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米日记
2004年9月5日晴
珠芙小姐仍然坚持着网购的习惯,隔几天就会有快递包裹寄到培训学校。有一段时间,珠芙有些失魂落魄,总是说她要去见朋友。直到有一天,张勇眼睁睁的看到珠芙小姐上了安总的车。大家才知道珠芙小姐说要见的朋友其实是安昂。
张勇没有和以前一样买醉更没有哭,只是眼睁睁的接受这个事实。“珠芙接收不了生活的变化。”我说。“是的。珠芙的迷茫、无助。我都懂。”张勇虽然这样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等安昂的车送珠芙回来,我们望着安昂为珠芙披上一件衣服,然后静静的站在那等珠芙再次转身向他说再见。他才准备开车回去。
“安昂。”张勇走近了,叫住了准备上车的安昂,“谢谢你送她回来。”张勇说。“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安昂看着张勇的眼睛说。张勇忍着就快流出来的眼泪,安昂眼里带着笑对张勇说:“我能给的你给不了。但是她选择你。”张勇后退了一步,点点头转身准备回培训公司。“张勇!”安昂叫住他,“你欠我的!”张勇立在那握紧拳头,很想一拳挥过去。安昂吼了一句,把站在一旁的我吓了一哆嗦。“你根本就不爱她!”安昂激动的指着张勇的后背骂道。
张勇忍无可忍转过身说:“我爱她。”我对这样的话实在看不惯了,“明媒正娶的是张勇,你凭什么指责张勇!”安昂得意的绕过车到我和张勇的身旁,“爱不是一张结婚证。”
看着安昂离开的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定格在了那一天。
2005年1月8日晴
小吴结婚了,成为了全职太太。另外两个老师也提出了辞职。还有一些公司终止了委托培养的协议合同。所以培训学校被迫关了门。
我开始为我的小说做一次旅行。这是唯一对得起我小说里的每一个人的事,我会把我所见所闻加进我小说人物的思想里,他们会因此活灵活现,会和我一起远离闭塞。
我问过陶陶,她非常支持我旅游见见世面,总是憋在家里时间长她怕我再惹上心理疾病。想到我的小说里的人都会和我一起经历,一起长见识,不再是空洞的没有灵魂的名字我就为我的旅行感到值得。
我辗转了几个地方,第一个去的地方是海南,最南的地方。海南的印象是响在耳边的风铃,一串串贝壳结成的铃铛,海南是咸的连空气里都是海水的味道。在海南只住了几日我就到了第二个城市——广州,广州总有种精神气,楼房建筑都是四四方方很规整,这样的城市充满了理性和包容。等我转站第三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后悔小说里女主人公表述成痴痴等待的形象太局限。接下来的一路,我都没有在经过的地方住下,我就这样一路补票换了两个座位才完成了我的旅行。
2006年7月7日晴
我开始写一个新故事。
这个七月我接到陶陶的电话,陶陶从国外回来了。她准备工作了,单位在上海,一个月赚三万。她说她准备攒钱自己开公司。
2006年12月25日晴
选了一个温暖的冬日,我去了上海,像陶陶说的,这座城市很迷人。我说我也会来上海。
2007年12月31日晴
我现在在上海一家公司打工,家人也搬来上海,我和家人住在一起。陶陶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陶陶有了一个男朋友,是个高富帅。这样的一对很般配。那个高富帅很爱陶陶,他们说08年BJ奥运会举办的时候结婚。
小吴给我来过几次电话,她告诉我,培训学校关后不久,张勇和珠芙就离婚了。
2007年最后一天单位派我到海棠市参加一个会议。我回到曾经书吧和培训学校的地方转了转,培训学校变成一个雪糕专卖店。相机很长时间没用坏掉了。我在住的地方看着窗外,画了一张这座城市的速写。第二天,我坐上了海棠市新开通的火车,海棠市是这趟火车的起始站,中间没有中转站,可以很快就到上海。“海棠市没有什么变化。”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那几排的某个座位上传来,是谁呢?我不想回头看,只是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记在日记后:
青春是一场雨,我痛痛快快的淋过。那些陪伴我的人,陶陶、时旮旯、李发银、杨久唐、张勇、小吴、许边度……有联系的、没联系的,最后我们都或多或少的改变着、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