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3海洋猎场
“嗖…”的一下，鱼枪向着前方射出一段距离，然后轻飘飘的跌落在海底，枪尖上空无一物，不远处一只黑鲷仓皇逃窜。
“唔唔唔…”
已经连续射空3次了，战场也转移到了泥沙区域边缘。不知道什么原因，珊瑚礁里的鲷鱼在某一个时刻骤然变少。
谢海洋抬着鱼枪的时候手有点发抖，已经瞄不准猎物了。手腕用力过度是一个原因，最主要是泡在水里时间太久，身体感觉明显变冷了。
提了提系在腰上的绳子，浮在水中的网兜鼓鼓囊囊的，两个小时不停忙碌着，收获已经把它塞满了。
决定收工回家，上浮途中拦着潜下来的大哥，两人浮出水面。
“大哥，差不多了，泡了这么久，该回家了，今天就先这样。”
谢海峰扒着船头，听到弟弟说可以回家了，心神一下子松懈下来。昂着脑门往船上爬，“行啊，回家休息，快累死了。”
托着大哥的屁股帮他使把劲，解开腰上的绳子递了过去“搭把手，把网兜拽上去。”
撑着船尾翻身上了船，中间的活水舱里全是鱼，最显眼的就属那只大海狼。看着大哥把吸附在船舷上，打算越狱的海螺掰了下来，放下船桨开始返程。
海水正在涨潮，浪头不断向着岸边涌去，给谢海洋省了很多力气，船桨挥动的幅度不用太大。
见大哥瘫在船头，手掌时不时撩一下海水，笑着问道“大哥今天第一次下海，感觉怎么样，还觉得好玩吗？”
谢海峰显得有气无力的，头都不抬，“嗯。一开始好玩，珊瑚还是挺漂亮的。后来就有点麻木了，光剩累了。”
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心里有数。他这是猎鲷鱼没什么激情，有机会独自逮两条大鱼，他就亢奋起来了。
划动一下船桨，木船就会前冲一段距离，从远处看像是在不停的弹射，没用半个小时就到了收鱼点边上的码头。
从收鱼点借来两个鱼筐，把船舱里的鱼获分拣装好放在岸边。谢海洋把木船停靠在自己的泊位，提着装备就回来了。
两人抬着鱼获送到收鱼点时，齐胜利已经在等着了，这个时候没有别人在，谢海洋也乐意和他聊几句。
老规矩，先把鱼获倒在他的盆里让他检查一下鱼的鲜活度。
拨了根香烟递了过去，“齐叔，认识一下，这是我大哥，以后少不了要打交道。”
谢海峰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笑着说道“经常听他提起，我也跟着叫齐叔了，您叫我小峰就行。”
齐胜利客气的笑了笑，老实本分的农家人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齐叔，鱼都卖了，别的我还是带回去吃，菜篮子我丈母娘还给你了吧？”
“说了不着急的，还让她专门跑一趟。来，小峰搭把手帮我抬到秤上。”
“我和大哥抬就行”谢海洋示意他去算账，这种粗活自己两人就可以。
齐胜利走到桌子旁，拿过算盘双手一滑，“哗啦”一声，算珠上下整齐分开。
拨弄着算盘噼啪作响，一边算一边道，“这些鲷鱼没有名贵的品种，价格都一样，一共79斤，收购价是1块，这就是79块。”
两人在他示意下换了一个盆放上去。
“老虎斑18斤，现在1块4毛钱收，这是25块2毛钱”齐胜利在纸上记下重量价钱，抬头提醒道“市里渔业公司最近大力收购石斑鱼，价钱加的还比较多，有条件多抓点。”
谢海洋和大哥抬着海狼换上去，苦笑着说到“这没办法，价钱翻倍也只能看着，我知道哪里有，但是抓不到。”
“这海狼有点耽误时间了，这么大的个头原本要6毛5收的，现在只能卖5毛钱一斤，67斤就是33块5毛钱，你看着行不行？”
“行啊，能卖就行，不然白忙活了。”
“海鳗13斤，这种的收购价9毛一斤，这是11块7毛钱。一共是…149块4毛钱。”
齐胜利打开钱箱子，拿起一沓钱麻利的点了点，抽出15张递了过来，“给你个整数，多抓点鱼送过来，我也能跟着挣点。”
谢海洋也没客气，笑着收了钱塞进裤兜。海狼的鱼鳃还很鲜红，不算太耽误时间，可是人家有市里的渠道，有冷冻的设备，他暂时免不了要被盘一道下来。
收鱼点的收购价格不是很透明，以后有条件了直接绕过他，自己送到市里去，现在他说什么只能应着。
不露痕迹的笑着拨了一根烟过去，“齐叔，这条河豚放你这养着，去市里送鱼的时候，能卖的话帮我处理掉吧。”
“行吧，但是价钱不好说。我得问问看。”齐胜利犹豫着应了下来，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河豚的肚皮。
“那行，你先忙着，我们哥俩就回去了，午饭还没吃呢。”
“哎呦，这都下午了，你们快回吧，赶紧吃点饭。”
“走了啊，齐叔。”
…
回家路上，离收鱼点远了一点，谢海峰才开口问道“咱们没办法把鱼保持鲜度吗？这多浪费啊。”
“带点冰块就行，小木船平时用不上，鱼获放在活水里就够了，没想到抓这么多。”
“那你明天带上，没有一个赌徒想在赌桌上空手而归，做渔民也一样，你可以不知道哪里有鱼，但是要相信一定会满载而归。”
“你自己回家吧，我洗个澡睡一会。”
谢海洋接过大哥递过来的网兜和装备，在岔路口和他分开，没有和他解释里面的弯弯绕，自己一个人回家。
大哥说的有道理，明天冰块和救生圈都准备上，这些该有的东西不能少。自己把事情做好，别人就挑不出毛病了。
回到家里，媳妇正在午睡，他把带回来的贝壳虾蟹用水养着，简单冲个澡，就在树底下乘凉休息。
摸出一根香烟点上，盘算这次下海的收获。两个人下海这点收获不是很多，主要还是水底太浅了，水越深鱼越大，名贵的物种都在深海藏着。
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阳光穿透率高，就可以在深一点的海域活动，大哥下潜有点吃力，还没熟悉海底环境，这个只能靠多加练习。所以最近这段时间要陪着他，只能在浅海活动。
想来想去还是缺装备，缺潜水衣，缺鱼枪，缺水下手电筒，缺呼吸机，这些都是花钱买不到的，只能靠海上倒腾过来。
找时间催一催奎子去，不需要他把装备全部搞齐，但凡有一件就可以打破现在这个局面。
有水下手电筒的话，可以试试夜捕。夜里海里的生物都在礁石珊瑚区睡觉，甚至有的直接就待在泥沙上。灯光一照躲都不躲，拿着鱼枪直接射就行了。
有呼吸机也行，只要不超过水下十米，就可以一直待在水中。捕猎效率直接最大化，平时没时间翻找的贝壳虾蟹也能收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