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北美,他们管我叫侦探!

“天花板撞击声?”盖森等人不解。

“霍恩先生,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布莱克索恩紧盯道。

“说了可能听错,毕竟我几年前经常在矿洞工作,炸弹声、挖掘声、风洞声,我耳朵有问题很正常。”霍恩低头摇晃着。

“既然如此。”布莱克索恩左手拿着手杖,敲击右手手掌:“那就从这件事的最开始说起,密室!”

“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被谋杀的?”

马洛等人点头。

他推开通向阳台的门,让夏日晚风吹进来,背着身子,月光洒下来这一刻,身躯显得光明。

“密室,只要是他杀,不是自杀,就很难无懈可击。”

“1、为什么死者费尔德曼,他自杀要反锁房门?”

“2、自杀的方法那么多,他选择最麻烦的?”

“3、上吊绳索,用这么粗的,你们可能没发觉,其实绳索的结是一个活动结,这种打结方式普通人很难知道,只有整天和绳索打交道的人才会懂。”

“4、犹太教教义,生命是神圣的,即使面对痛苦也应寻求生存。”

“历史上最著名的马萨达事件,近千名犹太人为避免被罗马人奴役,选择集体抽签互杀,最终仅一人自杀,而费尔德曼就是犹太人,并且信奉犹太教,所以他不会自杀。”

“其他的原因还有很多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霍恩发出怒吼:“那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

“不急,慢慢听。”

布莱克索恩从兜内掏出他的酒壶,灌了一口。

“首先,钥匙在房间内,楼下没办法攀爬,或者说没有攀爬痕迹,死者吊死在家里,看似是密室,但和刚刚的声响一样。

人的思索模式,往往会有漏洞,自然而然忽略楼上。”

“我知道了!!!”庞特发出惊呼:“他是从阳台翻到楼下,杀了死者,然后把门反锁,然后又爬了回来!!!”

“听我说。”布莱克索恩一脸嫌弃。

“这样做是可以,但霍恩先生明显不会这么做,或者说,时间上不允许他这么做。”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9点15分。

“昨天这个时间,在现在这个房间,霍恩先生应该在考虑如何杀死费尔德曼,路上虽然行人很少,但路灯、房间灯都亮着,他不能确定是否有人会看到,如果那样,计划就失败了。

很早他就将费尔德曼叫到家中,俩人相谈甚欢,还喝了很多酒,想必你们应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费尔德曼选择了从楼梯上来。

你在酒里,稍微添加一些巴比妥酸盐、水合氯醛、吗啡或者氯仿,让费尔德曼昏迷,这些东西水合氯醛和吗啡很容易就能得到。

然后,将他在你家吊死,因为勒死会留下痕迹。

做完这些后,你将他尸体搬下来,放在阳台靠着栏杆,将灯关上,再将绳子一头丢到楼下。

下到3楼后,你再将绳子绑在他家最靠近阳台的天花板上,同时将原本摆放在客厅的家具,全部挪到了两边。

你看了看,不太和谐,于是干脆全部靠着墙边摆放,做成家里就是这样布局的,但注意观察,还是会发现不合理的地方。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防止尸体掉下去碰撞家具,被查出蛛丝马迹,家具全部朝着一边倒或者移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楼上。

检查一圈后,将椅子桌子堆叠起来,关上灯,房门反锁,带着钥匙回到4楼。

这时候,你黑灯瞎火的在阳台观察,一直等到路上没有车辆和行人,将钥匙放进费尔德曼的口袋,尸体从4楼阳台栏杆上推了下去。

接着,楼下那堆叠的桌椅被尸体撞倒,发出第一声‘砰’。

你以为尸体只会挂着,但没想到会趴在阳台的你,听到了第二声‘砰’。

钥匙已经放在尸体口袋,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进不去了,接着你忐忑地睡去,直到第二天,尸体被人发现。”

这次布莱克索恩转过头。

就连盖森这种喜怒不形于表的人,都跟着马洛他们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连连点头。

“天呐!布莱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庞特惊呼道:“警局那些人,还有一些废物侦探,居然敢嘲笑你。”

“是,我是凶手。”

霍恩听到这里,没有继续狡辩。

“老大!厉害!”马洛来到身旁,竖起大拇指:“所以绳子会长出许多!就是因为是从头上丢下来的?”

“嗯,如果将绳子测量一下,从3楼天花板一直延伸出去到4楼阳台,应该刚刚好。”布莱克索恩肯定道。

“你认罪了,那就跟着我们回警局吧。”

盖森起身,和庞特一起带着霍恩下楼。

路上,众人对布莱克索恩的吹捧还在继续,让他有些飘飘然。

到了警局,只有人值班,先将霍恩给拘留在警局内。

“你很厉害。”进入拘留室前,霍恩突然开口。

布莱克索恩回过头,霍恩已经侧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嘴角翘起,被他看见。

嘴角上扬?为什么?费尔德曼这种身份不简单的人被杀。

面对霍恩的只有三种结果,死刑、永久监禁、甚至不一定能活着到监狱。

从他研究过的微表情来讲。

短暂嘴角上扬,代表隐含轻蔑或掩饰性情绪。

持续上扬,多代表真诚快乐或积极性格特质。

如果嘴角上扬但眉头紧锁,则代表隐藏紧张、尴尬或谎言。

“布莱克,我送你回去。”

和同事办完交接,签完字,盖森走来道。

“马洛,走。”

布莱克索恩带着疑惑。

“以后布莱克就是洛城骄傲。”

路过门口时,听见庞特朝着门卫喊道,说完后,快步跟上来,手搭在他身上:“以后有案子,我一下解决不了,就找你。”

布莱克索恩眉头一松:“可以,只要付费。”

谈到钱,庞特明显表情变得没那么友善,转身离开。

白蹭?想都别想。

回去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很多问题没想明白。

费尔德曼与霍恩的交易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人,最后的笑是什么意思。

都快到家了,那一抹上扬的嘴角,在他脑海里都挥之不去。

就像强迫症一样,虽然霍恩承认自己是凶手,他一点也没有破案的快感,反而这些问题弄不清楚,心里痒痒。

“盖森,费尔德曼到底是谁?”布莱克索恩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他是洛城黑…知名家族,洛城一半犹太人的领头者。”盖森没想到这么出名的人物,他不知道。

“所以为什么案件调查前,不能告诉我?”

“科尔警监为了保护你,担心你又闹出笑话,如果那样,费尔德曼的手下,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对,不对!这案件出问题了!”

布莱克索恩沉浸在第一次破案的快感中,忽略了很多东西,甚至连动机都没有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