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有毒
“天道是怎么回事？”
白思考了一阵子：“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消失了。”
宋闲余有点吃惊，本以为他什么都知道，没想到只给自己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似乎白也觉得自己的回答有点敷衍，继续说：“他消失后，整个天地间的规则开始渐渐发生变化，变得不适合修炼，对特殊物种越来越苛刻不友好，甚至厌恶。”
“末法时代？”
“嗯，这个说法很贴切。”
“那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之前有炼蛊的来杀我，末法时代，这种东西不是应该都死绝了吗？”宋闲余有点不理解。
“天塌了，个高的先死，不上台面的自然可以活，哪怕活的不好。至于现在，物极必反，当一切走向终结时，总是最混乱的，一些侥幸逃过的，藏起来的，都会冒出头来。”见宋闲余还想问，白有点不耐烦了，一挥手，将他扔出去。
“说的够多的了，滚吧。”
…………
宋闲余想着之前向白提出的第三个问题，一边试验着自己的能力，可惜压制太厉害，让他用不出多少能力。
怪不得最近百年来各种妖魔鬼怪的传说都少了，以前以为只是科技发展了，封建迷信的人少了，原来末法时代规则的压制才是主因。
黎明前最黑暗，胜利前最绝望，成功前最渺茫。
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宋闲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句话。
此时的他位于一片军营中，整个军营已经开始沸腾了，做饭的，收拾装备的，一片忙碌，看样子是要上前线了？
身后的帐篷内走出两个人，一个是王绍元，比之前梦里见到的成熟了一些，原本稚嫩的脸庞似乎被战火熏染了一番，粗糙了很多，但眼神更明亮了。另一个应该是那个班长了，人更黑了，脸颊上也有了一道深褐色的伤疤。
两个人从宋闲余身边走过，对灵魂状态的老宋毫无所觉。
班长拍着王绍元肩膀，问：“刚才看你口水流的，梦到姑娘了？”
“没有，别瞎说。班长，昨晚做梦，我梦到年前你给我吃的那个苹果了，真甜。”王绍元红着脸说道。
“你这兔崽子，想吃了就直说，等咱们把战线守住了，把敌人打回去，回到汉城，老子找连长去，非让大家伙吃个够。”
“听班长的。”
见两人马上要走远，宋闲余又悄悄回到王绍元的意识中躲起来，实在是对灵魂体的压制太厉害了。
…………
帽修山阵地，
枪炮声已经响了七天七夜了，整片阵地被敌人的炮火犁了好几遍，坑坑洼洼的弹坑，尸体，硝烟弥漫。
“特么的，鬼佬这炮是不停了吗。”王绍元整张脸都黑漆漆的一片，此时正趴在壕沟里，咬着牙说道“班长，你伤怎么样。”
“没事，小伤，就擦破点皮，老子命硬着呢。”班长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臂，咬着撕下来的布条又缠了几圈。
从宋闲余来到这的那天起，这已经是第八天了，他亲眼目睹了这些战士们慷慨激昂的奔赴前线，看着他们签下誓死守护战线的军令状，看着他们在敌人的炮火下一次次打退敌军，看着一个个年轻的战士倒在这片土地。
看了一下双手，两只手像是布满了裂纹的陶器，胸口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烧，可惜无处发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班长，你说我要是死了，能不能见到老陆他们几个？”
“瞎说什么呢，死个屁，有老子在，你上哪死去。”班长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嘴里的土。
军号声响起，敌人又再次攻上来了。
“走，跟老子冲上去。”
“冲啊。”
炮弹的呼啸声，
“小心。”
王绍元被一脚踹了出去，
看着即将落下的炮弹，
宋闲余心中的火焰彻底爆发了，我能救他。
一道亮银色闪过，半空似乎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护罩，
“咔嚓。”
没等宋闲余高兴，晴天一声霹雳，护罩瞬间粉碎。
“嘭”
爆炸声响起，
“老吴，班长。”
宋闲余眼前发黑，脑袋如同重锤敲击，左臂也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
一切在瞬间发生，在彻底晕死过去前，鼓起最后的力气，顺着连接着自身的那条线向时间长河的另一端遁去。
…………
头疼欲裂，
整个身体像是要裂开了。
这是宋闲余意识清醒过来的感受，此时他正躺在白的那座小屋里，一条银白色的光线连接着自己的身体与屋顶。
清凉的感觉涌入身体，将那种撕裂的痛苦压制，身体似乎在慢慢被修复。
宋闲余艰难的撑起身子做起来，发现白正坐在旁边看着自己。
“你拉我回来的？”此时的宋闲余精神有点萎靡。
“不是，你自己回来的。”
“我……”
“先闭上嘴巴，等伤势好了再说。”
“……”
…………
几个小时后，
宋闲余感觉自己的伤势差不多了，只有手臂上还有一道细小的裂痕，坐到白的对面。
“为什么我会受伤？”
白睁开眼睛，有点诧异：“你问我？我又没盯着你。”
(￣ェ￣;)
确实，白又没有一直盯着自己，宋闲余潜意识认为白应该知道一切，但是貌似不是这样，他不是小说里的系统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能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
当然，也许，可能，他也懒得看这些。
“是这样的……”宋闲余好意思的将刚才的事情以及童迪亚的事情讲了一下。
“所以，为什么，我能改变童迪亚的未来，这次却没办法救那些人呢？”
“对于你来说，过去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你首先要明白时间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当你改变了过去的一件事情后，时间会将偏离的历史修正回来。”
“但是这个过程，不是瞬间就完成的，你改变事情越重要，修复所需要的时间就越长，你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而距离你现在的时间越近，越难以修改，因为要在短时间内修复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巨大到你付不起。”
宋闲余思考了一下，说：“所以，我不能救那些人是因为代价太大？”
“那之前我回到洪荒，你的分魂协助女娲补天，付出了什么？”
白沉默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宋闲余听后惊讶的问道。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我们本来就应该出现在那，或者，时间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