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娱,我吴孝祖演技大成
剧组忙碌,吴孝祖难得坐在椅子上休息。
现在在拍一场梁宽同十三姨的戏份,拍完才到他登场。
梁宽的演员,是七小福之一的圆彪,说名字可能辨识度不高。他师兄是洪鑫宝、诚龙这种行业大佬,他主演过《A计划》、《快餐车》、《东方秃鹫》。更巧的是,叶韵怡所参演的两部《孔雀王子》1、2就是他主演拍摄。
他现在咖位不小。徐克为了请来他演,硬是把本属于配角的梁宽戏份增加,几乎等同于黄飞鸿的戏份了。
而扮演十三姨的,是家喻户晓的真一线大明星,关芝琳。她今年小三十岁,肤色气质极佳,出镜演戏,徐克只允许她涂点口红。即便如此,也塑造了一位样貌极为出彩的角色。
其实她地位略微尴尬,论作品,黄飞鸿以前,没有拿的出手的角色。还总是接些香艳戏码。又同大她好多岁的房地产商谈恋爱,坊间难免风言风语。
吴孝祖同十三姨在剧组相处几天,发现这姐姐属于气质偏高冷的御姐系。只同熟人或大导演讲话时,会露出谢许笑容。
“阿祖!准备上场!”
吴孝祖要拍的戏份,是一场救死扶伤的戏份。
菜贩子因为分不清外国旗帜,送菜时被洋枪打伤。
这里徐克弱化了黄飞鸿的存在感,而是给了他两个弟子,牙擦苏和猪肉荣大量戏码介绍。
提一嘴猪肉荣的演员,肥猫郑则士,1985年出演苦情剧《何必有我》而得了外号。老牌绿叶,演技没得说。
“Action!”
吴孝祖坐在椅子上,为受伤的菜贩挖取子弹。牙擦苏同猪肉荣,一个海归来的结巴,一个摆摊卖猪肉的乡佬,因为认字和结巴的事情吵起来。
猪肉荣的登场就带着莽撞和笑料。推着一车整猪,性格急躁,还同牙擦苏斗嘴,又因为不识字,连金疮药也不认识。
“师父,我没念过书。”
“哦?那你还笑人家不是中国人。阿苏,你来。”
化妆师给吴孝祖的额头还有脖子处,喷了水雾,模拟汗水。
“来人,给他包扎伤口。”
吴孝祖夹出一枚铅弹,用水洗去手上血迹。
“现在港口这么多洋船的国旗……咔,不好意思,导演。”
吴孝祖沉着脸念台词,忽的卡壳。
“怎么回事?”
徐克看过来,这还是拍摄以来,吴孝祖第一次出状况。
“我觉得,感觉不太对。黄飞鸿面对这种事情,不应该光是沉,我找下感觉?”
吴孝祖揉捏眉心,梁宽、十三姨、猪肉荣,这些演员自然不落痕迹的演技,给了他不小压力。更让他原本的沾沾自喜,消失一空。因为演技这东西,放在屏幕上,你就是能很清楚的对比出来。也许只是一个低眉或者一条皱纹的挤动,可带出来的情感就是不一样。
“不急,你慢慢找。”
徐克看了眼手表,此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其实他在前期的场景里,刻意压制了黄飞鸿的戏份,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吴孝祖是个新人。他不愿意冒风险。现在只是问题爆出来了。
“好了,我再试试。”
后面又拍几条,吴孝祖状态却都不理想,本来很简单的一场戏,却卡在这里。徐克却没有发脾气。
“已经八点多了,今天就到这里,收工,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徐克依旧没有发火,这在拍摄片场简直少见。他拍拍吴孝祖肩膀,剧组包下了一整座酒店,徐克自然也住在那里。
吴孝祖点点头,垂头丧气回到了酒店房间。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去进入空间。
“剧组模式,开启!”
同样一段“医治菜贩”的戏码,在空间里,再次上演。吴孝祖审视这场戏,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徐克给黄飞鸿这个人物,到目前为止,展现出来的都是单一的,同一个人物性格。所以在这场戏份里,黄飞鸿不会发怒。怒这个情绪,由猪肉荣,这个人物来表达出来。他解构了一部分的人物功能。
难怪,他会觉得情绪不对。
吴孝祖一瞬间恍然大悟,在剧情模式中,他以黄飞鸿的身份,经历一个个事件,他的情绪是饱满的喜怒哀乐,即便某一个情绪被压制,但骨子里也会不自觉带出。让人感觉,他是愤怒,是鲜活,人物是真实的有自我思想的。
想通了这些,他便知道该如何去演这场戏中,角色不多的情绪了。
第二日拍摄现场,因为吴孝祖而耽误拍摄进度,众群演私底下免不了嘲笑。
“一个新人”、“太拿自己当回事。”
时下港片拍摄进度都超快,一个月赶出一部电影都算正常,你演技正常发挥就行,大家都在追赶进度。你拖了累进度,不就是剧组的累赘。
“可以了,导演。”
吴孝祖深吸一口气,任凭化妆往他脖子上喷水雾。
“Action!”
“现在港口这么多洋船的国旗,这个菜贩,就是分不出梅国旗和鹰国旗,所以上错船被误会打伤。”
吴孝祖台词念出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声情里却带着种情绪。
是,不甘心?悲愤?
他在悲愤什么?是因为国力衰弱,列强欺辱?
徐克是识货的,他听着词,忍不住坐正。
“京城搞洋务运动,这种纠纷,吃亏的还是我们国人。”
镜头对准他满是血迹的手,他洗的很慢,血水滴落下来,手指用力的一缩。
内敛的情绪,似乎伴随着这个动作释放出来。
咦,为什么我会觉得悲哀呢?
“我们还活不活了?我们不靠满州狗!”
猪肉荣的怒气,大声展现出来,甩动药瓶,这种有力的表现,同黄飞鸿的沉稳,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但内里的情绪相同,两人都藏着怒。
“别乱说话,这么冲动,不许你插手。事关人命,我们要找衙门,跟洋人说清这件事。”
吴孝祖转身,镜头给到他的鞋子,又给他全景,他放下擦手的抹布,眼睛向下看去,说到“这件事”是,抬起眼,那带着沉稳的眼睛里,透着两分憋屈的怒意。
嘶~
徐克这一刻想到了当年拍《英雄本色》时,小马哥给他的感觉。当时的小马哥只是个配角,就是因为周润法,同角色贴合的特质,而让他不断给角色加戏,最终捧红了小马哥。
但是,还有句话,叫百年润发,他走到那个程度,也有很多机缘、巧合。
吴孝祖嘛,只能说潜力不错,可以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