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冀州新政
审判持续到第二日午时,公孙续卢毓等人,历经风浪,而且年轻,倒没什么,但冀州世家养尊处优,又困又乏,已经彻底没了斗志,麻木的看着卢毓叫人,说明案情,挑明真相,将罪魁抓出来。
待全部厘清后,卢毓休息了好大一会儿,公孙续看的好笑,他还是很精神,没看百姓一听到卢毓为人翻案就叫好,他们比自己兴奋多了,一想到民心可用,他就没了困意。
见卢毓休息了,他起身回到台上,看着众世家,笑道,
“诸位辛苦了,张氏,为在场众人准备茶水和吃食,陪咱们了一天一夜,也要招待到位了。”
百姓闻言欢呼雀跃,张氏点了点头,退下安排,其实夜里送过好多次吃食了,百姓没想到还有他们的份,看戏不说,还包饭吃,而且待遇很好,吃的都是大炊饼,还附带一份咸菜,有些困苦的家庭,甚至将一家子人全喊来了,公孙续也不介意,照样发放吃食。
他每到一地,开仓放粮都是经常做的,毕竟汉末乱世,不是每个地方百姓都能吃得饱饭,开仓其实是最有效的获得民心的手段,而且他往往开的别人的仓。
世家则没有好心情,人心惶惶,根本吃不下去,卢毓下手极黑,有了林家之事,后续世家几乎都一口咬定,这些事情不过是家族害群之马所谓,只肯交人,对于不继续索要田地,认栽交人的世家,卢毓也就到此为之,但还在继续索要田产的,都被他记了下来,毕竟时间短,他不能查清所有,只把魏郡搞清楚了,这也是魏郡世家占了违法乱纪世家一多半的原因。
到此,公孙续盯住世家人群中的一人狠狠一瞪,那人神色铁青,咬牙切齿,然而公孙续轻蔑的挑了挑眉,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那人无奈,只得站了出来。
众人一瞧,竟是审配之子,审卫。
自从林家之后,再无人敢上台,审配如今还在公孙续治下被关着,审卫站了出来,却让众世家一怔,到底还是有人忍不了了,审卫上台也不客气,直说道,
“前将军,我家田地,你为何要占?我审家之田产,可是豪取强夺而来?”
公孙续当即反驳,
“你审家黑料不少,如那审荣等人,当年审正南做冀州别驾,可也侵占了不少田地。”
审正本就是公孙续找的托,此时一拱手,
“我所说的乃是阴安老家之田,至于前将军你所说的,当初我父被你俘虏,我们兄弟被抓,审荣被杀,邺城之产早就被其他人瓜分了去,与我们有何关系,前将军不是说按规矩办事儿?想来将军宽仁,未来会放了家父,但我等若连田都没,日后如何生活。”
公孙续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卢毓,审家之事如何?”
卢毓早已被提点过,此时朗声道,
“审正南治家严格,审荣那一脉的确曾仗着他的名声收取贿赂,但与其应该无关,而且审荣等人已死,财产也确实没到审卫手上。
按旧例,审荣家产乃至赃款,倾吞者应将这部分吐出来充公,而阴安老家之田,可以还给审卫。”
“好,那就还给他们。作为补偿,审卫,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冀州即将开展大量水利工程,还有基础建设,开办工厂,就是没有田地之人,也可去其中上班,我们按时发俸,包吃住,绝不克扣,天地可证,所以就算你没田,卖一把力气,在冀州,在我公孙续治下,也不会饿死你们。”
这话表面说给审卫,实则说给百姓,公孙续说的白话,百姓听的明白,都在交头接耳,冀州和青州幽州隔的近,不少人都知道如今青幽百姓过得什么日子,此时都动了心思。
而世家也回过味儿来,正所谓恩威并施,公孙续深谙此道,拿下了数百世家,却又借审卫之口,告诉众人,若他们真的遵纪守法,他也不会真的不还田,甚至众人都看出了一丝徙木立信的味道。
果不其然,一些小家族,本就没多少权势,家里地也较为干净,此时见审卫之事,尝试上台相询,公孙续一查,没问题,当即将田产还给了他们,同时作为补偿,还承诺给他们一些投资工厂的机会。
这些人倒不懂什么是投资,但那些大世家,如今跟着张氏交流多的,却明白投资是什么意思,传说刘备的夫人糜氏,就以大量黄金投资了甄家的香水生意,如今只是抽成,就可比拟一个大型家族的年产了。
公孙续此时,咳嗽了几声,吸引众人注意后,朗声道,
“各位世家之人,这场大会,我是想立威,现在看来,效果挺好。”
世家在心里腹诽,能不好吗,卢毓查抄了一百多家世家,捉拿了五百多世家的子弟,超过两万人,其中在现场判了死刑的,都有万余,人头在前,谁敢造次。
“但我总体来说,还是个讲规矩,讲道理的人,幽州,青州,也不是没世家,而且,比如青州李氏,因为跟着我做航海生意,把玻璃器皿,丝绸陶器,卖到了西亚,哦,你们不懂那在哪里,总之,很远很远的海外,换来了巨量香料象牙黄金珠宝,仅仅两年,所积累的财富,已经超过了你们中大多数。
在我治下,只要讲规矩,赚干净的钱,大家完全可以和谐相处。”
众世家若有所思,一个世家子没忍住,喊道,
“怎么个规矩法。”
公孙续道,
“和青州幽州一样。
法律上,我们接下来会正式贴出,你们都会看得懂。
吏治上,推行考举法和考成法,也就是,参加考试,成绩优者,可以当官,当官后考核成效,评价你升迁,还是被撤下。
教化上,同幽州,大办公立学堂,允许百姓和你们一同学习,收取学费,但交不起的,可以做工偿还,一样包吃住。
税收上,沿用青州之法,接下来会贴告示告诉诸位。
说到底,袁绍不在了,但各位世家,日子还得过,实在不想在冀州待的,你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保证,将你们礼送出境,当然,家产就别想了,你们的家世,本质是冀州人辛劳而来,我不允许任何人窃取。
至于日后还想蛊惑百姓,那是不可能的。
我以大白话写政令,就是为了告诉那些百姓,在我治下的好处,他们和以往你们能随意煽动之人,已然有了区别,能呆就呆,不能就走,冀州实施新政,再不会如袁绍之时惯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