实她早就知道,但是还是得做做样子不是吗?哪有人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聪明啊!单凭这一次当然不足以扳倒张氏,否则张氏就不会在她家胡作为非这般久都无人管了,要让张氏母女彻底落败,或许还得从母亲去世那件事查起。
她前世在皇宫见过身子越发虚弱最后致死的嫔妃,只是那嫔妃身子素来康健,不可能药食无医。
细细想来竟与母亲当时的身亡略有相同,而且母亲本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轻易病倒?
而且母亲去世不足一月,张氏就被抬了妾室。她隐隐预感,母亲之死或可与张氏有关。
“在想什么?”见江辞月出神,容景垂眸看向她。
“我很好奇,平常你受了委屈都是跑到我这撒气,怎的今日突然转了性子,敢跟张氏叫板起来了?”
江辞月低下头,眼中神情复杂;重生的事,定然不能让旁人知晓,而且说出去也无人会信。
她思忖,努力装出从前十四岁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我昨天,梦见阿娘了……”
容景神色微恙,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江母临终前托他照顾妹妹,他却没能做到……
江辞月没注意到容景的神色,她继续喃喃道,“阿娘说,月月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任性而为,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快就将痛苦发泄到别人头上……”
她说着,眼前却越发模糊,泪水流了满面,声音也带上了浓浓的哽咽,“阿娘说,你我虽然不是亲兄妹,可你我二人也要相互扶持,不能再让有心之人离间我们的感情,她让我找你道歉,还让我勇敢……哥哥,我想阿娘了……”
江辞月情到自已,哭着扑进容景怀里,似是哭诉着多年来的委屈,泪水打湿了容景身前的衣衫,连带着那颗心,也备受煎熬。
他抬手,生疏的摸了摸江辞月的脑袋,顺着她的后背安慰委屈至极的小姑娘。
“以后,搬来我的院子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