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倾天下之绝世宠后

潞王离羽镠迎娶舅父李文全之女为正妃,宫女赵氏为次妃。

早朝,离羽镠亲自上奏皇兄,请求封地改为卫州。

“臣愿就近,庶几咫尺天颜。”

十年后。

永元二十年初春·文华殿

鎏金蟠龙烛台将御案照得通明,永元帝凝视着案头两封奏疏。

左侧是皇长子离羽洛亲笔的漕运新策,卫夫人小楷间隐约透着王右军的游云惊龙;右侧则是云梦公主离羽嫄进献的北疆互市图,工笔勾勒的冰裂纹河道竟与当年冰窟密道图同源。

“陛下,太后驾到——”

李太后的鸾杖叩响金砖,护甲上的东珠正映着离羽洛腰间鎏金螭纹禁步。

少年亲王躬身行礼时,玉佩碰出清越声响,惊得奏章里滑落半张冰裂纹笺。

“皇帝可记得太祖遗训?”太后拾起笺纸,朱砂勾画的通州码头与十年前如出一辙,“无嫡立长,也该问问永宁伯府那把蒙古弯刀答不答应。”

离羽嫄忽在殿外扬起雪貂斗篷,十八颗翡翠璎珞随着步摇叮咚作响:“皇祖母,孙儿新得了卫州进献的松烟墨,里头掺着观音奴河的冰晶呢。”

永元帝指节骤然收紧,狼毫笔尖的朱砂滴在太子二字,洇出赤色漩涡。

十年前那个雪夜,离羽镠正是用卫州墨锭里的冰晶,将三万石军粮化作暗流送抵北疆。

二月二·奉先殿

离羽洛跪在孝烈皇后牌位前,指尖抚过刀架上的蒙古弯刀。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观音奴河铭文上,刀鞘忽地弹开夹层,露出半幅泛黄的快雪时晴帖——正是母妃当年塞入龙泉剑穗的残页。

“殿下,你可知先帝当年是如何破局的?”

暗处转出个倒悬梁上的玄色身影,离羽镠鬓角已染霜色,手中湘妃竹扇却仍挑着那管玉箫:“永元十年的雪化了十年,如今,也该结出新冰了。”

鎏金扇骨忽地敲响更漏,子时三刻的梆子声里,殿外传来云梦公主的惊呼。

离羽嫄的雪貂正撕咬着她袖中密函,露出潞王亲笔的卫州火漆印。

二月十五·大朝会

“臣请立皇长子为太子!”

通政使徐阶刚呈上奏疏,忽有墨香席卷丹墀。

离羽洛挥袖泼出十丈宣纸,狼毫蘸取太液池水凌空书写,游云惊龙的漕字遇风结冰,竟显出当年孝烈皇后凿冰运粮的英姿。

云梦公主冷笑击掌,禁军抬上布满红叉的卫州赋税册。

朱砂痕迹沿着冰裂纹蔓延,渐渐勾连成北疆十三部的狼头图腾:“皇兄的墨宝,看起来倒像是蛮夷的求降书呢。”

“嫄儿!”

永元帝突然掷出传国玉玺,玄色螭钮正压住狼图腾眼窝。

离羽洛趁机割破指尖,鲜血顺着蒙古弯刀滴入砚台,在冰裂纹笺上写就太子监国四字——正是当年潞王血书密函的笔意。

李太后的鸾杖猛地顿地,护甲掀翻鎏金食盒。

十锭卫州墨锭滚落玉阶,遇热竟渗出苍蓝冰晶,在朝阳下映出离羽镠的银鳞甲光影:“哀家记得,卫州墨里该有先帝御赐的虎符纹?”

三月初三·东宫

离羽洛抚摸着新制的蛟龙印玺,松烟墨香里掺着太液池冰晶。

窗外飘来平沙落雁变调,他循声望向文渊阁飞檐——月光下,离羽镠倒悬金丝螭纹绦带,玉箫正指着阁中淳化阁帖真迹。

“皇叔,这局棋……”

“嘘”潞王翻身落进窗棂,玄色蟒袍扫落案头奏章,“你母妃当年用银簪破冰,如今该用玉玺融雪了。”

他忽然咬开新贡的檀香墨,饴糖香气里藏着半枚虎符,“卫州十万石军粮,可抵得上云梦的翡翠璎珞?”

五更鼓响时,离羽嫄的雪貂窜入东宫。

小畜牲叼着染血的冰裂纹笺,上面朱砂绘制的北疆地图正被墨迹浸透——最亮的那点赤色,赫然是十年前沉粮的观音奴河。

三月十五·太子册封

当离羽洛接过九旒冕时,李太后的鸾驾正停在奉先殿。

老妇人摩挲着孝烈皇后的蒙古弯刀,忽然将刀尖刺入英武实录。

泛黄书页间飘落的血书密函,笔迹竟与太子监国诏书如出一辙。

“终究,还是镇西王部的血统赢了。”

太后望着文渊阁方向轻笑,鎏金护甲掰断半截松烟墨。

墨香漫过百年宫墙时,离羽镠的箫声正掠过卫州上空,惊起新结的春冰下三万石蓄势待发的陈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