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不辞树
“怎么了?”
季寒取来花颜手中的银簪,半眯着眼,“这簪子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你若喜欢便拿去。”
花颜挑眉,又将那簪子拿回来,仔细看来,那花样下有一个凹槽,那凹槽的大小……花颜转过身,将胸前的血珠取下,嵌在凹槽中,竟如斯契合。
嗯!完美。
“看!”
银簪的一头,银光与红光交织,在幽暗的库房中,散发着迷离的光亮。
季寒不由得伸手去触碰,二者相融,在季寒的眼中,像是冰冷的银簪忽然活了一般。在触碰的一刹那,季寒耳边一阵蜂鸣,有记忆排山倒海涌上来,一幕幕一段段。良久,眸中竟含了泪。
花颜不知道季寒发生了什么,下意识上前扶他,却叫他狠狠抓住了手腕。花颜立刻恐慌起来,她越是挣脱,季寒抓的越紧。
忽然间,季寒猛地抬头,幽深紫眸的周围满是血色!花颜恐慌到了极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生生挣脱了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等花颜惊魂未定地回到侍郎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容澜不知发生了什么,跟随的侍从不知,花颜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现下花景送花妈妈与花阿爹去了花城府上,容澜不知如何是好。
对了,言公子!
言辞听容澜讲完,二话不说来到花颜屋外,想来想去,径直推门进去。
屏风后,花颜正缩在床角,沉默不语。直到花颜注意到脚步声,这才恐惧地抬头,下一瞬就要叫出声的她,看到是言辞,恐惧的双眸又化作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言辞凑上前,花颜便扑过来,嚎啕大哭。
言辞的神色渐渐紧张起来,刚才首辅阁回来,可是,可是收受了什么委屈?!季寒……言辞眸中隐隐蕴了怒火。
“阿颜,阿颜。”言辞轻轻地唤她,不断地拍着她的背。
良久,花颜哭累了,便呜咽着,甚是可怜。
言辞抹去她眼上的泪,又贴着她的脸颊,以示安抚。他小心翼翼呵护了十五年,从未让她掉过一滴泪,今朝去了一趟首辅阁,回来便哭成这样!
“为什么哭?”
“呜呜呜……”花颜在言辞洁白的脖颈上蹭蹭,翁声说:“季寒……吓人。”
言辞搂着她的手一紧,“他凶你了?”
“没……没。”花颜爬到言辞身上,“长得,吓人。”
言辞一怔,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突然觉得怀中人儿又好笑又可怜,言辞颇为无奈。
“不是说首辅之一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吗?怎么会吓人。”
花颜仰头,愤愤道:“美人儿是个美人儿,比女人还媚!可谁知道他让我弹了筝,又突然发了疯!”
言辞有些好笑:“怎么发疯?”
花颜细细说着库房中的事,尤其对细节刻画再刻画。
言辞自然知道她说话的风格,只是听到那银簪时,眉头一皱。“什么银簪?”
花颜不情不愿地将那簪子取出来,言辞结果手中细细观摩,不知怎的心中一丝异样,却又不明。
似乎……在哪见过。
银簪的尾部,刻着符文,像是文字。
花颜抚着它,轻轻吐出几个字:“问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