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救。”

　　谁料。

　　小暮雪死死盯着乔伯，像盯着仇人似得，非常认真严肃地说了四个字。

　　整个病房里，寂静无声。

　　老太太看着小暮雪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心疼，她忍不住说道：“暮雪，你还小，你分不清楚真正的好，和虚假的好，你不能因为她给你吃陪你玩游戏，你就觉得她好，她……”

　　“她好。”小暮雪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她执着到连眼神都变了。

　　老太太还想说话，庭肆却轻轻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

　　老太太抿唇。

　　庭肆给了老太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俯身，与小暮雪脸对脸：“暮雪，能不能告诉庭肆叔叔，你为什么护着林蔓阿姨？”

　　因为，感觉得到。

　　小暮雪不想跟他们多说话，她再次转身，扑进林蔓的怀里。

　　这个漂亮女人，想救她，也想救萤火虫小哥哥。

　　她感觉得到。

　　特别是在水里的时候。

　　她感觉到，漂亮女人贴在她背后的手掌在用力气，只是没能成功把她推出去。

　　所以在水里的时候，她转过身去，想抓住漂亮女人的手。

　　没有抓住，但是一起沉下去了。

　　“感觉。”

　　小暮雪最终只给了两个字。

　　庭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们不打扰你跟林蔓阿姨了，好不好？”

　　小暮雪看庭肆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她点点头。

　　庭肆直起身。

　　“两位，我想现在不适合与少小姐多谈，既然她已经醒来了，两位想必也相信我的话了，她并无大碍。”

　　老太太抿着唇，神色身份担忧。

　　倒不是担心暮雪的身体，而是她对林蔓的态度。

　　会不会是暮雪从小太缺母爱了，所以才会把一个对她没那么好的林蔓，都看得如此重要？

　　“庭肆啊，你跟奶奶说实话，暮雪这自闭症，如果把她妈妈接到她身边，会不会好得更快一点？”

　　“这是自然的。”

　　老太太听着缓缓颔首，她吩咐乔伯：“去跟易家说，把易清羽接过来住。”

　　“这……要不要问过祁爷？”乔伯有些为难。

　　要知道。

　　现在祁爷对这个林蔓好得不行，易清羽这个时候过来，恐怕会惹祁爷反感。

　　“我是为了暮雪，无须征求寒临的同意。”老太太冷冷地补充了句，“她易清羽想光凭孩子就嫁过来，也没那么容易，我还没老糊涂。”

　　“是，我现在就去。”

　　乔伯离开。

　　林蔓更加用力地抱住怀里的小暮雪。

　　把易清羽接到祁家……

　　那暮雪岂不是就要叫易清羽妈妈了？

　　光是这么想着，林蔓就觉得心如刀割，同时，更加愧疚。

　　“暮雪，对不起。”她声音沙哑，眼眶猩红地说。

　　暮雪只是乖乖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可爱又乖巧。

　　老太太见状，眸色深了深。

　　庭肆注意到她的视线，温柔地微笑道：“奶奶，当时我就在林蔓身边，她在水下应该已经没有意识去注意，是要推北北给我还是暮雪给我。”

　　“哼。”

　　老太太并没理会，自顾自往外走。

　　庭肆立刻跟上她。

　　他必须要说服老太太，让林蔓留下，他不希望林蔓离开祁宅。

　　一旦林蔓走，他就几乎没有机会，再如此自然地接近她了。

　　她身上的那种味道……

　　他还没研究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