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召唤
两人跑到别墅外,合力在壕沟上铺好了木板。
海伦不理解为什么要给敌人铺路,但依旧毫无怨言地行动着。
别墅大门朝向西边,人贩子从东赶来,所以看不到他们。
回房后,卢梭吩咐道:
“找个高凳子,快。”
说完,他就跑进了办公室。
此时,地上摆着一个银色金属圆柱和一个形似烟灰缸的仪器,木地板凝出了厚实的白霜,木桌也被冻裂了,这是零度容纳箱分解的结果。
但相反的是,金属圆柱十分烫手,卢梭垫着衣服才能将它端起。
办公室外,海伦找来了圆凳子,大约四十公分,可天花板高三米,踩两个凳子也不够。
卢梭走出房间道:
“太矮了。”
“这是最高的了。”
海伦打量着金属圆柱,大概猜出了卢梭的目的,伸出小臂道:
“你抱着我,让我来?”
卢梭二话不说,将金属圆柱塞给了她。
这玩意至少重十五公斤,海伦虽然做足了准备,可捧到手臂上后,还是痛苦地咧开了嘴,既因为重,也因为烫。
“能行吗?”卢梭问。
海伦光是端着就很吃力了,但她咬牙坚持道:
“行!”
“让它碰到天花板。”
说完,卢梭蹲下去搂住海伦的小腿,把她抱了起来。
可惜高度还是不够…
更糟糕的是,两人已经可以听到别墅外人贩子的调侃声了。
卢梭深吸一口气,打算站到凳子上,但海伦和机枪实在太重。
他尝试抬起腿,可脚刚刚离地,就重心不稳开始晃动。
这样不行,没法保持平衡…
卢梭打算把她放下来另想办法,不过刚一抬头,就发现海伦正在努力把机枪举过头顶,她的肩膀耸得比脖子还高,额头漫出细汗,全身肌肉紧绷,脑袋颤抖,整个人已经在拼命了。
好在金属圆柱缓缓上移,终于碰到了天花板。
“咚,嚓嚓嚓嚓。”
四根支柱从里面伸出,深深嵌入了墙壁,紧接着,一挺机枪探出了头。
海伦被放了下来,她面色潮红,身体已经瘫软了。
“还能走吗?”
“我没事,别管我…”
海伦声音虚弱,依偎在卢梭身上快速喘息,小臂和手掌都烫红了。
她被饿了不知多久,现在大量出汗,不是虚脱就是低血糖了。
卢梭将她拦腰抱起,跑进办公室,放到相对安全的角落,然后给她塞了两颗薄荷糖。
海伦扯开衣领,边喘息边剥糖。
此时此刻,地上又多了一只方正的银色金属盒——全息成像仪。
卢梭关上房门,把“烟灰缸”放在铁盒上,“嘀嘀嘀”三声过后,两者自然结合,“烟灰缸”以全息成像的方式,显示出了一公里内的全部热源。
办公室有两个热源,是卢梭和海伦,地下室有五个,是被绑架的女人,别墅内还有零散的热源,是没有冷透的尸体。
别墅外,八个人贩子正绕过壕沟,朝正门走来。
卢梭伸出三指,将投影放大到别墅正门,然后靠在墙边,手握消音手枪和遥控器,目光紧盯全息投影。
海伦捂住嘴巴,不敢大声呼吸。
屋外,一个粗糙的声音嚷道:
“那两个妞真不错,可惜被巡逻队抢走了。”
“要我说,就该找机会把他们干掉!”
“诶?大胖和二壮呢?拉稀去了?”
老大刚走过壕沟,身后的干瘦男就拽住了他:
“大哥,好像不对劲…”
老大也发现了问题,他招呼弟兄们取下枪,命令身后的光头先进房间。
光头相当谨慎,用枪管顶开房门,缓步朝里走。
“大哥,大胖和二壮死了…”
“我又不瞎!”老大锤了一下小弟的脑袋。
他们一个接一个走了进去,只剩下干瘦男靠在别墅外,老大缩在他身后。
光头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老大在别墅外做手势,命令他打开。
办公室里,卢梭按下手中开关,遥控器立刻投射出了机枪的视野以及准星。
他操作旋钮,调整机枪方向,在三个敌人正好站在一条直线上的时候,按下了开火键。
“突突突突突…”
大口径机枪射速极快,直接把三人打成了零部件,另外两人迅速趴下寻找掩体,可柜子和沙发根本顶不住子弹的穿透力。
10秒后,机枪停止射击,屋内万籁俱寂,只剩两个人贩子缩在别墅外,不敢露头。
老大骂道:
“玛德,哪里开火?”
