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烟

又是一个日暮时分,一个青绿的身影偷偷钻进了一个房间。

盼喜一只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另一只手那着一只麦芽糖画成的蝴蝶。因为拿着太久再加上天气太热,已经有一点点化掉的麦芽糖顺着棍子流到还有点胖胖的手上。小指头上还勾着一袋子糕点。

“若水水。”脆生生的呼喊在房间里响起,但是房间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好像还在回荡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盼喜看着铺的整齐的被子,还有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还在想若水水跑到哪儿去了。

人呢?

盼喜这几日可忙的很,冯姨不知道哪儿来的兴致,竟要教她算账,可她从小家里穷,连几本书都没看过,哪里学的会什么算账啊,就是让她认字她也识不得几个。

等今天好不容易冯姨忙着别的事没来找她,立马就买了东西来找若水水,没想到竟是扑了个空。

盼喜咬了一口糖葫芦,又甜又酸的。

她从走出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习惯。于是就坐在门牙上一边吃糖葫芦一边看着楼下。

盼喜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点,突然一下她抬起了头,像是觉睡醒了一样,左右望着,还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间,依旧是空荡荡的,天暗下来之后更加显得冷清。

“还没有回来吗?”盼喜自己嘀嘀咕咕的,站起身来,再看手里剩下的麦芽糖,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盼喜无精打采的找了地方扔了东西洗了手,提着唯一的点心想去找烟歌。

烟儿姐说不定知道若水水去哪儿了呢,她心里这么想着,步调变得更快。

可等她走到烟歌房门口的时候,看见冯姨扒在房门口,盼喜走近却听到了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盼喜细细听着,月儿姐?

青月儿的哭声不小,哽咽着还在说什么,盼喜什么都没听清。

不过盼喜懒得去听,冯姨倒是很想知道青月儿在哭些什么。

毕竟这颗以前的摇钱树可是很听自己话的,可自从这俩人认识之后,自己的话青月儿是越来越听不进去了。

自己可是过来人,那自己提的建议能是不好的吗,这死丫头就觉得自己在害她,那说的话她是一点的听不进去。

冯姨摇了摇头,又把耳朵凑近了,一张脸恨不得贴着门了。

盼喜略微无感的看着冯姨,看这耳朵都贴到门上了,这墙角就这么好听?

找烟歌怕是找不了了,盼喜准备回自己房间,刚抬脚,又顿住了。

冯姨正聚精会神听墙角,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拔腿就想跑。

毕竟这种事被人抓包了实在是尴尬,冯姨现在只想火速离开现场,却被人拉着了衣服。

“冯姨,是我。”冯姨转过头,看见盼喜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和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丫头,你差点没吓死我。”

盼喜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明明偷听别人说话的是她,怎么被打的人是自己呢。

不过被盼喜一打断,她这个墙角算是听不下去了,扇着扇子就准备走来着,没想到又被那小丫头拉住了。

冯姨压低了声音,弯腰盯着盼喜,“你做什么?”

“冯姨,你知道若水水去哪儿了吗?”盼喜一脸期盼。

“哟,你不是跟若水水不对付吗?之前她还骗你来着,怎么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冯姨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还想这小孩心可是真大啊,有个什么事儿过段时间也能忘了。

“那,那不是就那一次嘛。”盼喜小声的说,心里还想着和若水水一起的这几天还玩的挺开心的。

“所以冯姨,你知道水水姐去哪儿了吗?我今天在她的房门口等了她好久。”盼喜说着,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怎么着,冯姨好像并不是很想说一些关于若水水的事。

她只是直起身,抬手摇着扇子,两颊的碎发被吹起。

“小小年纪问那么多干什么,人家去哪儿我都管不着。”冯姨推了推她,“去去,给你烟儿姐还有她房里那位端点吃的。”

哭这么久也不嫌累。

冯姨扭着腰摇着扇子就走了,只留下盼喜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被一个人留在原地的盼喜就好像打了霜的茄子,垂头丧气的走去厨房。

年纪小就不能管了吗,可是自己也不小了啊,若水水也才比自己大三岁,不就是问问她去哪儿了吗,这也不肯说,冯姨真是小气鬼。

盼喜心里嘀咕着,耳朵边传来一阵阵哭声,这月儿姐都来了好几次了,每次一来就是一场大哭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