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倾天下之绝世宠后

永元帝离羽钧驾崩,庙号文宗。

同年,皇太子离羽洛登基称帝,改元泰昌。

一月后,驾崩,庙号光宗。

天嫄元年,正月初一。

燕云皇城笼罩在细雪中。

离羽嫄身着玄底金凤十二章纹冕服,赤金步摇垂下的东珠轻叩额间花钿,在大殿前九重玉阶投下蜿蜒的墨影。

“陛下,吉时已至。”

女尚书捧着鎏金螭纹砚跪呈御前,墨香与殿外十万民妇凿冰的脆响交织成曲。

离羽嫄执起父皇永元帝御用的紫玉管笔,蘸取太液池水调和的松烟墨。

笔尖触及冰裂纹诏书时,文渊阁方向突然传来钟鸣——那里陈列着孝烈皇后凿冰运粮的蒙古弯刀,此刻正映出她母亲王宁妃的银簪寒光。

“朕闻天道无亲,惟德是辅。”

女帝腕间翡翠璎珞轻响,卫夫人小楷在冰晶宣纸上游走如龙,“即日起,六宫改制为四司八局,掌钱粮、律法、匠造、文教;五品以上官员需举荐族中才女入宫考校,中选者赐金螭纹佩……”

诏书未及念完,御史中丞突然撞碎殿前冰雕:“牝鸡司晨,国将不国!”

老臣高举离羽洛的太子金册,残页间露出昭光宗泰昌帝朱批的立子杀母四字。

离羽嫄轻笑,玉管笔尖忽转王右军狂草。

泼墨间诏书遇风凝冰,将御史冻结在杀字冰棱中。

三万民妇的凿冰声骤然激昂,太液池下浮出当年潞王血书的画面。

“陛下请看!”

新任司墨女官呈上鎏金食盒。

十锭松烟墨遇热炸裂,显形的北疆舆图竟被朱砂勾出新河道——正是王姝容临终前用银簪刻画的观音奴河支流。

女帝抚过母亲遗物,忽将翡翠璎珞掷入墨池。

涟漪漫过文渊阁的飞檐斗拱,百名素衣少女执笔立于快雪时晴帖真迹前,宣纸上卫夫人笔法勾连成治水良策。

“传旨。”

离羽嫄的玄色广袖扫落檐角冰凌,“今科进士答卷皆用卫夫人笔阵图,以墨色深浅定三甲。”

暮色降临时,女帝独坐临漪亭。

二十年前,潞王在此教王宁妃临帖的冰面,此刻正被三万民妇凿出孝烈皇后运粮道的复刻图景。

冰屑纷飞中,离羽嫄望见燕云城燃起万家灯火——每扇窗棂后都有女子执笔抄录新政诏书。

女尚书呈上密函,“陛下,女子学堂已建成七十八所。”

或许,每一个时代都有女子执笔书写属于她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