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抄检阿房。
史书记载:“秦历武皇初平二年十一月,太后郑氏为上采选,以充后宫。征备选秀姬数百”。
自扶苏执掌朝政后,将个阿房宫彻底改建,不仅将上朝议政之处改在前殿,就连一应分属机构也几乎都设置在阿房宫前殿。但阿房宫后半部分,一座座的院落,一排排殿宇。后世有做《阿房宫赋》者描述其华美。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可见其规模之宏大,宫殿之稠密,建筑之精美。
扶苏将前部用作朝堂和居住之所,而后引樊川,渭水而入,赐名“胭脂”河,以此相阻隔。将阿房宫后半部与前殿隔离开。扶苏令改建咸阳宫本欲将阿房宫中女子悉数放出去,李斯冯去疾等人劝阻说:“先皇富有四海,收六国妃嫔以充阿房,昔公子胡亥已杀戮良多,若皇帝再行逐放,必损大秦威仪,失弹压六国之力。
扶苏原本以为胡亥暴虐之时出先皇后宫无所出者近半而殉。后来才发现天下人都被蠢蛋胡亥给骗了。胡亥生性暴虐,且贪图美色,性怪异,甘泉宫中尚居住着生母胡夫人,胡亥便常在甘泉宫中宠幸妇人,“居禁中,近妇人。觳抵优俳之观”。却是胡亥以先帝所幸,有子或色衰者殉。而将貌美的尽数锁在阿房宫中,恣意行乐。扶苏继位后忙于朝政,一直不曾检抄内宫。明日便要选秀了,记得在阿房宫中还有个杨玉环需要接出来,另外也要想办法尽快能搞到貂蝉,一个环肥燕瘦的任务给了自己一个技能,如果完成四大美人的任务,不知道会奖励什么。记得系统提醒过召唤文臣武将中也有隐藏任务,只是不知道怎样去做才能触发。
左右这会儿没什么急事,不如去阿房宫内禁中看看。想到这,扶苏呼喊了一声:“张承业,把典韦招来,你等一同陪朕去后边内禁接个人出来。”
张承业心下一怔,低着嗓子很自然的说:“这那还有什么内禁?先皇嫔妃尽数被胡亥公子屠尽了的,这后殿中不过是罚没入了奴籍的犯妇而已,不过都是陛下的奴婢,皇帝要提携哪个,那便是她的造化。”
扶苏轻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既如此,就跟朕去走一遭吧”。
主仆二人出养心殿恰巧小内监去找了典韦来,径直带着个心腹小内监来到后边。
本来和前边都是通的,扶苏当时顾及前朝同禁宫过于近便。就直接让工部在现在的养心殿后扯起一道宫墙,只在养心殿正后留了宫门,当时蒙毅还奏请扶苏赐个名称,扶苏直接扔给了李斯去想,宫门上便刻下了工部请李斯写下的宫名:“万春宫”。招了几个妥帖的内监守着设了门禁。自此之后宫中上下皆暗称之为内禁。
小内监在前引着,张承业典韦在后随着,到了这万春宫门前,平素这里除了往里送菜蔬等定例供奉的内监,再无人来,久而久之这万春宫的内监,竟成了大秦咸阳宫中最大的闲差。也没料到今天皇帝能来,几个平素闲散惯了的内监正打瞌睡。
小内监上前喊了几声,方有值守的内监迷迷瞪瞪的出来,扶苏心内火起,无论何处当值,如此懒散懈怠最是让人厌烦。张承业眼见皇帝脸有怒色,心里早哆嗦个不停了。自己身为大内总管,这可是失职大罪,偏生皇帝又最厌烦当差的懈怠失职,皇帝一怒之下别说自己官职,脑袋保不保的住都难说。张承业心急之下,疾步上前一脚先将带头的踹翻了,口中厉喝:“黑心狗才,平素便是这样当差的?”
几个内监早瞧见是大总管过来了,再往后一看,那一袭黑色九龙袍可不是皇帝还能有谁?一时间吓的脸色发绿,忙跪地道:“奴婢该死,求君上开恩”。扶苏冷声道:“张承业,朕问你答!这万春宫内可有统计?贵人美姬还有多少在里头?又有多少寺人内监并宫嫔女使?每日有当值的各多少?”
