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轻狂:权臣的心尖宠狠嚣张

“什么?”容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我今天一定好好学习功课!”江辞月连连摆手,乖巧的很。

其实命由不由自己,也没那么重要对不对?

她认命的抱着一摞书,蔫巴巴的站在容景屋子的窗边。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大声些。”容景坐在案前抬手翻书。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江辞月吼的差点哕了。

“很好。”他低头,看着手边的兵法,写下「因势利导」四个字的批注。

江辞月读着书,不知怎的竟读了进去;她从前一向讨厌这些罗里吧嗦的诗文,一看就头疼。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了,心境也有所改变,她竟真能读懂这首诗,竟也读懂了诗中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悲愤和战争的苦难。

“三哥哥,这首诗,读着好生伤感。我原以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名句是赞颂爱情的,可没想到它的背景竟然如此徊肠伤气。”经历过生死,才真正明白生命的可贵。

“世人大多皆是如此,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可未必不是管中窥豹。不明所以,只相信自己所认知的,这便是大多数人的所作所为。”容景合上书,抬手。

“过来。”

江辞月放下书,连忙跑过去,“三哥哥?”

“你的那场梦,到底梦到了什么?”他望向江辞月,眼眸深处情绪不明,像是从冰原里盛开了簇簇火花。

江辞月微怔,望着这般目光竟是无法再说半句假话。

她娓娓道来,“我梦到,江家家破人亡;梦到我的家人尽数被斩杀,梦到我自己……”

“所以我想改变现状!我想强大!想让我江家有人可依,让别人再也无法欺辱我们,就如我阿娘在世时那般,任何人都需看在我阿娘的面子上礼让江家三分,而不是现状,阿姐退婚都要顾及程家权势不敢得罪!”她抬起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容景望向江辞月,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翻滚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他抬手,拂了拂她耳畔的碎发,“程家在你梦中,是让你家破人亡的仇人?”

“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本梦境而已,醒来后若是他们不再招惹我我便放过他们!可他们委实嚣张过分!”江辞月咬紧牙关,微蹙眉头。

“那我,在你梦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垂眸看她,半垂的丹凤眼如酒酿般醉人。

“哥哥你自然是……”江辞月呼吸一促。

好险,险些被他套出话来。

她微微抿唇,眨了眨眼睛,“哥哥待我很好,曾多次帮我护我;所以我自然也要回报哥哥!知恩要图报。”

容景轻笑一声,锐利漆黑的双眸划过复杂的神色,“你刚刚还说,梦境而已,不必在意。”

“那是对仇人。而且他们若是并未对我江家造成伤害,而我却每日都活在仇恨中,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江辞月神色亮了亮,上前揪住容景的袖口。

“但是哥哥不一样!哥哥是恩人,哪怕是梦里,我也是要记得哥哥的好,不然我岂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于程家人又有何异?”

容景垂着眼睑看向了他袖口的那只小手,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江辞月……没有对他说实话。

他在她梦里,定然待她很不好,才让她醒来后对他如此恐惧。

他定然也是权倾朝野,有护江家之力却没有相护,才让她就算恐惧却也不得不讨好。

“哥哥,快教我箭术吧!我可期待了好久呢!”江辞月连忙摇晃着他的袖摆,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

容景定了定神,温柔若融化碎冰的春月。

“好。”

“哥哥真好!谢谢哥哥!”江辞月蹦蹦跳跳的跳出了门,开心的像个孩子。

只是在出了门的那一刻,她轻松的步伐瞬间变得沉重。

不在意?

怎么可能!

为了在摄政王大人面前卖乖,让他觉得自己识大体乖巧懂事而已。

她向来睚眦必报。况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世伤害过她的人只能是因为忌惮她的身份暂时不敢动她;若是寻到了机会,他们定然如饿狼般扑上来。坏事没有做,不代表没动坏心思。

凡是试图想让她江家倾覆的,她一个不会放过!

弱者,没有话语权。前世她为鱼肉任人宰割,如今不过她要为刀俎。

摄政王大人,她当然要讨好!谁会在意底牌的多少?

只是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身上。

江辞月掂了掂手中的弓箭。

好家伙,还挺沉。

她竟然有些拿不动!

趁容景还未到,她便想着偷偷试一下如今箭术的高低。

前世为了不受欺负,她用树枝做了一柄弹弓,曾不顾身上的一身伤还坚持练习。

不知如今她的准头是否还在呢?

江辞月试着拉了一下弓箭,发现完全拉不开,一张弓顶多拉到半圆满。

她瞄准了靶心……不出意外,拖把了。

“你想要射箭,便不能只专注于靶心。”容景踱步到江辞月身后,一手握住弓箭,一手覆盖住了她的手掌。

“专注于自身修行,方是正道。若太过在意结果,反而忽视了过程,此为大忌。”

“专心。你身法可以,只是不够专注。身体中正,指力平稳。”

“步态从容,扩胸昂首,用力平和,弓满试成。”

一支箭,稳稳的从容景手中飞出,正中靶心!

他松开了江辞月,后退半步低头望着她,“如何?”

“好像,有些会了。”

江辞月揉了揉发红的耳根,竟是有些领悟了精窍。

“你本就学过箭术,精进不难。只是你力道不够,这把弓箭不适合你。我吩咐十一给你寻了一柄新的弓箭。”一柄崭新的弓箭,稳稳的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

江辞月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弓箭……决然不是早就存在库房的。

江家前世被查抄时,府中的东西全被收走。她记得府中的一件件。

泣血之恨,怎敢忘?

“还愣着做什么?你想让我举多久?”容景清冷如冰泉的声音传来,江辞月连忙上前接住。

“谢谢哥哥!”她讨好的笑着,“哥哥,这是你新买的吗?”

这柄弓箭轻盈了许多,木材也是顶好的,设计也都完美无瑕,甚至弓长都很合适她的身高,显然是为她量身定做。

“我屋里不要的,放着落灰,赏你了。”容景高冷振袖。

江辞月了然的点点头。

她才不信。

摄政王大人就嘴硬吧!

她看着那柄弓;纵然和弹弓有所不同,但是经容景指导后她已然可以做到融会贯通。

莫要忘了,她母亲曾是护国将军。她骨子里,有征战天下的血脉!

只是,要不要给摄政王大人露一手,让他浅浅震撼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