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飞升
“别人给我的,三年前……”苏铭娓娓道来他们之间的故事,以及招魂幡的来历。
……
三年前。
“铭铭,明天朋友过生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杨小䔳挽着苏铭的胳膊,一偏头一嘟嘴,撒娇信手捏来。
“明天怕是不行……”苏铭苦涩的笑了笑。
“真不行?”
“小䔳你知道的,明天真的不行。”
“那…好吧——”
那时的杨小䔳从没想过,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时的苏铭也从没想过,只存在与爽文中的套路,会真真切切发生在了他和她身上。
那一天之后,杨小䔳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
苏铭那两天很忙,忙到除了内急和吃饭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晚上只能眯一会儿,醒来又得继续努力。
他两天里都会抽出时间给杨小䔳打电话,可是后者从来没有过回音,两天二十八通电话都没有打通,信息也没有回应。
等他回到学校才发现杨小䔳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
学校很着急,杨小䔳的父母也很着急,现在多了一个很着急的苏铭。
他们很早就报警了,但是至今没有找到杨小䔳,直到三天后……
“小䔳……”
“䔳䔳啊!”
这一天苏铭崩溃了,与杨小䔳父母不同,他没有嚎啕大哭,他只是失魂落魄的无声落泪,不可置信的站在杨小䔳的尸体面前。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铭铭,明天朋友过生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苏铭脑海中浮现杨小䔳的音容,如果那一天他也去了,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小䔳下葬那天,苏铭冷静的可怕,杨小䔳的母亲抱着苏铭,忍着心痛安慰着他。
“伯母,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陪陪小䔳。”苏铭的语气很平静,准确来说是太过平静,平静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苏铭崩溃了,他抱着杨小䔳的墓碑嚎啕大哭,阿sir说杨小䔳死于意外,意外失足坠入江里,最后飘到下游搁浅。
苏铭不相信,他不相信是意外,他曾去找过杨小䔳那个过生日的朋友几次,但是吃尽了闭门羹也没见到。
小䔳那个叫侯新语朋友肯定知道些什么,她在躲着我,这是苏铭的初步判断。
“小䔳,我会查清楚一切,等我!”
这天之后苏铭再也没去过学校,每天早出晚归与人无话,他的父母很担心他,杨小䔳的父母同样很担心他,可是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只笑笑,笑而不答。
双方父母多留了一个心眼,每天都会想办法找他说说话,尽管那孩子永远只是听着,但好在他没有轻生的想法。
时间过去一个月。
星海广场旁边商城有一条小巷道,一个戴着鸭舌帽、黑口罩的人静静等待着。
他悄然融入人流,跟在一个女孩子身后,一直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方,他出手了。
一条鲜有人经过的巷道里,他捂住侯新语的嘴不让她叫喊,一柄明晃晃,不知道被磨过多少次的水果贴在了她花容失色的脸上。
刀很冰,也很凉,冰的令人窒息,凉的令人发慌。
“我问你答,你要敢喊……”鸭舌帽男子声音压的很低,水果刀轻轻拍打在侯新语的脸上,虽然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
你要是敢喊,我就敢刀你,就问你要命不要?
侯新语点头如捣蒜只是幅度不大,恐惧在她的眼中闪烁着,尽管鸭舌帽男子放开了手,她依旧不敢大喊,她害怕了。
“你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是的,鸭舌帽男子就是苏铭,这一个月他一直在调查,即调查杨小䔳的死因,也调查侯新语的行踪。
侯新语故意躲着他,他只能选择堵她。
“你…你是谁?”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苏铭手里的刀搁在了她的脖颈,冰凉的刀刃令她甚至不敢**咽沫。
“我问,你答,多说一句宰了你!”苏铭空出来的左手狠狠捏在侯新语的脸上,捏的后者脸颊泛白。
侯新语小心且慌张的点头,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诉说着那天的事情。
口罩遮住了苏铭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对眼前的女人他生起了杀心。
这个女人居然把小䔳往火坑里推,亏她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和小䔳是好闺蜜!
“那人是谁?”苏铭死死掐住侯新语的肩膀。
“疼……”
“说!”苏铭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
“是……”
理智压住了苏铭的怒火,他敲晕了侯新语,没有刀掉后者,他还有事情要做,杀了这女人不划算。
他继续调查,如今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想要将那个富二代加官二代的杂碎绳之以法还需要充足的证据,可是距离杨小䔳死去的时间太长了,以苏铭的能力能够搜罗到的有效消息很少。
有一天,他决定剑走偏锋,他向法院审了诉,又绑了侯新语做人证,最后他败了官司,还被关了一段时间。
因为他绑架侯新语,且逼迫后者做了伪证。
他一次次的向法院起诉,一次次的去警局备案,一次次拾起希望,又一次次被打落深渊。
两年了,期间他被关进去五次,而那个杂碎依旧逍遥着。
这一天又被关进去的苏铭被释放出来,路过一个拐角路口他被人套了麻袋,敲晕带走。
“玛德,你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少事情吗?你知道我被老子骂的有多惨吗?不就是一个婊子吗?被老子看上是她的福气,居然在老子面前装清高,活该!”