张承业额头的汗都要流下来了,忙躬身答道:“回禀君上,自奴才执掌大内,曾查阅过各处奴婢配使,这万春宫中,共有宫殿阁院,有六千八百处,小些的舍,榭,楼台不计在内,胡亥公子时处置了一宗,岁前屠妃又奉诏打发了一拨,先皇时收录前六国妃嫔公主,王族美人并贵姬贵女等统计在册者三万余口,时至今日尚有一万八千六百又三十五户,各宫原配奴八名,殿六,阁院各四,余者皆有二,后太后懿旨发放出来一宗,令各宫减三,殿减二,阁院减一。现有宫四百四十又二处,配奴共两千两百又十人,殿一千六百三十八处,配奴六千五百又五十二。阁院两千八百九十六处,配奴八千六百又八十八。客榭亭舍等三千六百五十九处,配奴七千三百一十八。外加各处修剪浣洗洒扫门禁等三千四百整,共有奴两万八千一百又六十八名。”
扶苏一怔,这张承业也算的认真,当下不由气消了些,道:“原也怨不得你,掌管大内统共没多少时日,断然难以面面俱到。只是这门禁处便是如此懈怠了,内里不知松散到何种程度。”张承业忙跪道“谢主上宽宥,奴属这便差慎行司王承恩来查抄。”
扶苏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准了,然后说:“着王承恩跟在后头,不可声张,等朕出了这里再细细查检,不拘此处,各宫各殿凡有职守之处都给朕细查。”说毕,冲这几个门禁的道:“这几个懒散的奴才,骨头都懒透了,着慎行司各打十杖,发去骊山大营做苦力吧!只将那为首的便交慎行司处决”。然后转头就进了宫门。
张承业明白这是皇帝给自己开了头,稍后再有查检出的便酌情依这几个发付,忙应了声“诺”。让身后小内监带着人发付去了。
进了门是有牛车的,毕竟此处宫苑甚广,皇帝进来坐了车不拘去哪一处宫殿总不能走着吧?扶苏却不上车,只叫人在马厩里牵了马,信马由缰的沿着路走。典韦张承业忙也领着随侍的侍卫和宫人上马跟着。走了一刻钟,慎行司大内监王承恩,已带着百余内侍跟了来。正前有处宫殿,扶苏便驻了马往里走,跟着的人皆不敢声张。
刚走到殿外,扶苏脑子里系统就响了:“叮,系统自动激活宿主‘寻芳’技能,当宿主周围出现华夏人才库中名妃和有文献记载的女性时,‘寻芳’将自主启动”。
“寻芳”技能启动,说明这里有名妃出现?扶苏不由紧行几部,进到院内,地上已长出杂草,可见此处的奴才也是不勤快的。到了门口殿门关着却并不见有人出来。张承业见扶苏要进殿,忙抢前一步尖着嗓子出声道:“这殿里当值的何在?”半刻才听殿内有个女子连着咳嗽几声:“尔等奴婢之身,偏要行主子的做派,整日不知在何处聚着耍,现下到来问我这当了奴才的主子不成?”声音透着虚弱。扶苏额头一皱,迈步就往里走,张承业忙推开了门。殿内却有些拮据。扶苏纳闷这殿里怎会如此寒酸?内间似是有人在榻上卧着,一女子声音弱弱的道:“平日还算好的,如今见本宫要死了竟连这礼仪都不顾了么?,这大秦的尚宫便是如此教导的么?”
