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升开始
离开客栈。
徐长舟步行到镖局门口的对侧,见到瘦弱的总镖头正在院里晒太阳。
壮硕的女镖头在给他剥花生。
徐长舟静静望着他们。
这段时间,虽然二位镖头心地善良,觉得送秘籍是很普通的事情,也没有向徐长舟索取任何回报。
甚至为了不给徐长舟带来欠人情的压力,更是压根没有去过客栈附近。
但人家虽然不想,也不图什么,觉得同为江湖中的人,能帮则帮。
可是徐长舟念及秘籍恩情,在闲暇时却特意打听过镖局内的一些事,知道了二人的一些事。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场还未完结,就生生断去的“江湖梦”。
其中经脉被废,内力被散,不外乎是经络淤塞之类的疑难杂症。
徐长舟如今接触到了内力,又身为武道大宗师,了解人体许多秘密,能轻易反推出这些病因。
只不过,知道归知道,但是寻常药材难治。
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成就丹劲,用内家揉劲、配合发声雷音,推拿正脉,去塞排淤。
到时,刺激骨髓,移筋挪肉,重塑丹田经脉,也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于是。
徐长舟现在没有抱丹,也还不了恩情,就没有打扰二人的温情小世界。
在门口等待一会,见到一位学徒出来。
徐长舟才上前几步言道:“李镖师在吗?就言客栈内的徐兄弟寻他。”
“在…”学徒点头,又客气抱拳,单手引院内,“我这就去叫师父,您先进来喝杯茶,歇歇脚。”
“不用了。”徐长舟笑言还礼,“找他的时候,别告诉两位镖头。”
“哦~”学徒以为徐长舟是找师父喝酒,于是意味深长的点头同意,又跑回去叫人。
大概百息。
徐长舟就看到李镖师正独自一人疑惑走出。
“徐兄弟,你这是干啥,为何不进来坐坐?”
“是这般。”徐长舟将怀内秘籍还出,“这几日,我估计要出去一趟。
如果有人向你问起我,最好也莫言语。”
“你这是什么捣眼子话?”李镖师不理解,不知道徐兄弟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徐长舟只是抱拳,“就此珍重,代我向两位镖头问好。”
话落,徐长舟走远。
李镖师挠了挠头,不明白。
…
辞别了还算是相熟的朋友。
徐长舟心思通彻,一路走过几条热闹街道,走到了林府前方,看向门前的两位守卫。
“敢问…?”
守卫见徐长舟面貌干净,衣服也看着还行,于是话语也客气很多。
徐长舟来到门前,抱拳道:“在下徐长舟,有事找林家少爷一叙。”
“徐长舟?!难道是…”
两位守卫听到此言,在一惊的同时,就要拔出腰侧的长刃。
徐长舟是谁,他们怎么能不知道?
少爷都找了这么久了,他们还参与去打听了。
但不等他们拔出刀刃。
砰嗒—
徐长舟抬手成掌,震碎一人的心脏,另只手抓起另外一人,猛然朝前掷出。
咕咚!
结实的红木大门被守卫身躯硬生生砸开。
“咳咳…”守卫翻滚进院子里,背部肋骨震裂,口吐鲜血,眼看着已经不行。
徐长舟望着打开的府门,安稳踏步走进。
同时,院内几名路过的下人,当听到门前巨响,又看了看翻滚到院中的护卫,愣了几息,便发出刺耳尖叫。
这里的响动,也引来一些胆大的行人驻足,在街道上朝里张望。
可是更多的行人,当看到门前的尸体,还有进门的徐长舟后,就吓得跑远了。
“怎么回事…”客栈前正在迎客的少掌柜,当看到远处乱起来,则是想出去看看,也想问问行人。
一双大手却把他拉了进来,更将客栈的门关闭,同时安慰客栈内有些骚乱的客人。
大手的主人是他父亲。
他父亲安慰完客人,不收饭钱,反而让客人从门后走了以后,才向着少掌柜告诫道:“有什么事,等结束后问问就知道了,但别去看,小心惹火烧身。
现在随我走,从后门去另一条街。”
“是…”少掌柜没有反驳,好奇心被他父亲压下了。
而同在此刻。
林府内。
下人四散逃跑的期间,也有十五位护卫包围了前院。
只是他们望了望院中同伴的惨死尸体,却踌躇不前,没一人敢先动手。
徐长舟扫视一眼,声似钟鼓,
“徐长舟今日拜访林府,拳脚无眼,与林府无关者请离。”
“慢着!”