他把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苏铭踩在脚下,居高临下的嘲笑着。
这是苏铭第一次看见杂碎的样子,然后他动了杀心。
苏铭住院了,小䔳的父母还有他自己的父母都来看他,安慰他。
他们说:“孩子,别再折磨自己了,䔳䔳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她会心疼的……”
“嗯……”
两年零三个月,苏铭蹲守在杂碎常去的KTV。
他动手了,但是失败了,他划破了杂碎的手背,自己却被一个个空酒瓶打闷了过去,如果不是阿sir来的及时,他可能已经……
住院了,病好了,进去了。
出来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他的父母被人打了,小䔳的父母也出了意外,有人警告他:再查试试,这只是警告。
他不甘,可他还是放弃了,他开始彻夜买醉在杨小䔳的坟墓,直到两个半月前。
一个肩宽体胖地男人找到了他,男人说道:“她还在世间漂泊,只是她可能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她,她可能已经忘了你,也忘了自己,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找到她吗?”
苏铭称是,男人便给了苏铭八面招魂幡,并且告诉他如何布置招魂阵。
一开始苏铭选定的地点是杨小䔳家,但是他放弃了,因为伯父伯母还在,所以他将视线放在了学校,正巧赶上下暴雨,全校停课给了他布置招魂阵的时间。
他再次见到了杨小䔳,可是后者没有了记忆。
……
“等会儿!”陈云器打断苏铭,问道:“肩宽体胖的胖子?他长什么样?”
“戴着墨镜黑口罩还有黑帽子,我去哪儿给你瞧长什么样子?”苏铭根本不给陈云器好脸色看。
“你继续……”
沐银轻很感动,当陈云器简单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问道:“你真的灭杀了杨小䔳吗?”
“没打死也说不定。”
随后陈云器会见了方道,后者抽着烟问道:“你这么做图个啥?”
“我只是希望他活下去,就和你一样。”
“所以你就假意杀死杨小䔳的鬼魂,刺激他向你复仇?”
“你觉得那个杂碎能支撑他活下去吗?”
“不能。”
方道沉吟片刻,说道:“你可不要真被他做掉了……如今乱世将起,陈云器,我的道注定背对众生,镇压世间一切敌,手握极限登仙绝道,所以你要小心了!”
“登仙绝道…”陈云器摸着下颚,笑道:“好,等你天下无敌,我便从天而降将你镇压!”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
“这个给你。”
“收买我?想我镇压的时候放水嘛,哈哈哈。”
“《袖里乾坤》,可惜不复往昔荣光了。”
“以前有多强?”
“纳天地,吞日月。”
如今就只能收纳一立方米的东西……
……
今天是2019年的最后一天,今天还剩最后八个小时。
按照惯例,陈云器是要回老家和爷爷一起过元旦的,今年当然也不例外,唯一的例外就是沐银轻了。
自从上次陈云器把沐银轻带回家后,一个没说走,一个没有赶,就这样同居了起来,反正沐银轻家里也没人。
“你去不去?”陈云器问沐银轻。
后者点头说去,她一个人在青州,每年元旦都是自己过的,今年似乎不用一个人过了,她那没良心的父母也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地方恩恩爱爱。
夫妻本相爱,孩子纯意外,至少沐银轻是这么认为的。
算上走到家的时间连上车程一共是两个小时,到家时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
“我回来了!”
陈云器放下带来的东西,从院子窜到里屋,找进厨房跑遍所有房间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只是在爷爷的书桌上看见了一本书和一张纸条。
“《恒宇时光经》。”陈云器拿起线状蓝皮书翻动着,上面有字但是看得头晕。
所以他就不怀好意的递给了好奇心满满的沐银轻,后者轻轻翻开第一页……
《恒宇时光经》上面的字句像是活了过来,它们闪着莹光宛若璀璨的星星,亦如灵活的精灵,这些精灵脱离书本,幻化时光长河围绕着沐银轻。
在沐银轻懵懵的表情下,如光一般没入她的瞳孔。
《恒宇时光经》刻进了沐银轻的脑海,并且本来看不懂这种古文字的她竟然能够看懂了,而那一本蓝皮书上空白一片。
陈云器:???
同样是翻开《恒宇时光经》,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
陈云器捡起蓝皮书,看着空白无一字的纸张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他和沐银轻谁才是他爷爷的亲孙子。
“云器……”沐银轻怯怯出声,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事!”陈云器对她笑着说道:“爷爷留给你的功法,倒是省了我去找方道讨。”
陈云器打开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们等你回家——爷爷陈子麟留。
我们?
失踪十年的父母也在吗?
回家?
家在哪里?
原来不变强连家都回不了。
陈云器苦涩的笑了笑,揶揄沐银轻道:“给你就留修道功法,给我就留一张字条,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摊上这么一群长辈,苍天啊大地啊——”
“我饿了……”
“我去做饭。”
“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