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3海洋猎场
这人心里头装着事情睡觉，第二天很容易就会早起，谢海洋6点半就醒过来了，在院子里晃悠着抽了两根香烟。
他倒不是担心小蟊贼什么的，昨天下午丈母娘知道大哥来了，专门从老宅拿了10来个馒头过来，晚上没吃上，这会都在锅里放着呢。
他是馋这馒头了，作为一个喜欢面食的人，隔三差五不吃点就有点不得劲。奈何这年头生活条件艰苦，自己又做不好，要不是丈母娘偶尔会做一点，还真就吃不上。
掐着时间点做饭，小梅正好能起床吃上，今天早饭做个煎馒头片，昨天炼出来不少猪油。
一口锅里煮着玉米碴子粥，里头加点处理干净的石鳖肉。
从鸡窝里摸来3个鸡蛋，打到碗里加点葱花搅拌均匀，准备一碗温水，里面加点食盐调和。馒头切成片，两面轻蘸一下盐水，然后放入鸡蛋液中浸泡，待两面吸满蛋液，使筷子将其夹到锅里油煎。
“呲啦……”一声。
馒头片随着热油鼓泡煎烤，鸡蛋液迅速定型。把所有馒头片依次都贴在锅里，两面煎至金黄酥脆，用筷子夹出放在盘子里放凉。
后院摘点新鲜的青辣椒，洗干净去瓤切碎，放入碗里加酱油凉拌，这是小梅爱吃的小菜。
大暑的天气，早上就有30来度，忙活妥当浑身都是汗，叫醒小梅起床洗漱好，大哥也已经到了。
看他穿着部队的汗衫长裤黄胶鞋，谢海洋都替他热的慌，“大哥，不是给你买了裤衩和拖鞋吗，你怎么不换上？不嫌热啊。”
谢海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个屁，一边呆着去。”
今天的早饭吃的三人极为舒畅，咬一口馒头片酥脆咸香，放凉的正是时候，喝一口粥，玉米的清香夹着海鲜的鲜甜。
“你这手艺没的说，馒头片煎的绝了，我们在部队都偷摸烤着吃，从没吃过这种做法。”谢海峰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竖着大拇指给予肯定。
小梅鼻子上冒着汗珠，用手往嘴里扇着风，嘶哈嘶哈的说道“又烫又辣的，可是越吃越停不下来。”
“喜欢吃就多吃点，吃不完剩下的我带船上去当午饭。”谢海洋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食物接着说道“再带点桃子和清水，媳妇你中午还去咱妈家蹭个饭，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我一个人好解决，吃完饭我把二嫂喊家里来陪我，你们注意安全。”
…
小木船有几天没使用了，取下头上的草帽，把船尾木板上的灰尘刮掉，谢海洋划动船桨向远处海面驶去。
“小洋，这就是你的渔船吗，有点小啊。”谢海峰坐在船舱里，把装备随手丢下，晃着身子有点嫌弃道。
“我这只是用来中途休息的，暂时不需要那么大的船”朝着大哥翻了个白眼，“还有你能不能别晃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远不远？”
“到了你就知道了，先保存好体力。”谢海洋准备带他去自己第一次下海的地方，那片水域还算熟悉，退潮以后海底只有6米左右，可以先试试大哥的憋气时间。
木船在海面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远处出现了一座小孤岛，正是他以前抓老虎斑的地方。
石斑鱼出没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较完整的生物链。它们都是有领地性的，不同种类的石斑鱼是生活不到一起的，相遇了就会厮杀。
找到一块合适的礁石拴好小木船，谢海洋准备教大哥做耳压平衡，这是能否潜水的关键。
“大哥，我说动作你自己做做看，或者你跟着我学。”
“好”
谢海洋一边做示范给他看，一边说道“用一只手从下方捏住鼻子，一定从下方，这样能保证绝对不漏气。”
“吸一口气含在嘴巴里，闭上嘴巴，抬高舌根，把气鼓向咽骨管，打通中耳。”
观察到大哥的鼻翼两端没有因为气体鼓起来，干脆说道“就是在捏住鼻子，闭上嘴巴的时候，发出“呵”的音，把气涌向鼻子两侧。”
“你试一下，不行的话换个办法，你躺在船上，把头低于身体水平面…”
“我耳朵有噗噗的声音，怎么回事？”谢海峰疑惑的问道。
谢海洋“……”
“好了，你已经会了，扣上潜水面镜，拿好装备下海吧，憋不住气的时候就上浮换气。”
