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召唤
“长官，借个火。”
安全官似乎预料到有人会来，他上下打量卢梭，将目光停留在了铁盒上。
“那是什么？”
卢梭打开铁盒，取出了一根雪茄。
“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也不知道是啥，但是能抽，而且劲挺大。”
安全官的眼睛瞬间发亮，抢过雪茄道：
“这你都不认识？这可是…
“咳咳，你从哪搞到的？”
卢梭没回话，指了指旁边的伊万卡。
安全官心领神会，取出仪器在她手腕上一扫，然后打开了金属栅栏门。
伊万卡如获大赦，迅速跑了进去。
等大门关闭后，卢梭说道：
“从树下挖到的，还有很多类似的东西…”
他原本不想跟西区接触，因为伊甸的实力还是未知，但事已至此，如果能促成一笔交易也是极好的。
安全官兴奋道：
“我全要了，你想换什么？”
“您先说能换什么？”
“你有多少货？”
卢梭伸展双臂：
“一整只木箱！”
安全官吞了吞口水：
“电容、饼干、能量棒，随你挑…”
卢梭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对天润科技毫无价值。
“能给我黄金吗？”
“黄金？你要那玩意干什么…”安全官把手放在了配枪上，“谁派你来的，说实话！”
卢梭回道：
“您听过查尔德家族吗？”
“那个狗屁教父？你是他的人？”
卢梭掏出精美的骷髅胸针，在他面前晃了晃。
安全官放松了不少，继续问道：
“刚才的女人跟查尔德家族有关系？”
卢梭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什么女人？奥…刚才那个啊？我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让我放她进去？”
卢梭指着雪茄说道：
“这种好事能让别人知道吗？”
安全官听后面容痛苦，似乎钞票从口袋里飞走了一样，他拿起雪茄闻了闻，然后看了眼手表，换班时间快到了。
“没想到你们都跑这儿来了，教父要黄金干什么？建个金棺材？”
卢梭摊手道：
“不清楚，我只是跑腿的…”
安全官点头道：
“五天后，下午1点到3点，带上货过来…”
“不行，最晚明天下午。”卢梭打断道。
安全官语气明显不快：
“你是第一次跑货吗？我们每天换岗，明天我都不在漫顿城！”
卢梭表现出为难：
“没办法，明晚拿不到黄金我就死定了，你的烟就泡汤了。”
安全官又闻了闻雪茄，问道：
“你要多少才能交差？”
卢梭伸出了一根食指。
安全官问：
“10根金条？”
“不，100千克。”
“你疯了吗？”安全官气笑了，“一箱顶级雪茄才值20千克黄金，你还是回去等死吧！”
卢梭指着雪茄道：
“您先鉴定一下质量，明天我会派人戴着红帽子过来，如果——
安全官打断道：
“你嘴里没有实话，滚吧，我不喜欢骗子。”
卢梭还没放弃：
“如果您改变主意，就联系一位明天的长官，让他冲我的人招招手，记住，我的人戴着红帽子。”
安全官一言不发，将右手按在了枪带上。
卢梭迅速举起双手，缓步后退离开了这里。
…
天很冷，风在咆哮，人几乎是飘着走的。
已经八点了，天上还是没有太阳，什么都没有，就像过去的四天一样。
天空昏暗，没有光源，但又不是完全的黑，永远保持着能勉强能看清的地步。
这绝对不正常，这个星球有问题…
火山喷发？核子尘霾？还是太空殖民了戴森球？
卢梭想不出答案，不过也不在乎，因为天塌了也跟他无关，当务之急是赚够100万，联系天润科技客服，想办法解决脖子上的影像圈。
刚才的雪茄价值5000星币，是昨晚天润科技分析本地烟叶基因后，从数万种雪茄中挑选的最适品种。
这款雪茄在星河联邦内品质普通，但在这里肯定是顶级货。
保守估计，换成黄金卖给天润科技至少可以翻上5倍，除去成本和物流，赚数十万星币都没问题。
成败的关键在于安全官的态度，以及他的背后是否有成熟的走私团队和交易市场…
然而，就算这笔交易顺利达成，也远远不够100万…
必须再想其他办法…
思考间，卢梭来到了棕榈树街的一栋公寓前，顺着螺旋坡道往下走，路过四个端枪的男人，来到了地下入口。
