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寒灯
“元姨可是原乾京程府的人?”周潜将沏好的茶端到元姨的面前,似是在安抚她的紧张。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听见周潜的询问程府,元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提防。
“元姨你不必紧张,我是乾京周府的周潜,周家和程家也算是故交。”从之前元姨的语气,周潜也基本笃定了心中的猜想。听到周府二字,元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嘴里还念着“周府”二字,突然双手抓住周潜的手腕,就像溺水之人狠狠的抓住了救命稻草。
“多谢…将军!”元姨又是个极为感性之人,说着说着泪水又滚了下来。
周潜急忙将元姨重新扶到椅子上,终是问出了心里的那个问题:“元姨,只是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今日,苗姑娘分明说的是景南安这个名字,可当我闯进去询问时,她却不知道景南安,只说自己是程颜。若说南安便是颜颜,她又怎会不知这个名字呢?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这还得从十年前那件事说起。那日,夫人将小姐交予我,并将我们推进了密室。可那密室却有一条细微的缝隙,能见着外头景象。小姐在老爷夫人倒地后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便忘了之前的所有事,为了掩人耳目,我就给她取了景南安这个名字。那时我以为小姐只是单纯忘记过去,可突然有一日,小姐似乎又什么都想起来了,说着自己叫程颜。可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没过多久又变了回来。不过这种情况也只在小姐儿时发生的多,长大后几乎就再未出现这种情况了。”元姨低下头,满脸的自责,就像在怪罪自己未能照顾好景南安一样。
听完元姨的复述,周潜的眼中也浮现出浓浓的怜惜情感。他脑补了许多这些年景南安可能会吃的苦,受的罪。一想到这,周潜这心中便很不是滋味。“元姨,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南安就是颜颜,我必定会替她找最好的医师,一定会治好她的。”
元姨听完周潜这段信誓旦旦的话,心中竟像千斤石落地了般轻松。望着周潜这张与护国将军七八分像的脸,她就会想到周程两家当年是何等的交好,仿佛两位老爷一起作画舞剑的场景就发生在昨日一样。
周潜正与元姨商量往后的规划时,书房的门被敲响。苗菁菁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将军,元姨,南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