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临城
“妈了个巴子的”曲江寒听到耳麦里有人用临城土话骂两人“本来事情都他娘成了,没想到被你们几个小臂崽子搅合了。”
“你不是负责人”曲江寒的心都冷了。“他人呢?”
耳麦那边传出来阴冷的笑声。
“你说他啊”电话那头的人道“他说完请你们吃饭之后,俺就背后一刀把他攮死了。”
“不过不要愧疚,反正咱们大伙都活不过今天晚上。”电话那头的人道“‘山娘娘’就要出来啦!惹了‘山娘娘’,就是阎王爷那里,咱们也只能当孤魂野鬼啦。”
曲江寒听到了对方把耳麦拿下来,恶狠狠的踩碎并且狠狠的磨了两脚的声音。
“邹瑶。”曲江寒在耳麦里喊着自家搭档的名字。
“明白”邹瑶在耳麦里回答道。
“天师·水法·觅踪!”邹瑶在自己手中画出一道符箓。
画在手中的藏青色水法化作一条线,直直的追在了空中,然后化成一道只有邹瑶才能看的见的青色光柱。
“天师·水法·水行!”邹瑶又在自己手掌中画出一道符箓。
那符箓形成一道青色的线,将邹瑶全身包裹,化作一道湍急的水流,那水流直接一跃四五十米,从空中飞向那青色光柱所在的位置。最后飞到自家负责人身边。
邹瑶脸色煞白,显然,一连使用两道高阶符篆,对她的消耗着实有点大。
“致命伤,但是死亡还没有超过五分钟,魂魄还没有离体,有的救。”邹瑶将自家负责人翻过来,往手上画符。
“别说话,高阶水法治疗符箓我还是第一次使用,需要集中精神”耳麦那边邹瑶声音颤抖道。
“嗯。”曲江寒道,摘下了耳麦。
“呼……”曲江寒叹了口气。
要是此时祁光启在就好了,在三人小队中,只有祁光启是S级,如果是祁光启的话,即使是“暗影”破除封印,祁光启也能有一战之力,再不济,也能将刚刚耳麦中男人提到的“山娘娘”压回封印里。
现在邹瑶在拉着负责人的命,也就是说,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天师·火法·火行!”曲江寒道。化作一道火光,直奔山下而行。
他已经不需要用觅踪符了,用脑袋想一想,也能知道刚刚说临城土话的那个人在哪里了。
最后一处石碑处。
这是一个临城土人,剃着一个光头,穿着白色的背心和黑色的短裤,左边的眼睛偏左,右边的眼睛偏右,嘴也是歪的,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山娘娘’啊‘山娘娘’”这个老光棍一边掘土一边骂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灵,你要是么(没)灵,俺临安人世世代代咋都要祭你,你要是有灵,怎么能让那些大城市的蛀虫蛀到俺临安人头上。”
“俺临安人祭你不都是白祭了么。”
“你要是出来,能记我老汉滴恩,你就把那些莫长眼的,烂肚子的,都给吃掉。”老光棍哭丧着脸“莫要吃了我临安滴娃娃、好后生,他们都是好人,你放过他们,他们都念你滴好,他们都年年岁岁祭你!”
但他毕竟年老了,又连着好几天夜里都在挖石碑,很快就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了。
“老人家,不要在挖了”曲江寒道,手里的符箓冒着火光“我敬您年纪大了,不想对您动武。”
“你们这帮小道士!不去除那城里掏心掏肚的贼!和着那些人欺负我一个老光棍!”
那老头愈发癫狂了“你也是个烂肚子滴贼!”
他索性拿着铲子,拼命的敲着那石碑,那石碑早就从中间缝隙裂了开,仿佛有两铲子就能从中间敲开一样。
曲江寒闭了眼,手中的符篆冒出了大量的红色的光,最终变成一个火球,砸到了老汉胸前,连带着铲子也断成两截。
他控制了力道,只用了两成的力,即使如此,将那铲子砸成两半的同时,也把那老头胸骨砸碎,吐出了大口大口的血。
曲江寒不忍心再对老人家下手了,抬起的手也放了下去。
那老人家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依旧喋喋不休,他用力的抓着泥土,扣着地上的石头,一步一步的爬到那石碑旁,搂着那石碑,呜呜的哭,让人看了很心疼。
“老人家,有事你可以告诉我”曲江寒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能给你操心的,我一定尽量操心,不会让您委屈的。”
“没有用,额就是啥办法都试过吧。”那老头道“额就是头铁,额村里人都说额头铁,乖乖拿钱走人就是了,死皮赖脸留在村里,害村里人也吃不到款。”
“额还想在头铁一回!”
“不要!”曲江寒似乎意识到老人想要做什么了,连忙伸手阻止。
老人的头极用力的砸向那石碑,一共三下,一下比一下用力,第三下的时候,终于将这块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立着的石碑,砸了一半下来。
临安市上空的天,再度炽红起来,之前那次只是小范围炽红,还能用气象学的知识解释一下,现在整个临安市都变成一大片,全国灵子监控中心都疯了,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整个临安市的人们都抬头望着这诡异的天空,仿佛末日就要降临了一般。
大约五分钟以后,监控中心会往清逸云那边打电话,清逸云会懊悔自己听歌听累了以后随手把耳机放回兜里了。不得以,她将和一个叫蒙面的S级通缉犯周旋十分钟,直到到达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地点以后,才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曲江寒叹了口气,去摸了摸老人家的鼻息,虽然很微弱,但是和老人家自己说的一样,他的头的确很铁,这样疯狂的砸了三下,竟然也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麻烦大了”曲江寒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仿佛自己最为头疼的数学题都未曾让自己如此头疼过,这个奇貌不扬的老大爷,才真正让曲江寒感到头疼。
他戴上耳麦,里面是邹瑶的声音。
“负责人的命救了回来了,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