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
护士将水果篮放到我的边上,看上去大致用心摆放过,对我说了一声节哀后,就走开了。我内心充满震惊,毕竟这是第一次亲身经历死亡现场,我妄想着接下来发生的奇迹,刚好护士破碎了我的期待,我带上沉重地果然路过水果店和老板要一个黑色塑料袋,把篮子还给了他。医院离家有点远,我不敢打车,便走了好远的路,去公交车站等着回家的车。
到家已经很晚了,门口放着一袋苹果和一袋橘子,苹果的袋子里放着一张纸条:
刘刚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勿自责,祝你一切安好。
经历过死亡的人在面对离别时勇气是一般人无法比较的。在这一刻:我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再去想刘刚这个人,则是安慰自己虽与她分开,但还是活在一片晴空下,我极力地安慰着自己,可我依旧在恐惧中彻夜未眠。
我在早上七点回学校办理复学手续,花费了我半天的时间,接到的第一个通知便是:
近日,交通事故频发,注意马路挂车辆。
内心卑微的自豪,油然而生全校可能只有他知道这通稿与我有关,随即我便开始嘲笑我的幼稚的想法。一整晚的失眠没有让我困乏,反而让我更亢奋了。
我来到教室,久违的课堂,陌生的同班同学像帮派聚会一样扎堆聊天,我选了一个角落坐下,一个人拨开人群,走到我的旁边,原来是浩哥,看见他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亲切感不言而喻。也不知在过年的期间,他是学了什么心理学吗?竟然看出了我的心事,我闭口不谈,于是他很礼貌地让我邀请他来家中做客,我笑了一下,便答应了。
下午下课已经四点了,他带我去便利店,买了花生和啤酒,我在收银台买了招牌烤鸭,便一同前往家中,路上,我感觉浩哥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很期待去了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到了家里,男人之间可没有太多的拘束,在地板上铺了几张旧报纸,把买的东西胡乱的堆在中间,随手就一口接一口地去吃喝起来。他转头看见桌子上袋子里的苹果,毫不客气地拿着一个,咬了一口,放在一边,随后他开始上句不接下句的套我的话,我表露出来女性一般的醉态心甘情愿的全部告诉了他,最后他总结性的说出了一番话:
我们总会在相应的年龄里,遇到令自己印象深刻的人,那个叫什么刚的人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一直相信有罪有罚,有恩则有惠,这件事对你打击必然很大,但你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要学会吸收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任何事都有意义,无论好坏……
我不可思议地将浩哥看成了她,一跃起跳他的怀里,吻了上去。当然浩哥的说教也被我打断了,他一把将我推开在一旁,我无辜的大哭起来,浩哥被气得无语,丢下了一句“什么鬼!”便拿上外套逃走了。
我像一个被人唾弃的乞丐一样,根本没有资格抱怨,但迷醉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手够拿了那个被咬一口的苹果大口大口的啃着起来。
我活在被自己虚构的幻想里,一遍一遍地呐喊:好甜,好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