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梦皆所得

自那以后，闻初便一直跟在小姐身旁，随时随地在小姐有难之时，出手相助，倒也可以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闻初始终想不到的，害着小姐的人居然会是公子?

他倾听小姐的那一番哭诉的话，难以置信。

公子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会对小姐出手，可在他反复确认之后，小姐哭着问他:“你是不信我吗?”

“怎会。”闻初安慰道。

公子一向觉得自己天赋过人，这是真的没错。此事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仔细想想，实属正常。

小姐好似还怕他不信，从一旁案桌上端来菜盘，高高举起递到他的面前，还想让他先闻一闻。

他闻了，还蛮香，一闻就是好佳肴。

“闻初，你怎么不吃呀?”

闻初把菜盘子搁置在身旁的红木方桌上，他拿着一双筷子，迟迟不肯下嘴。

经小姐这么一问，他心中更是为难，自己到底是吃还不是不吃呢?要是吃的话，那他这小命还能够保得住吗？要是不吃，岂不是辜负了小姐的这番盛情？真是难做。

不过瞧着小姐一脸期待的模样，他还是直接下嘴吃了。不管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谁又来护着小姐？

他想着，公子再怎么差，也不太可能会差到那种程度。怀着此种心情外加赴死之心吃了下去。

“好吃吗，闻初?”

闻初说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属下、属下……”

“你倒是说呀!”

筷子“啪嗒”一声落地，双手勉强撑着桌子边角，艰难地道了声:“实乃上佳。”

“……？”祁妍问道，“真的？”

闻初在自家小姐的注视下，还是道了一句真话:“着实不怎么样。”

“那你会把这话告知兄长吗?”

“……”

闻初没有回答这种话显而易见是不可对外说出去的，小姐不会不明白，怎得还来问他这么明显的问题？他听到小姐言说:“我知道你没那个胆量，但我不是时常听你说，我哥人好，易相处。既是如此，想必你说了，我哥都不会怪罪于你，说你的。”小姐问他，“我说的对吗?闻月——?”

闻月:“……是。”

小姐若是真的要他去说，他也难以拒绝。

“那要不还是本小姐亲自去说的好。省的让你觉得为难。”

听到这，我便是有些不大明白了，“既然祁妍已是打算亲自和祁玉道个清楚，那又为何至今还心生嫌隙?”

“这就要问她兄长了。”

祁妍走在前方，优雅从容。而他则是在其身后，不远不近，身姿挺立，未有丝毫弯背之态。若是有着半点驼着，只会显得他们这些个人毫无作态，不知礼数。

他是看着小姐对着院门外得小厮问着不过半句，就见里面快步走来一人，说是奴带着小姐去见公子。

闻初随着小姐一同进去，候在屋外，闲着无聊时，还可赏赏院中景色，极易可得，不过还要在公子不与小姐吵架就好。

屋内，祁妍拿起笔架之上的毛笔，细长细长的，旁是丫鬟见状，忙是从一处缓缓取出宣纸来，平摊在桌上，并为其研磨。待到研出墨，道了声:“小姐，墨已研好，可放心用着。”

祁妍道了句“嗯”，并说:“你且先行在一旁候着。”

祁妍一手拢起衣袖，一手执笔而落。

不知是写了几字几句，她耳边听着声，她知，是兄长来了。

搁置下笔，恰是将最后一画道尽纸边。

“小妹又在习字，累了便来尝些糕点。这可是为兄亲自选的，保管好吃些。”

丫鬟把宣纸缓缓折起，小心翼翼地。

祁妍瞧着那桌上所摆着的，心底稍稍一凉。

兄长不会是又想来害我吧?

祁妍问道:“哥哥可是先行尝过了?”

“不曾。”

祁妍心更是一凉。

“这可是为兄亲手做得，只想到要赶紧给小妹你快点吃到，也就不怎么尝过。不过为兄心里甚是觉得，应是比着外边不差。”

祁玉就差没有将糕点捧到祁妍的面前，祁妍一会儿看着祁玉，一会儿看着糕点，艰难道出:“哥哥，你先吃口，妹妹稍后再吃也是不迟的。”等到兄长吃着没事，她再下嘴，免得她一口便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