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都市
“啊嗤！”在第五管理局里面的陈文，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几乎是跟小黑撒了钱的瞬间发生的。
不过陈文人在第五管理局，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钱在被小黑跟西多士那么粗暴地对待。
陈文这一个喷嚏惊到了希里夫，“你还好吧？”
“没事，我们继续说这枚种子的事情。”陈文摸了摸鼻子。
他身体还算硬朗，应该不至于去一趟西区大裂缝就感冒。
“嗯，如果真的如你说的一样，这来自精灵的种子可以清除西区大裂缝附近孢子的话，那这会是无价之宝。”希里夫端详着小小的种子，说。
“虽然说现在只有一枚，但经过培养的话，继续收获更多的种子完全不成问题。”他语气很认真，毕竟这可是能够让人类重新开发西区大裂缝周边地区的东西。
“只要有足够的种子，将西区净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身为人类，当然是希望第五都市稍微正常一点。
像西区大裂缝这样的地方，希里夫还是希望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尽管说，荒谬已然成为了第五都市的日常，但有得选的话，谁想要活在那么离谱的世界里。
有人可能觉得这想法很普通，但实际上——
在所有人都接受了第五都市这份异常的今天，有希里夫这种想法的人已经很少了。
“确实呢，种子长成大树，大树上收获种子。”一边妮雅摆出一副“你说得对的样子”，说，“所以你打算给多少钱我的老板呢？”
“这个我没有办法给你准确答复。”希里夫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也只是一个下级而已。”
“不过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他想要拿起种子，但被手疾眼快的妮雅一下子抢了回去。
“现在这东西还是我们的。”妮雅冲着希里夫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着对陈文说，“你说对吧，老板？”
“是我的，不是我们的。”陈文面无表情地说。
“谢尔盖先生，你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啊。”他也没立刻从妮雅手里把种子取回来，而是瞥了一眼这个叫希里夫·谢尔盖的男人。
由于上一次血种的事件也是这个希里夫·谢尔盖跟自己接触，因此这一次第五管理局还是让他来跟自己进行第二次接触。
因为希里夫当时把小黑及时送去了医院，所以陈文对他的态度还是挺友善的。
“现在没法谈妥吗？”陈文皱起眉头，他还以为这事情可以很容易就谈妥。
可事实跟他想的有点出入，希里夫只能在这里劝自己交出种子，却没有办法定下一个价格。
陈文在想，如果自己说白给第五管理局的话，他就会立刻答应。
太真实了，涉及到这样那样的事情时，推进就变得慢了一百倍。
要是自己这边白给的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种子我就自己先拿回去了，你们讨论好了再说吧。”陈文这时候才从妮雅手里把种子抢回来。
“老板，你这个小气鬼。”妮雅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咂了一下舌。
陈文一点都不在乎妮雅的心情，“这本来就是精灵送给我的东西。”
“可是老板，这东西对于精灵来说，相当于剧毒吧？”妮雅突然说，“要是西区大裂缝周围种满了这种树，她们会怎么样？”
“…”陈文愣了一下，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陈先生，精灵说到底也只是异世界的来客。”希里夫低垂着眼皮，插了一句话。
陈文对此不作评价，所以一言不发。
“况且就算净化得再干净，距离大裂缝最近的地方还是没法净化的。”希里夫补充了一句，他知道陈文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自己讨论什么。
毕竟大裂缝直接连通异世界，那一边会持续地送来孢子，有这样的树也没法彻底灭绝那些可以杀人的孢子。
“谢尔盖先生，你是理想主义者吗？”陈文忽然问了希里夫这一个问题。
希里夫稍微一怔，显然这个问题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我不是。”
“我没有那么天真，大裂缝在这里那么久了，多少人尝试过封闭它，但最后还不是失败告终。”希里夫说，“况且我听过的理想主义者，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这种人已经灭绝了吧。”说到这里，希里夫的语气特别感慨。
“是么。”陈文缓慢地从椅子站起来。
“那我回去工作室了。”他说，“第五管理局讨论完了的话，麻烦通知我一下。”
“我一直都在巷口工作室。”陈文提起手提箱，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能在第五管理局这里得到想要的钱，他也只能失望而归。
“老板，你怎么走得那么突然！”妮雅还想听陈文跟第五管理局的谈判来着，没料到陈文连谈判的欲望都没有，直接就这么走了。
“等我一下。”她叫喊着，朝着陈文小跑了过去。
希里夫望着两人的离去，陷入了沉思。
这枚种子对于第五都市来说，是无价之宝。
但要是陈文不想给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大概只能期望自己的上级可以给出一个陈文满意的报酬。
“都记下来了吗？”他扭头看向记录官，问道。
“全记下来了。”记录官颔首，他已经把刚才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不单单是纸笔记录，还有音频记录，这些东西等一下都要给上级。
他得到了记录官的答案后，直接就在桌子上拨通了电话。
“希里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电话那一头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先生想要我们给一个明确的数额。”希里夫用很无奈的语气回答道。
—
与此同时，在一个装满了营养液的巨大玻璃罐子里，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屏幕上显示的赫然就是希里夫和陈文接触的那房间。
玻璃罐子的一边站着像是秘书一样的人，“学园长，您对这种子感兴趣吗？”
半空中出现了一行像素文字，“当然感兴趣，没想到可以看到归树的种子，让人把种子带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