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推诿,使间惑敌(1/2)
几日后,白起便来到了伊阙,王言也以其随从跟随而来。因王言不善于骑马,二人乃驾马车而来。向寿已收到秦王撤换自己的诏令,对于秦王竟派一初出茅庐的小将顶替自己,心怀不满,然也只能从之。白起与王言一同进了帅帐,只见向寿侧坐于帅位,屏息凝神地看着书。
白起作辑参拜:“末将白起参见将军。”向寿充耳不闻,继续看书。白起又言:“末将白起参见将军。特奉王命,来替将军。”向寿依旧不为所动。白起加大音量再说道:“末将白起参见将军。特奉王命,与将军共同御敌。”
这时,向寿一旁的侍从才低头对向寿低语道:“向将军,白将军求见。”
向寿这才装作诧异,扭过头说道:“原来是白将军到了,有失远迎,一路辛苦。”
王言插话道:“远迎不敢当,装聋作哑却有失礼节。”
向寿假充困惑,扭头望着一旁的侍从。侍从又低头对其说道:“白将军三次叫您,您全神贯注看书,而不闻之。”
向寿又假意自责,对白起说道:“白将军莫怪,这人老了,耳不灵光了。”
白起回道:“将军为秦殚精竭虑,费力劳心,末将敬之,何来怪罪。”
向寿继续说道:“这人老了,毛病就多了,打战也不行了,大王都嫌弃臣了。”
白起说道:“末将不才,定当竭力替将军打赢这战。”
向寿忽然话锋一转,说道:“这是帅印,你拿去便是。”边说边从案上抓起一印玺,继续说道,“吾不知大王为何派你来打此战,然此战不容有失,切莫大意。我在此已坚守一月,起初联军多有来袭,可最近几日不见动静,不知是否有所谋,你好自为之。”说完,便起身离去。
向寿离开后,白起和王言未做休整,便出营探敌。他们爬上伊阙的缓坡上,眺望韩魏两军。韩军居前,魏军位置处于韩军侧面略后。
白起说道:“此战韩魏两军尽出精锐,历经垂沙之战和函谷关之战。而韩军有被誉为‘材士’之弩手,弓术精湛,甚是厉害;魏军有号称‘魏武卒’之步兵,身披重甲,战力极强。”
王言补充道:“兵数上秦军也处于劣势。此战无论从哪方面看,秦军都落于下风。”
白起问王言道:“言姑娘可否破敌之法?”
王言回道:“暂无。然刚向将军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联军最近几日突然停止攻击,想必联军内部有变。”
白起说道:“由此眺望两军,安静异常,丝毫无出营来攻的迹象。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何药?”
王言说道:“回去问斥兵是否知晓。”
两人回营后,白起于帅帐内召见斥兵,问道:“近来韩魏两军可有重要情报?”
斥兵回道:“五日前至今,敌营内士兵便再无打战的紧迫感,异常清闲。”
白起问道:“可知为何如此?”
斥兵回道:“原因小的不知。但是从五日前,两军主帅便再无来往。”
白起又问:“还有何情报?”
斥兵说道:“已无。”之后白起令其退下。
王言对白起说道:“韩魏两军如此行径,既让人不安,又让人心安。今晚我好好去探探营。”
白起说道:“那辛苦言姑娘了,一切小心。”
王言回道:“我这就去准备今晚的行动。”说完便离开营帐。
这时,裨将胡阳也刚好巡营归来,刚入营帐,看到白起,便笑呵道:“白将军来了。”
白起说道:“胡将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胡阳回道:“他奶奶的,敌军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打便来,杀个痛快。现在这样不上不下,让人难受。”
白起问道:“胡将军可知为何?”
胡阳回道:“末将也不知道,若知道也不必如此难受。”
白起又问:“向将军可有所交代?”
胡阳继续回道:“并无。原本我军已筑好防御工事,起初挡住敌军多次来袭之后,今日敌军突然不来了。向将军怕寡不敌众,也不敢贸然出击,因此便相安无事了五天。”
白起陷入沉思,愁眉紧锁。
是夜,王言孤身来到韩营,抓了一个韩军千夫长,并将其带至偏僻处,以剑锋抵住他的脖子,逼问道:“营内发生何事,为何几日不出兵?如实相告,否则将剑刺入你脖颈。”
千夫长惧怕,全盘托出:“日前,魏军公孙将军来我营,与暴将军商议进兵之事。暴将军以魏军兵多,该为主力,当作先锋。而公孙喜以韩军精锐,战备精良,该打头阵。二位将军谁也不愿出任先锋,争执许久,最后不欢而散。此后公孙将军就再也没来过我军军营。”
王言收起纯均剑,说道:“你将军中密事告与外人,回去如被知晓,将会如何,心里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