正前方，是厚实的金属人防门，绿色油漆夹杂着红绣，斜向45度打开，像一尊驻守了千年的沉默巨人。
这种结构常见于落后文明，是应对灾难的紧急避难所。
不过现在，它叫巨嘴鸟酒吧。
这间酒吧超过600平米，中间是“T”字形超长吧台，“T”字尾端有个圆舞台，上面竖着三根钢管，虽然无人起舞，也令人浮想联翩。
酒吧内摆满了毫不配套的桌椅，各种光芒交相辉映，墙壁和天花板挂着小彩灯，吧台两侧有旋转射灯，舞台上还有水晶吊灯…
暖色灯光搭配酒精和香水味，让酒吧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身穿皮衣网袜的高挑女郎在桌椅间漫步，即使手中托盘是空的，她们也会围着客人搔首弄姿，只要被看上了，就可以去挂着黑帘子的包厢里战斗，赚取几个小钱补贴家用…
卢梭刚坐下，三位女郎就扭动腰肢围了上来，他嫌烦，给了每人一银币才得以解脱。
一刻钟后，一个头戴黑面具的男人走进酒吧，径直坐到了卢梭对面：
“羊羔已经回家了。”
卢梭微微颔首，取出巴掌大的纸片铺在桌上。
纸上画着“握枪的火柴人”、“箭头”和一座“黑塔”，意为：解救人质并护送到西区。
面具男收走纸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布包裹放在桌上。
卢梭伸手准备打开，但面具男迅速按住包裹摇了摇头。
酒吧里不乏眼尖之人，此时已有不少目光投了过来，包括一些正在和女郎缠绵的雇佣兵。
卢梭扫视一圈，然后大声说道：
“找我之前记得带上买命钱。”
说完，他就打开了布包。
里面是一根拇指粗，十厘米长的金条，颜色赤黄，坠手感明显，使劲后可以弯折，证明是真金。
面具男说道：
“放心吧，这是墙里的黄金，羊爸给的，他可不敢捣鬼。”
这时，一位金发女郎端着托盘走来，送上了一杯焦糖色的液体。面具男给她裤腰里塞了两张钞票，但她并不打算离去，反而咬手抚胸，盯着金条痴笑，直到屁股挨了一巴掌，才依依不舍地走开了。
卢梭问道：
“我有一批珠宝，卖给谁比较好？”
“棕榈树街道有家拍卖行，几乎什么都收，稍微打听就能知道位置…对了，你现在住在哪？”
卢梭晃了晃金条：
“怎么？刚离手就想拿回去？”
面具男摇头，指着周围说道：
“如果他们没把你吃了，我希望以后还能合作。”
“为什么选我？”
面具男回道：
“亨利的据点变成了废墟，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需要强大的合作伙伴。”
卢梭思考片刻后回道：
“国王大道有个青铜雕像，在他指尖缠上白布，晚上7点去黑玻璃酒吧找我。”
“凯旋雕像是吧，记住了…”
面具男点了点头，摘下手套伸出右手。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代号是鼹鼠。”
这只手上没有食指和中指。
卢梭自报姓名并和他握手，两人的力气都不小。
于此同时卢梭还注意到，刚才送酒的女郎正在跟几个雇佣兵耳语。
握完手后，面具男戴好手套说道：
“对了，那些珠宝…如果你想卖更好的价钱，可以去北边的贵族庄园…
“在那个地方，价格取决于口才，拍卖行也是卖给他们，不过贵族很神秘，通常不见陌生人，最好别一个人去，也别带太多宝石…
“还有一点，无人区最近很危险，这周之内别去贵族庄园。”
卢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地名，追问道：
“无人区是什么？
“去贵族庄园的必经之路。”
为什么危险？”
鼹鼠摊手道：
“这很难解释，你不是本地人，而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见他不愿多说，卢梭换了一个话题：
“贵族需要香料和调料吗？”
“你能搞到调料？”鼹鼠的目光在卢梭脸上游走，“拍卖行肯定收，而且价格不菲，但你要格外小心！”
说话的同时，他把杯中威士忌泼到了地上。
琥珀色的酒液迅速下渗，滋养了布满虫洞的木地板。
没等卢梭询问，他就主动解释道：
“这是漫顿城的传统，纪念那些抵御影怪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