扶苏一步踏进,却见榻上正卧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急促的喘着粗气。这女子见进来一男子,却不是宫人装扮,本来半开半合的眼眸猛然暴睁,厉声道:“大胆,如今竟敢擅入寝殿了?真当这宫里无人能约束了?”说到这里猛然住嘴。却看见这男子身穿黑色描金龙袍。莫非......一见着九龙袍忙挣扎着要起来,因为惊慌,口中又是一阵咳,却仍边粗喘着断续说着话边挣扎起身“奴婢···咳咳···柳··如是····”。这女子本就身子虚弱的厉害,慌乱中又起的匆忙,竟差点栽落在地。扶苏忙一步踏前伸手扶住了道:“你且卧着吧。”身后张承业王承恩瞧见大惊:“主上不可,这贵人是病着······”。
“叮,恭喜宿主寻访技能成功寻到明清时期美人柳如是,柳如是当前植入身份为幼年被秦始皇收纳入宫的六国贵女。如今被恶奴欺凌,正患病卧床。柳如是当前四维。。。”
扶苏没心情听这些,冲张承业也冲系统怒喝了一句:“住口,速着太医院李时珍领吏目等人进来”。说着就坐在榻沿上边,一手将柳如是肩头揽住,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含怒问道“殿里当值宫人何在?瞧着这不是病下一两日了,可瞧过太医?”柳如是何曾经过这阵势,羞急之下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色。想要躲开偏又浑身无力,只得任皇帝揽着:“回主上,前几日央人让太医瞧过了,受了些风寒,只是这殿里宫人见奴家羸弱,又是数年来一直不得面圣的,不肯尽心抓药。想必这会子那帮宫奴,又聚在哪里耍钱去了。”扶苏心下大怒,这柳如是纵使天胆,平日也必不敢这样直言,想必是平日被欺压的久了,恼怒至极如今索性不顾什么厉害了。扶苏大怒道:“王承恩,你是死人么?”张承业并跟着的典韦都唬的两股战战,噗通跪倒。“臣等罪该万死”。扶苏怒道:“着人一刻时辰内,将这里的恶奴并设赌的宫殿主子并宫人一并给朕拘来,不然朕将尔等悉数腰斩!典韦,引两千禁军进来,着慎行司派人引着,两个时辰内将这万春宫各宫各殿,楼阁庭榭所有宫婢寺人,不拘是上房的行走还是浣洗粗使的,但凡是活的,尽数给朕拘到议政殿前去跪着。若撞上有正欺凌主子的恶奴,就地砍了便是。”。稍一沉思,强压怒火对张承业道:“着人骑了马,将这万春宫各宫各殿亭台楼阁,一处不许遗落,凡是能动的主子,尽数宣到议政殿里去跪坐等候,按宫认领各自奴才。或领回去使唤或要打发了的,全凭他们自己做主。打发了缺下的人口,在外边补进来。人手不够拿了诏令,去骊山大营挑选,这万春宫里无人肯领回的先拘着,着慎行司查明缘由,皆记录整理了呈给朕看。朕倒要瞧瞧这等刁奴已作践到何种地步。记着,传诏各处不拘罪恶大小,皆需分说罗列明白。”
张承业忙爬起来跑到殿外,亲自吩咐了妥帖的人去办。李时珍闻听皇帝大怒,带着太医院三十余个吏目方士等恨不得三步并两步,终于跑的气喘唏嘘到了,跪下不及叩拜,就被皇帝挥手止住,着他即刻给柳如是请脉,请完脉李时珍站起来拱手回皇帝:“禀主上,贵人受了风寒本不紧要,一两副药下去也便好了,只是拖了几日,已亏了精气,弱了血脉。若再拖下去就恐伤性命了。而今需多服几付药,先将这风寒退了,再吃些补气升血的药调理静养一段时日,必无大碍。”
扶苏也不答话,直接吩咐了张承业:“着人速去取了药煎来,自外边临时唤个伶俐的婢女服侍柳氏。便用宫门处的牛车载着太医,去各处瞧治。但有病患立即诊治,派专人拿药伺候,不可落下一处。”张承业应诺了,随即派人引着太医去了。张承业复转身回来上前道:“王承恩着慎行司拿住了这宫里的恶奴,并另几处宫里的贵姬和罪奴一并监在殿外回来请罪”。
扶苏略一沉吟:“先诏那几名贵姬上来,且去将这万花宫中的册书给朕取来查看”。回头见柳如是局促着要下榻偏又没那气力,直急得香汗淋漓。不觉开口道“你好生卧着吧,朕也不想再动,只是扰着你养病,要在你这里发付了这些恶奴”。转而道“你这殿里如何这般清简?净连个像样的事物也不曾有?”柳如是本就虚弱,听皇帝如此一问猛然悲从心来,一时哽咽着不能说话。扶苏不免心下一紧道:“休要凄苦,好生养着。朕借你外间坐着料理便是,稍后发付了这里的刁奴,朕自使人搬了你出去前边养着。”
转身出来,脑子里又是一声:“叮,系统自动检测,宿主寻芳技能自动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