在徐长舟话落的同时,一声大喝也从后院传来。
郑前辈手持短棍,从远方慢步走来。
“是郑前辈!”众护卫看到来者,脸上露出喜意。
林少爷也负着双手,紧随郑前辈身后,目光看向让自己担忧两月的徐长舟,
“你就是那个徐长舟?”
林少爷询问一句,又看了看死去的护卫,还有被砸开的门,以及门外敢驻足围观的几位胆大行人。
林少爷感觉面子丢尽。
等这事过去,非得将那观望的几人眼珠子扣了!
林少爷想归想,但话语里却没有丝毫恼怒。
与之相反。
他尽量压抑愤怒,客气的向徐长舟抱拳问道:“前些时日石场内的下人不周,或许是有些误会。
如有得罪,还请这位兄弟留下名帖。
改日,在下一定亲自携礼上门,向兄弟赔不是。”
“这倒不用。”徐长舟抱拳回礼,话语豪爽,“我无门无派,林少爷不必多虑,也不必套话。”
“原来如此。”林少爷点点头,恍然,“我说怎么一直寻不到你,也没听说过你的名号,原来真的是野路子出身。”
说话间,林少爷退后几步,脸色转为阴沉。
郑前辈则上前一步,看向徐长舟怒喝道:“小子好胆!既然敢来林府撒野,可想清楚怎么出去?”
“不劳朋友费心。”
徐长舟看他一眼,又瞭望护卫,
“拳脚无眼,无关林家者,速速离去。”
“是你该走!”护卫没人走,反而握紧手中的兵器,对徐长舟抱有轻蔑。
如今郑前辈已经来了,他们无所畏惧!
“找死!”
郑前辈听到徐长舟一副必然能胜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为这狂妄的毛头小子,继而在这破县里待了这么久。
一时怒火上涌。
他前踏几步,内力运转双臂,手中精钢短棍向徐长舟劈出!
顿时四十多斤的短棍,在他手里轻如树枝,劈来时好似带有层层虚影!
郑前辈虽然看不起徐长舟,但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徐长舟面对此番攻势,站立不动。
护卫们却露出喜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来者被郑前辈一棒子砸碎脑袋,脑浆四溢的痛快场景。
“是胸有成竹?还是托大?”郑前辈眼见要一击得手,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招式已出,再收时会有破绽,只能奋力一击。
呼—
劲风拂面。
徐长舟伸出右手,从虚影中稳当抓住短棒前端。
“坏…”郑前辈只闪过这一个念头。
下一秒。
徐长舟随即胳膊一抖,如蛟龙翻身,精钢打造的短棍好似都在这股力道中变形扭动起来。
嗡嗡嗡—
巨大的抖劲让郑前辈双手发麻,短棍脱手。
徐长舟夺来的瞬间,反手甩出,带起剧烈风声,抽向他的脖颈。
“趴嗒”脆响。
郑前辈脖子扭曲,朝旁侧斜歪两步后倒了下去。
哐当—
见此一幕,一位护卫手中的长刃也掉了。
不止是他,其余人脸上的喜意,也变为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们曾经十几人,围攻赤手空拳的郑前辈,却无一人是郑前辈的一合之敌。
这给予了护卫们自信,给予了林少爷自信!
只是如今,在赤手空拳的徐长舟面前,手持兵器的郑前辈也不是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