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走出了红尘,步入了轮回路(1/2)
吴潭余听着她每日吹奏“山雀”,还是不辞辛苦的照顾她破烂不堪的身子。
“姑娘,入夏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看不太清楚,耳朵也渐渐听不到声音。
“潭余,你说什么?”
吴潭余凑前大声说道:“姑娘入夏了。”
她点点头。笑笑道:“是啊!在边塞这个时候还是冬天,还会下雪,来了京城我很久没有看见雪了,最近总是昏睡,耳朵也听不太清了。”
京城很少下雪,她时常出现错觉会把手伸出窗外假装接雪。
“姑娘要是喜欢看雪,等到今年上元节可能会下雪,到时候姑娘就能看了。”吴潭余每句话都很温柔,她感受到有棂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有棂摇摇头叹气道:“我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了,如果下雪的话,我也看不见的。”她只能靠手时常伸出窗外感受今天是下雨了还是出太阳了。
吴潭余突然哭得泣不成声,“奴婢这就将姑娘的处境告知侯爷。”京城送的书信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到。
有棂沙哑的声音突然急促道:“不许去!”
吴潭余跪在窗边有棂脚下,擦着眼泪问:“姑娘何苦啊?若是侯爷知道了,就算反也会接姑娘出去的。”
有棂好似憋了最后一点力气第一次给了吴潭余一耳光。呵斥道:“不许去,阿兄不能反,我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你来说。”
吴潭余第一次看有棂发这么大火对自己,只觉得委屈,也不敢吭声了。
到了半夜,她做了噩梦,梦见南宫根饶在战场厮杀,波尔季的大刀就要落在他头上,慌恐中诈然惊醒。
“水。水……”冷宫内无一人应她,自从打了吴潭余一耳光,很多天都没有见到吴潭余的身影,有棂心里欣慰,之前怎么劝她她都不离开,现在走了也好,为自己谋得一条出路,好过跟在她身边待在冷宫等死强。
她磕磕绊绊的去水壶找水,看不清路还摔了一跤,扶着桌子起来摸到水壶往被子里倒,一滴水也没有了。
饥渴跟魔鬼一样抽绪她的身子,腹中的疼痛让她彻夜难眠。
宫中传来撞钟声,除了王上登基,立后,国丧才会撞钟,钟声响彻整个王宫,连冷宫也不例外。
她想起了边塞的击鼓声,南宫伯伯去世,南宫根饶继位也会击鼓。
好想好想回到以前啊。
边塞。
南宫根饶除了每日处理琐事,如今边塞安定很少战乱,他是所以王侯中到了适婚年纪唯一没有娶妻生子的,都成了世人口中的奇谈。
有人说他在等喜欢的人,有人说他有喜欢的人。
翻阅书桌有一封王朝加密文件,大王的印章,大王竟然会亲自给他写信,他只觉得很奇怪,玉玺的真伪很容易分辨是大王的盖章。
拆开信读着读着,他的拳头紧握。他要反,但是也来不及了,他只想见有棂最后一面。
驾着马从边塞赶着回去,再晚一点怕是见不到了。
书信:姑娘自打入宫那日不顾身子着了风寒目送少将军离去,一年之内多次受昭仪凌辱,已是病残之躯,怕少将军疑虑,姑娘谎称风寒,嗓子早已破烂不堪,少将军走后宫中流言四起,姑娘为证二人清白刺杀王上打入冷宫,已是不行,望临走之前能再见少将军一面。
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送她入宫,他恨自己,多了解有棂,现在连她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自己不能护她周全要有棂委曲求全,他更恨自己,怕最后没能见她一面。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气氛出奇的安静,安静到麻雀的振翅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有棂吹奏着“山雀”已是废了,手上的“山雀”掉落在地,她吃力去捡跌落在地,大红色拖地长袍,衬的佳人端庄高贵。
“昭仪?”她看不太清,站在她面前的女人,而自己永远是白衣着身。
“死人也配和本宫相提并论?那是凤凰。”这个熟悉的声音啊!
凤凰?非正宫衣袍上不得绣凤凰。趴在地上仔细看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抬头看发髻着五凤朝阳鬓,两鬓斜插牡丹花簪,发端垂下凤延流苏金步摇,随着佳人一举一动而摇晃,眉间深红花印更添妩媚之姿。
吴潭余就像胜利者看着失败者,她身后一群人,雍容华贵细心看她生的真美啊!
“该唤你一声王后才是。”
她撇了一眼身后婢女,她们很懂事的退下了。
“本宫可不敢当。”
她的气质陌生的让有棂辨不出来了,“也好,你过得好就行。”有棂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很想回到窗边,将死之人哪有力气还是跌落下来。
听到有棂的话,吴潭余再也克制不住了。“你凭什么可以永远这样脱离世间,凭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