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扇
找到一间看起来很不错的客栈,元枝就住下来了。
一回屋就让人送热水,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淅淅沥沥的水珠不停的砸在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心底里生出不少痒意,这一刻,只觉全身都舒坦了不少。
热气不断的侵袭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这些天受的委屈全都带走。
“果然还是适合享受,那什么农家姑娘谁爱去谁去,啊,真舒服。”
说到底她也才是个十几年华的小姑娘,又是过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
思绪纷飞,元枝不禁想到那个可悲的女人,估计她现在埋于地下,早已变成了一堆枯骨,看着自己嫩白的手指,这可是当初埋下她的手指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元枝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惋惜。
那么自己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她不清楚,仿佛从生来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自己以后的日子。
爬在浴桶旁,元枝静静的看着水里不停漂浮的花瓣,由着它们肆意在那里玩闹,看不惯了就伸手把它们按下去。
许是今天那个女子让她想起了不少往事,元枝心情有些低落,不知不觉,想了好多。
夏日昏沉,佳人酣睡。
敬易禾也不知道池曲是怎么了,一回到敬府就闭门不见,任由他说破了嘴皮子,她就是不开门。
从村里出来,敬易禾说什么都不让池曲再回池府,就让下人收拾了一间厢房让她住下。
“今日的饭菜送过去了吗?”
池曲已经好多天没进食了,这让敬易禾甚是烦躁。
木戚上前抱手行礼“大人,池小姐今日胃口不佳。”
又是胃口不佳!她到底想怎样!敬易禾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去看一看她了。
自从回来以后,敬易禾还从未去看过池曲。
看着紧闭的房门,敬易禾生出了一丝退意,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真是见鬼!
只见他走上前去,挥去了随从,直接进去了。
“阿曲,我来看你了。”
心里想了很多话,一进门敬易禾仿佛才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多了一层隔阂。
他看到池曲正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池曲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她目光痴痴的看着敬易禾的脸,仿佛怎么都看不够,这个目光让敬易禾很不舒服。
他走上前轻轻搂住池曲的身子“对不起阿曲,让你受委屈了。”
他有一件事没跟池曲说,池曲出事那天,他明明可以去救她的,但他没有去。
所以敬易禾现在有些不敢面对她,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关心她。
池曲轻轻靠在敬易禾的怀抱里,一时间泪流满面,她配不上这么好的易禾哥哥。
对不起,让我再享受最后一刻的温暖,我会离开的,我会离开易禾哥哥……我真的好舍不得啊,不,不行,易禾哥哥这么好,他不该娶自己这么个女子,他不能……
眼见怀里的人哭的越发的凄惨,敬易禾的心就像针扎着一样疼,是他对不起阿曲,好在那个女人已经没了,不然,她也绝对活不到今天。
“易禾哥哥……我……”
池曲擅抖了起来,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害怕极了。
敬易禾看着如此脆弱的女子,心里也不好受,只加大了拥抱的力气“阿曲别怕,我在。”
这句话似乎给了池曲不少力量,敬易禾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于是,一颗高悬的心也落了下来。
后来,敬易禾劝着池曲用了不少的饭菜,看她有些困倦这才离开。
他没想到的是,他刚一离开,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眼睛里清明一片。
今日敬易禾很忙,从池曲房间里出去以后就出去了,这是池曲早就打听好了的。
趁着慕色,她来到后院,那里住着一个人,她很清楚那人对敬易禾的重要性,所以她想着临走的时候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一路盛开的花都没能挽留住池曲离开的决心。
她只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易禾哥哥了,生机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一阵阵冰凉布满全身,先是胳膊,再是身体,后来意识也渐渐消散。
那男人手执银针,冷冷的看着女子失去生机,仿佛生老病死对他来说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视线又投入到令外一个女子身上,男子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她很快就要醒了!
江悦,我等了你好久。
黑暗的房间,男子紧紧握住女子的手,近乎痴迷的眼光一直没离开床上的女子。
站在京中最大的赌场门口,穿着一身男装的元枝简直乐开了花,以前她一直没有机会到这里玩,今日她必须要好好玩玩!
是的,在王府待了这么久,没有点私房钱是不可能的,在去找池曲的时候,元枝就早早的把钱放到了钱庄,如此便是有备无患了。
“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再次赌大小输了以后,元枝淡定的掏了掏自己的钱袋,空的……
“小兄弟,我们老板不在,你有什么跟我说也一样。”
对面那名黑色衣服的男子不乐意了,像他们这样输的没钱的人他见得多了,想见老板,没门!
元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推了推自己假笑僵硬掉的脸颊又说道“我可是要来跟你们老板做生意的,你可不要耽误了你们老板的大事。”
没钱了,气势也要足。
对面的男子也许是看出了元枝的“诚心”,好心给她指了条道,老板说了,他一天天的闲来没事,就爱整人玩,很庆幸,元枝就是那个人。
元枝顺着男子指过去的方向走了过去,拐进一间小屋里,就看到一个招摇的紫衣男子。
那男子一听到脚步声,心里就激动了起来。
又有人来了!
不知道这个好不好玩,要是再不小心把人玩没了,可就不好了,哎呀,上次那个就很坚强,硬是挺了好几天呢。
睁开眼,看到元枝的那一刻,齐叶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是个什么世间少见的瘦子,来玩呢?
真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