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内黄县宗泽劫驾 应天府赵构登基(3/4)
而后数日,遥尊靖康皇帝为孝慈渊圣皇帝,元祐皇后为元祐太后,筑景灵宫于江宁府。遥尊生母韦贤妃为宣和皇后。封张邦昌为太保、奉国军节度使、同安郡王,五日一赴朝堂参决大事。以河东、河北宣抚使范讷为京城留守。罢免耿南仲、冯澥。命兵部尚书吕好问为尚书右丞兼门下侍郎。令中军统制马忠、后军统制张昪率军万人,至河间府追袭金人。命韩世忠为光州观察使。以黄潜善、汪伯彦为正副御营使。令统制官薛广、张琼率兵六千会河北山水寨义兵,共复磁、相二州。又以资政殿学士路允迪、龙图阁学士耿延禧为正副京城抚谕使。耿延禧乃耿南仲之子。
耿延禧、董耘、高世则并提举万寿观,留行在,耿延禧、董耘仍兼侍读。赵子崧为延康殿学士、知镇江府,梁扬祖为徽猷阁待制、知扬州,随军应副黄潜厚试户部侍郎,范致虚知京兆府、充南道都总管,河北转运判官顾复本为北道副总管,张深充龙图阁直学士、知熙州,直徽猷阁、陕府西路计度转运副使王庶升直龙图阁、知延安府。直龙图阁、权应天府硃胜非,召试中书舍人,延康殿学士何志同知应天府。杨惟忠为建武军节度使、主管殿前司公事,赏翊戴之功也。
初制,殿前、侍卫马步司三衙禁旅合十余万人,高俅得用,军政懈弛,靖康末,卫士仅三万人,及京城破,所存无几。至是殿前司以殿班指挥使左言权领,而侍卫二司犹在东京,禁卫寡弱。诸将杨惟忠、王渊、韩世忠以河北兵,刘光世以陕西兵,张俊、苗傅等以帅府及降盗兵,皆在行朝,不相统一。乃置御营司,总齐军政,因所部为五军,以真定府路副总管王渊为都统制,韩世忠、张俊、苗傅等并为统制宫,又命鄜延路副总管刘光世提举使司一行事务。黄潜善、汪伯彦别置亲兵各千人,优其廪赐,议者非之。
言者论:“王时雍留守东京,金人取皇族,遣之殆尽。及取其婿太学博士熊彦诗,则设计为免。自以身兼将相,请用二府鞯盖,又窃宫中宝物,以给金使为名,有何面目复居都堂!”遂令王时雍提举成都府玉局观。自是受伪命诸臣稍稍引退矣。言者又论王时雍围城中擅行三省事,责王时雍授安化军节度副使,黄州安置。
吴幵自陈:“国家祸变,不能死节,乞正典刑。”诏以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
莫俦自陈:“久留敌营,备遭困辱,乞置散地。”诏以述古殿直学士提举亳州明道宫。
奉国军节度使王宗濋,坐首引卫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之罪,责授定国军节度副使,邵州安置。
新君登基,拜李纲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趣赴朝廷。中丞颜岐奏道:“张邦昌为金人所喜,虽已为三公、郡王,宜更加同平章事,增重其礼;李纲为金人所恶,虽已命相,宜及其未至罢之。”章五上。
高宗道:“如朕之立,恐怕也不是金人所喜。”颜岐语塞而退,犹遣人封其章示李纲,希望阻其前来。帝闻李纲且至,遣官迎劳赐宴,趣见于内殿。李纲见帝,涕泗交集,官家为之动容。
李纲因而奏道:“金人不道,专以诈谋取胜,中国不悟,一切堕其计中。赖天命未改,陛下率大军于外,为天下臣民之所推戴,内修外攘,还二圣而抚万邦,责任在陛下与宰相。臣自视阙然,不足以副陛下委任之意,乞追寝成命。且臣在道,颜岐曾把弹劾臣的奏章送与臣看,说臣为金人所厌恶,不当为宰相。如臣愚蠢,但知有赵氏,不知有金人,应为金人所恶。然说臣材干不足以胜任宰相则可,说臣为金人所恶不当为宰相则不可。若为赵氏之臣而金人喜之,反可为相,则卖国以与人者,皆为忠臣矣。愿乞身以归田里。”因力辞宰位。高宗帝为安抚李纲,出范宗尹知舒州,颜岐与范宗尹并去舒州为祠官。李纲仍然力辞宰相职位。
天子道:“朕知卿忠义智略久矣,欲使敌国畏服,四方安宁,除了你李纲做宰相,还能有谁?卿休要推辞。”
李纲顿首泣谢,说道:“臣愚陋无取,荷陛下知遇,然今日扶颠持危,图中兴之功,在陛下而不在臣。臣无左右先容,陛下首加识擢,付以宰柄,顾区区何足以仰副图任责成之意?然‘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臣孤立寡与,望察管仲害霸之言,留神于君子小人之间,使得以尽志毕虑,虽死无憾。昔唐明皇欲相姚崇,姚崇以十事要说,皆中一时之病。今臣亦以十事仰干天听,陛下度其可行者,赐之施行,臣乃敢受命。一曰议国是。谓中国之御四裔,能守而后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