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升开始

林少爷抛出橄榄枝,神色真诚,不似作假。

并有意无意间说出他林家的底蕴很厚,人脉很广。

真要杀了他,那就是和城内的林家,以及很多江湖人士不死不休。

“在理。”

徐长舟听林少爷这么一说,也在林少爷的欣喜中赞同点头。

“这么说…”林少爷半扶着床沿,仰望徐长舟,露出被断腿后的第一次笑容,“前辈…

是同意了?”

“对。”

徐长舟也郑重承诺,

“我已经知道你父亲在城内。

而你既然离不开你父亲,你父亲也离不开你,那改日我就让他下去陪你,让你们父子在黄泉路上好团聚。

到时有哪位豪侠念叨你们,又找我来叙旧,那我也送他一同陪你父子二人在黄泉路上齐聚。”

“你!”

林少爷听到此言,知道徐长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后,顷刻间也不再隐瞒,怒意上涌。

徐长舟却在短瞬内,手掌搭在他的头顶,猛然用力,“咯嘣”扭断他的脖子,让他表情禁止后放松。

哗啦—

抄起短棍,照下一戳。

虽然短棍是钝物,但巨大的劲力,却穿透林少爷的血肉心脏,将他钉在床上,确保他死的彻底,没有任何痛苦。

徐长舟转身出门,未抽走这件寻常兵器。

来到前院。

行到门外。

呼呼—

街道上已经围来了二十几位捕快。

“他出来了…”

“衣服相貌…之前那人所描绘的正是这白净少年…”

“他名徐长舟…”

捕快们见到徐长舟出现,却来回紧握手里的兵器,无一人敢上前。

又在他们的后方,还有数十位县兵。

他们手持弓箭与刀兵,对准院门方向,可也无一人敢开弓上箭矢。

因为之前林府郑前辈的事,他们刚听附近被驱赶的一些行人讲过。

关于郑前辈的事情。

他们也略有耳闻,知道是城内的一位小高手。

等闲十几人无法近身。

若是郑前辈在手持兵器,挥舞中挡开射来的弓箭。

他们几十人也不够郑前辈一人打。

可是这样的江湖好手,却在这位白净少年的手底下撑不过一招!

如今,他们又当面对徐长舟这样的江湖大高手。

明显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大高手。

他们捕快与县兵也是活生生的人,有爹妈有孩子有顾忌的人,自然不想第一个去送死。

甚至,要是早先知道是围这样的大高手,他们大部分人宁可被县令责罚,丢掉官身,也不会来这里。

幸好,他们的县令一直没有发话,没有让打。

这是他们唯一庆幸的事。

在他们后方。

有一位威严的中年,正是本县的县令。

县令也一直望着徐长舟,或许顾忌徐长舟的实力,继而没有下令,也没有说话。

此刻。

徐长舟从大门走出,扫视附近,无视一众捕快与县兵,单单看向这位中年,

“我名徐长舟,与诸位无冤无仇,何故围我?”

“你…”县令被徐长舟问的一愣,随即喝道:“我身为河西县令,你白日之下,在我县杀进林府,屠人满门,你说本县何故围你?”

“并未屠满门。”徐长舟侧望林府,“被林府拐来的女子,我未取她们性命。

今后如何安置她们,这还需县令大人择断。

我在本县数月,知县令大人行事之风,待人谦和,定然会给她们寻一个合适的去处。

虽然不知县令大人为何与林家为友,但想必有难言之隐,才会放任林家一事。

而我今日所行之事,所杀之人…”

徐长舟望向表情复杂的县令,“如若大人非要找个原由,那便是他们皆有其罪,但却是你等县衙不敢判之事,不敢杀之人。

而我徐长舟独身一人。

百无禁忌。”

“好!大侠说得好!”躲在远处民房内的一位年轻男子,听到此言,不由喝彩一声。

林家的罪行与狂妄,谁不知道?

但是真敢大声说出来的人,并且做出来的人。

还真就徐大侠这一位!

徐长舟,徐大侠,他记得这个名字了。

相信县里的百姓都会记得。

可随后,这位高声喝彩的男子,就被他家中长辈捂嘴,慌忙拉回到了里屋内。

“哈哈哈!”

徐长舟听闻喝彩声,却是高声放笑,一跃三米,身子似燕,踏房檐而行,

“这位兄弟,我并不是大侠,也不是义士,只是我与林家已经结缘,也结怨。

而我这人,向来喜欢快意恩仇,学不会以德报怨。

我不是圣人,只是一位随心所欲的俗人。”

十余步之间,一步二十余米。

徐长舟纵横挪移,很快消失在了街道房檐远处。

林家大门上方,只留几张泛黄宣纸飘落。

县令大人捡起一张,看到是石场的卖身契。

手印位置,有的是红泥所按,有的是泛黑的血印。

‘县里的林家没了,是这位徐大侠杀的,不是我判的…’

县令瞭望徐长舟离开的方向,说不上来是这位大侠路见不平,还是江湖上的私人恩怨。

但他确实挺羡慕的,不像是他被城里压着。

很多时候,为了保证县里大部分人的利益,他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关于林家的事都不能判。

否则万一被辞,就怕新来的县令,到时候和林家彻底合谋,比他还要过分。

还不如他身在其位,起码能做到能力之内,能管的肯定会管。

也不否认,他不想丢掉这官身。

不然早就洒脱的辞了。

“大人…”

这时。

捕头一边看了看徐长舟消失的方向,一边看到县令一直不言语,便弱弱问道:“这还…还…追吗?”

“追什么?”县令下一刻回神,皱眉,“是我能追得上?还是你等能追得上?”

“可是…”捕头言语含糊,“林家…这个…此事太大…定然会传到城里,到时候城里也会发追捕令,也会向我等问责…”

“问什么责?”县令大手一挥,“我等县小,无高手,这怎么追?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他们想追,想查,那是他们的事!

等将来城内来人,我等只需要如实言告今日之事便可。”

“大人所言极是!”

听到不让追这位高来高去的大侠,所有捕快的心里都是一松。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哪里是追人?

就算是侥幸追到了,那也是送死!

但又在随后,除了捕头心明眼快,带着几位捕快去府内解救女子以外。

剩下的捕快怕县令觉得他们无用,便看向了距离县令最近的副捕头。

副捕头也提着心肝,小心问道:“大人…那…我等如今要做什么…”

“做什么…”

县令把卖身契递到他的身前,又压低声音道:“县里的林家没了,这一次算是除了石场的根。想必最近时日,关于石场一事不会再有…

这样,等会你唤上几位你信得过的人…去石场救人。”

当日夜晚。

才开没多久的石场,就被一群蒙面的人给劫了。

监工被杀,奴隶被如数放走。

石场内这几日的收益,作为了他们的盘缠。

至于是谁干的,没人知道。

但徐长舟、徐大侠的名字,却在整个西河县里传开。

随之到来的是。

翌日。

捕快们一大早起床,开始挨家挨户的盘问。

问谁接触过徐长舟,又是否知道徐长舟的下落。

有没有结果不重要。

重要的是,县里衙门要在城里知晓与来查之前,多多少少需要一些面子工程去交卷。

殊不知。

此刻在百里外的一条土路上。

徐长舟正坐在一处茶摊上品茶,向店老板打听城里怎么走。

包袱里还有千余两金票。

这得找个大地方换。

徐长舟觉得“凌城”就是大地方。

那里不仅有大钱庄,应该也有很多好药材。

徐长舟对这里憧憬,也想顺路去林家圆了林少爷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