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觉得自己猜对了。

　　因为她一说完，莫长林就看向唐毅，但是很快又错开视线，本就绞在一起的手攥的更紧。

　　“那你更不能去。”唐毅起身，牵住顾眠的手，“你那时候才几岁？事发突然，你不会带走什么东西，更不会记得什么东西。在不明确霍战霆的目的之前，你能跟他在一起。”

　　顾眠妥协道，“那再让我好好想。”

　　唐毅把顾眠安排在楼上的房间，顾眠借口说累了要早点休息，关闭房门她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又把刚刚的对话录音听了一边，确定没有遗漏什么才发送到了邮箱里储存。

　　莫长林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唐毅，不得不让顾眠质疑他说的真实性。

　　楼下，莫长林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唐毅，小声的问，“我那么说她信了吗？”

　　唐毅推开他走进房间，拿出一根烟点燃，“你说呢。”

　　“信吧……”莫长林不按的搓着手，“我都是按你的吩咐说的，她一定会信！”

　　“哼。”唐毅站在窗前，目光阴狠邪佞，“如果她来问你一些我没有教给你的事，你怎么说？”

　　“我就说等您回来再问。”莫长林一脸谄媚的笑，刚说完就被唐毅赏了一个耳帖子，他捂着脸惊恐万分，“她问什么我说什么？”

　　唐毅一举手，吓得莫长林急忙又捂住另外半边的脸，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不知所措：“我，我，我……”

　　“比猪都蠢！”唐毅呵斥。

　　“是是，我比猪蠢，还请唐少给我指条明路……”

　　唐毅抽了几口烟，斜斜的看着他，“如果她问你关于龚家的事情，你就说当时的画面太惨了不想回忆。如果问你她母亲的事情，你就说跟太太保持尊卑的距离，不敢太亲近，知道的也不多。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莫长林用力点头。

　　见唐毅要走，莫长林鼓起勇气道，“唐少，楠楠她最近好吗？”

　　唐毅回头看他，冷笑，“顾眠跟莫楠都是你的女儿，你这么厚此薄彼不好吧。”

　　莫长林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顾眠有您照顾，自然不会有事……。”

　　唐毅没再看他一眼，把烟蒂碾在花盘里，大步上楼。

　　早餐是小马准备的，顾眠洗漱完毕下楼吃饭。

　　莫长林怕她问东问西，能躲着就躲着，没想到顾眠竟然一个字也没问，简单了吃了一点粥，就让小马送自己去公司。

　　“等等！”顾眠快走几步，用背包挡住快要关闭的电梯，挤了进去，“谢谢啊。”

　　她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一边的霍战霆。

　　男人单手穿在裤兜里，笔挺的西装里浅蓝色的衬衣，把他本就冷冽的气质突显无意。

　　才几天不见，她感觉霍战霆的五官似乎又立体了些，脖颈也比之前变得修长。

　　“顾眠？”甄橙笑着跟她打呼，“你发什么呆呢？”

　　“啊？”顾眠急忙收回视线，对甄橙笑笑，“你今天怎么也来公司了，不用直播吗？”

　　甄橙看了霍战霆一眼，笑着说，“今天公司不是要开会吗？”

　　顾眠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但是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讥讽，果然被她猜对了，霍战霆安排替补小祖的人是甄橙。

　　曾经最落魄的是甄橙，可自从自己离开霍战霆之后，甄橙的人气越来越旺，甚至还可以得到霍战霆的提携，看来她没少努力。

　　“你最近住在哪啊？”甄橙笑着问，“我昨晚去看你，你不在，大家说你晚上都不回去住的。”

　　顾眠第一反应是看霍战霆。

　　如果是往常，电梯里一定会卷起一股寒意。

　　知道自己夜不归宿霍战霆一定会发飙的，他不会顾忌有谁在场，一定会跟自己要一个答案。

　　所以，顾眠做好了心里准备，距离她最近的霍战霆会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也许会把她壁咚在电梯壁上，也许会强吻来宣誓主权。

　　一秒两秒……霍战霆没有任何动作。

　　电梯里诡异的静，静到可以听到排风扇的声音。

　　叮咚，电梯到达，霍战霆侧头看向甄橙，“等下你自己说，会吗？”

　　“会，霍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甄橙捏着手包，一脸崇拜的笑。

　　她跟着霍战霆走出电梯，才想起顾眠还在电梯里，“顾眠？你不去开会吗？到了。”

　　顾眠尴尬的眨眨眼，急忙走出电梯，“你先去，我去下洗手间。”

　　“好，那等下见。”甄橙转过头，脸上扬起浓浓的讥讽。顾眠那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她看的太清楚了。

　　顾眠根本就没去什么洗手间，而是在安全通道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霍战霆根本就当自己是空气，他不恼不怒不闻不问，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顾眠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他怎么会在乎自己在哪里过夜又跟谁在一起。

　　顾眠用力揪了揪头发，头皮的刺痛让她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吁！这样最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嘛！”顾眠吐了几口气，转身走向会议室。

　　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刘曼招呼顾眠挨着她坐，小声说：“替补的人是甄橙。”

　　“是吗？”顾眠敷衍的笑笑。

　　“我们昨天还猜会不会是唐晓呢，真是没想到……”

　　刘英鸢代表霍战霆的在前面讲话。

　　“五人团从今天开始就要有个新的面貌，大家都要想甄橙一样积极努力。关于c位……”刘英鸢看向顾眠，抿了抿唇道，“顾眠还是团长，c位暂时由甄橙担当。”

　　哇……五人团惊呼。

　　顾眠不由得撑大了眼睛，霍战霆让甄橙入团已经是格外照顾了，现在还让她抢了自己的c位！

　　“眠眠，对不起。”甄橙站起来，“我也不想抢你的位置，但是霍总坚持说，我的人气高，希望我能把五人团的热度带起来。”

　　顾眠嗤笑了一声，“只要是对五人团有利的决定，我都支持。况且，我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的吧。”

　　“那就太谢谢你的配合了。”甄橙的笑容充满了侵略性，她看向其余几位团员，“从明天我就开始跟你们一起学新歌，这次的专辑一定要大卖，才能对得起公司对我们的栽培。具体谁唱哪一部分，我会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