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解郁结,计解邯郸(2/4)
李兑眨眼,表示同意,说道:“然也!我乃受命于人。”
王言忙追问道:“受命于何人?”
李兑沉默许久,缓缓吐出:“安…平…君…”
王言诧异道:“你是说赵武灵王之叔父公子成乎?”
李兑眨眼而曰:“然也。”
王言不解,问道:“公子成此举为何?”
李兑回道:“当年主父出‘胡服骑射’之令,安平君不欲。安平君认为,其令将削赵宗室贵族之权,而使朝局不稳,便以其令乃‘变古之道,逆人之心’而拒之。后主父以其王威及国耻劝说安平君,安平君无奈而听命。可安平君表面服从,内心却极为抗拒‘胡服骑射’之令,便私下密谋破坏此令。”
王言追问道:“可这又与屠杀林胡人有何关系?”
李兑继续答道:“后主父与林胡王联手欲略中山。主父许事成之后,将中山之地分予林胡王,使林胡人迁居于此,而林胡将臣服于赵也。主父还许诺,往后将更加重用胡臣、胡将。如此,赵宗室贵族之权将进一步削弱。安平君当然更加不满。”
王言听到此,茅塞顿开,说道:“如此,屠杀林胡人,便可使林胡与赵交恶也。”
李兑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林胡王得知赵军残杀林胡平民,甚怒,转而联中山、楼烦击赵。”
王言说道:“此计甚毒也。从此林胡便不会事赵,而赵宗室贵族之权亦不会被削。”
李兑则不以为然,说道:“非也。此计虽一时得逞,然‘胡服骑射’之令其收效却超乎安平君所想。即便暗中阻挠,亦难以使胡人融入赵境及胡人事于赵。”
王言则说道:“民族融合乃天下大势所趋也,又有‘‘胡服骑射’之令’,如虎添翼也。”
李兑哀叹道:“然也。后我为相,承安平君之志,多番排挤胡臣,然却收效甚微。”
王言忽然记起一事,于是说道:“当年你与公子成合谋,饿死赵武灵王于沙丘宫,亦是为阻‘胡服骑射’之令乎?”
李兑微微点头,随后说道:“当年以为只要主父一死,其令便会随之而亡。怎奈其令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除之极难。即使我为相近十载,亦无力改之。”
王言又言:“我仍有一事不明,你既与公子成一样,反对‘胡服骑射’之令,却为何拜于肥义门下。”王言停顿片刻,补充道,“肥义乃白狄人也。”
李兑回道:“安平君令我间之耳。后与之相处,知其仁义,故于沙丘宫变前,多番劝其勿往。彼时我与安平君已计谋杀主父。肥义若往,其计将陷其于危境也。怎奈其不听,方遭横祸。”
王言则哀叹道:“世事常常弄巧成拙也。”
李兑不解:“夫人所指何事?”
王言回道:“君记得沙丘宫变前夕,收到一密信乎?”
李兑微微点头,说道:“若非那信,其事兴许难成。”
王言嗟叹道:“那信乃我所写也。当时我本意为使赵朝堂有变,而使赵迫秦换相。怎奈弄巧成拙,反倒助你们成事。”
李兑亦叹息道:“天下之事,虽常有弄巧成拙者,亦有故意为之者,然大势所趋之事,纵有天神相助,亦难以易之。”
王言听到这话,深以为然,说道:“然也!民族融合如此,天下一统亦如此。”
李兑乘机说道:“然也!兴许无夫人您助秦,赵亦迟早亡国,天下亦迟早一统也。”
王言不知李兑此言对否,但知其深意,于是说道:“我必会守信,解邯郸之危。”
李兑说道:“夫人高义也。若非鄙人病重,必跪而谢之。”
王言则说道:“奉阳君严重矣!今日交谈之后,我心中郁结已解。该谢您才是。”
交谈这么久,李兑已深知赵陷入此困之缘,于是惭愧道:“说来惭愧,当初若非我助纣为虐,怎会发展成今日这般。今日交谈,亦使我多年之悔稍解,我可安心离世也。”
王言向李兑作辑而道:“奉阳君保重。”言毕,转身离去。
是夜,李兑于睡梦中安详离世。
再说赵边吏回告赵王:“秦军分三路兵马,齐侵赵境。皮牢、太原、武安已失。今武安君亲率大军向邯郸逼近,声言欲破邯郸。”
赵王闻之,惊惶失措,谓群臣曰:“谁可止秦兵?”群臣莫应。赵王失望而退朝。
苏代归家,见其家门口有一女子徘徊,甚感疑惑,于是上前询问:“这位夫人为何于鄙人门口逗留?”
苏代虽老,但仍与年轻时的苏秦有几分相似。王言猜此人便是苏代,于是说道:“敢问兄台是否苏秦族弟苏代?”
苏代回道:“正是在下。夫人认识兄长苏秦乎?”
王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