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美亚夏日

“夏多,你惹美女了?”王小小注意到波美的异样,于是八卦的问。

“不知道。”夏多摇头。

这时又一阵音波荡开,先是清心咒,然后突然转变成另一种音波,是往生咒。当然夏多对咒术没有了解。在净宗两大常用咒术的冲洗下,周遭一切景物都变得崭新。

连夏多也感到内心一阵畅快。

王小小更伸个懒腰。

夏多注意到那名年轻净宗弟子终于站起来,悄悄的离开了,他似乎并非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仅是周围人莫名的忽视他。

“真是个奇怪的人。”夏多嘀咕。

注意久了,夏多竟有些妒忌,因为这人比他更帅气。事实上,从容貌讲,绝大多数人都比夏多帅。但眼前的不同,是那种真正的帅,就算把所有的男人聚集到一起,他还是最帅的那个。除此外,他的光头也令其显得非常的别致。

光头,是净宗最纯粹弟子才有的装扮,通常是非常短的短发,但显然不会光。

这时外面又传来警笛。

“所以,你到底是打急救,还是报警啊。”夏多吐槽。

“反正闲着,都打。”王小小倒聪明。

“我们也走吧。”

“溜之大吉。”

“哈哈。”两个人一齐大笑。

当他们走出后院时,正看到警察进来,最先逃到外面的净宗弟子也散了,大概是回到新月阁。夏多和王小小装出无所事事的表情,从警察旁走过,没有人拦阻,很是幸运。

后院仅剩下楚文才,还有他父亲楚南的尸身。

一番折腾后,楚南的尸身和撕碎的报纸没两样。

楚文才背靠石柱窝着,手仍哆嗦,嘴唇颤抖。“都是你的错,人死也不消停,没完没了的教训,规矩?呵,活人才能制定规矩,死人只能躺棺材里受罪。这世界何时讲过规矩,从一开始注定你争我夺。吞噬,或者被吞噬,堕落如果是一定的,我愿意是自己,而不是被踩踏的那个。所以,你还是当个死人吧,早当早解脱。”

“只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警察进入后院,却发现只有楚文才,于是发问。

“什——么,闹鬼吧。”楚文才半死不活的说。

“闹鬼?千真万确?”警察犹疑。

但楚文才懒得回答。

见楚文才不回应,警察也不再细究,于是同警局联系。“这里发生异常事件,请派遣战部接替处理。”

“好的。”那面简单回应。

不久后,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到来,穿着与普通警察相同,仅是各手提一个长条形箱子。一般人看到或许认为里面装着狙击枪之类的热兵器。

事实并非如此。

楚文才已被搀扶去休息,眼前只有空荡的灵堂,楚南的尸身被放回棺材并且摆放整齐。

两名战部警察巡视一周。

“已经被处理过了,那东西消失了。”女警察说。

“晚来一步。”男警察似有点遗憾。

“没有事才更好吧。”女警察提醒。

“话是这样说,但也确实无聊,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男警察拍了拍手提箱。

“就你这好战的性格,等你死后,说不准也会产生那种东西吧。但愿不会产生大麻烦。”女警察半调侃的畅想。

“到时候手下留情啊。”男警察笑了。

“必须狠狠的给你一个痛快。”女警察摆出很凶的模样。

两人都知道,这些是玩笑话,那东西岂是轻易产生的,大多数时候什么都不会有,偶尔有也是气团,轻易就能被时间净化掉。况且一些有问题的死亡,也会邀请净宗来超度。

这次事件主因还是楚家找了一个不靠谱的秦为世。

“我们回去吧。”男警察说。

“不探究一下背后的事情吗?每一次异常背后都有一个肮脏的故事。难道不为死者做些什么吗?”女警察说。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男警察摇头。

“好吧。”

男警察年龄更大,经历的事更多,职位也更高,所以女警察没有继续争论,便一同回警局了。在男警察看来,人的不甘不满不快不顺,真是多如繁星。有的人即使是少吃一块糖,也会觉得是整个世界亏欠了他。而事实上,每个人都遭遇了相似的事,甚至更多。

男警察曾经也是热血青年,但随着处理多了,也变得冷漠。

谁又能说清,这是好是坏呢。

新月镇,医院。

救护车飞速驶入绿色通道,钱不苟和秦为世分别被抬入急救室,但很快秦为世又出来了,护士将其推入病房。一番抢救后,医护人员发现,秦为世没有什么伤,主要是精神有点涣散。他们也很好奇,是什么导致的。

在病房里,秦为世休息一段时间便缓了过来,然后回新月阁了。

而钱不苟则糟糕多了。

“进去看看吧。”护士喊醒精神茫然的钱豹。

钱豹抬起头,他的双眼通红,他看到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向远处走。“怎么样?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进去吧。”护士没有多说。

钱豹预感到了什么,他脚步沉重的进入急救室。钱不苟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爸。”钱豹激动的喊。

“我——没事。”钱不苟勉强的说。他的声音若的像蚊声。

“如果不去楚家,就不会有这些事的。”钱豹抱怨。

“我知道这一天会来,或早或晚,现在只是比预想的快一点。这辈子做了很多坏事,好事却一件没有,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些。”钱不苟说。

“会的。”钱豹满口答应。

钱不苟却心知,期望钱豹做好事的难度。“听说你在找一个叫夏多的人。”

“都是小事。爸,你不必操心,我会处理好的。”钱豹不想提起。

“处理?怎么做,打一顿。别再去招惹那个叫夏多的了,那个王小小也放过吧。就当做一件好事。”钱不苟劝说。

“为什么?爸!”钱豹不理解。

“我们的行当天生活在地底下,太阳是我们的敌人,读书人同样是,他们会把我们从黑暗中拉出来,然后摆放在太阳底下。所以,永远都不要去招惹读书人。我们是求财,没必要多惹事端,你懂了吗?”钱不苟说。

“我不懂。那个穷小子算什么读书人,一个穷鬼罢了。”钱豹辩解。

“听话。”钱不苟说。

“不听,不听。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却还要帮一个外人说话,我是你的儿子,不是那个叫夏多的家伙。你到底听不听得见啊,爸。”钱豹抱怨。

但钱不苟没有再说话。

钱豹抬起头去看,才发现钱不够已经咽气。

“为什么会这样?”

钱豹的眼珠放大,他颓然坐在地上,背靠着病床。“所以,临死还要提一个叫夏多的家伙,却不是我。呵,夏多。永远都是外人。我永远都是错的。我不是孩子,我也想要尊重和关爱。爸啊,你到底记得不记得谁是钱家人啊。既然你说放过,我偏不要,夏多,你给我等着。”

他手握拳,重重捶打地面。

此时的他被伤心和愤怒填满,满心的报复,但未来钱豹将会了解,老一辈人的高瞻远瞩。他会为此刻的固执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