潜水面镜只有一副，谢海洋让大哥戴上了，第一次下海，让他观察一下海底世界的美景。他可以不需要，只是视线会差一点点，水的折射率会让眼前的物体出现一点偏差。
做了个手势，两人一起消失在海面上。大哥下潜的有点吃力，身体压不下来，他不得不抓着他沉到海底。
一入海里，谢海峰就被眼睛的景象震到了，他的面前是一个礁石塘地带，各种小鱼穿梭在其中。
礁石塘就是大大小小的礁石散落在海底，石块与石块不规则的堆砌在一起。中间存在着缝隙，缝隙有大有小，大的缝隙甚至人都可以在其中游动。
礁石上长满了各种生物，拳头大的海螺，树枝状的珊瑚，随着暗流轻轻摇曳的海草，还有正在移动的寄居蟹。
“唔唔唔”谢海峰竖着大拇指，激动的张嘴说话，忘记自己此时正在海底，一口气泄了，赶紧选择上浮。
两人浮出水面，他还在不停的吐着口水。
“厉害啊，今天涨见识了，没下水之前永远想象不到海底是这个样子，小洋，那些鱼能抓到吗？还有那个螃蟹怎么背个壳？”
谢海洋把手放在大哥后背上，帮他顺气，乐呵呵道“当然能抓，我的工作就是挑那种大鱼抓，遇到了你只管用鱼叉刺它，刺到了就是钱。”
“那种螃蟹叫做寄居蟹，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捡回家吃，这种东西比较有意思，下半身像螺肉一样旋转着，可以把身体藏在海螺贝壳里。这就是它们的房子，随着身体长大需要不停的更换自己的房子，经常一大群聚在一起，交换彼此的贝壳。”
“好了，再下去一趟，让我看看你憋气能有多久，记住不要说话泄气。”谢海洋一手抓着大哥，一手拿着鱼叉下潜。
刚到海底，就见到一只粗壮的石鳗从一处缝隙里游出来，伸手扯了一下谢海峰，摆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解下腰上的网兜把网口撑开，慢慢靠近放在它的前方，示意大哥从后面驱赶一下，石鳗受到惊吓，一头撞进了网兜里。
这种鳗鱼在晴天海水透明度高的情况下，通常都会躲藏在礁石缝隙或者泥沙洞穴里，海水浑浊时会四处觅食，通常猎食虾蟹贝壳。视线比较差，在水里不受到攻击的话行动会比较缓慢，受到惊吓就会立马逃窜，在水里唯唯诺诺，在岸上重拳出击。
收紧网兜系在腰上，海鳗嘴巴张的比较开，没办法隔着网兜咬到他。打个手势让大哥跟着自己，两人围绕着这片礁石塘仔细搜寻起来。
转过礁石一角，一只个头较大，身体略呈长方形的的暗纹海豚，呆头呆脑的和谢海洋对视着，露着个大门牙，两侧的鱼鳍快速划动，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谢海洋原本不打算抓它，这玩意并没有明确的定价，需求量在他们这边不大。前段时间遇到一只更大的豹纹河豚都没有抓，更何况这只看起来只有4.5斤的样子。
伸手推开它就打算离开，看到大哥在旁边一直给他打手势，转头一看它又贴了上来。
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决定让它体验一下社会的毒打，扯过大哥的网兜把它装起来，不能让它和自己的海鳗待在一起。
大哥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他憋不住气了，需要上浮。
两人浮出水面，估计了一下，自己憋气一次等于大哥的二次。没经过专业训练，已经算是肺活量相当不错了。
刚把海鳗倒进船舱，它就疯狂扭动身体，直到加了点水进去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是暂时养着吗，那我这个是不是也放进去？”
“嗯，现在可以了，大哥你弹它脑瓜崩一下。”
谢海峰闻言隔着网兜弹一下，惊讶的看着它嘴巴一张一张的，身体涨大，变成了一个圆球。
谢海洋恶作剧得逞，看着大哥惊讶的样子解释道“这是河豚，体内含有剧毒，遇到危险就会把自己膨胀起来抵御天敌，你现在放在船舱里就没事了，海鳗遇到这种体型不敢招惹。”
“有毒你还抓它干嘛”
“卖啊，我刚想到可以寄售，处理得当，它就是顶级美味，有钱有闲的老板会喜欢。”
“大哥”谢海洋正色道“现在我了解了你的水性，咱们接下来就开始认真干活了，你跟着我，咱们俩不要脱离视线，有情况就打手势。”
“遇到大鱼就通知我，不要轻举妄动，今天以熟悉各种环境为主”
“成，听你的”
得到大哥的同意后，拽着他再次下潜，他要开始把这片礁石区清理掉，水越浑浊，鱼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