瘦子摇头:
“我不知道。”
“玛德,你知道什么?”
“好像…好像是二楼在开火。”
“扯淡,二楼能隔着地板打下来?”老大赏了他一耳光,“你进去看看。”
瘦子面容苦涩地摇了摇头,现在进别墅无异于自杀。
“嘿!你敢不听话?老子崩了你!”
老大用枪顶住了瘦子的脑袋。
下一瞬,他的脑袋开了花…
不是瘦子,而是老大。
在两人说话之际,卢梭已经摸到别墅门口,借助热成像的上帝视野,隔着墙,透过射击孔,精准射杀了老大。
“把枪扔了!”卢梭喊道。
瘦子赶忙丢下手里的步枪,高举双手,跪在了地上。
办公室里,海伦兴奋地抓着门框,探出脑袋朝外张望。
“你绑过猪吗?”卢梭转身问道。
海伦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瘦子被绑成了待售的大闸蟹,在蝴蝶刀的刺激下,详尽交代了人贩子另一个据点的信息,然后被锁进了厕所里。
暂时没有威胁,卢梭回到地下室,吩咐海伦为大家松绑。
西区的伊丽莎白迅速上前,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但卢梭示意她别急,转向另一位身穿紧身制服的女人问道:
“你是伊万卡?”
那女人揉着红肿的手腕诧异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我爸派你来的?”
卢梭没回答,继续问道:
“为什么离开西区?”
“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变态!”伊万卡喊道。
其他女孩瞪大眼睛感到难以置信。
在东区,为了一块面包什么都能做,保住贞洁几乎算得上圣女,可伊万卡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甘愿放弃西区安逸的生活…
这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她们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灼伤了伊万卡的自尊心。
“看什么看?你们根本不知道‘变态’是什么!”
脸上有烫伤的女人黑着脸道:
“相信我,我们比你更清楚。”
伊万卡急了:
“你懂个屁!”
另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讽刺道:
“就你的长相,如果不是西区人,早就被干翻了。”
女人们七嘴八舌吵了起来,卢梭感到脑仁疼。
“够了,都闭嘴!”
他挥动手枪,制止了聒噪的女人们,然后指着烫伤女人说:
“你和她换衣服,把她打扮成东区人的样子。
“为什么?”伊万卡问。
“外面都是狼,而你像根腊肠。”
“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
“不!”
烫伤女人已经在脱衣服了,伊万卡却双手环抱,死死护住胸口。
“听着。”卢梭指着她的鼻子,“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到人贩子的另一个据点,然后告诉他们,这里的人被你杀光了,你猜他们会做什么?”
“你敢!”
“啪!”
海伦甩出一记清脆的耳光。
伊万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过几秒就捂着脸哭了。
海伦耸了耸肩,对盯着自己的卢梭说道: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抽泣声在房间内回荡,伊万卡身体僵硬,头脑空白,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甚至没有转身回避,就站在卢梭面前,任由其他人帮她更衣。
卢梭摇了摇头,取出一盒“毫无价值”的宝石递给海伦,说道:
“等会挑点好的分给大家。“
原本面无血色的女人们听后,立刻精神了许多,眼睛焕发出光彩,似乎看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伊万卡除外,她闭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听不到…
良久的沉默,女人们安静地看着卢梭,等待下一步指示。
思考了一会,卢梭做出决定,说道:
“我需要一个助手,以后跟着我,听我的命令,你们有谁愿意?”
“我!”海伦和伊丽莎白异口同声。
还有个内向的姑娘颤巍巍举起了手,但是看到强势的两人后,又怯生生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