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绝症后,我放飞了自我
接下来的时间里,云川继续走遍山川河海,她呼吸着旷野吹来的风,这就是自由的味道。陈渊返校后也慢慢放下心中对自我的偏见,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而我依然选择拥抱自己。云川时不时会给少年拍一些照片,陈渊也分享着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云川看着手机发来的大学校园,如果当时没有生病,现在也应该在大学里面尝试一切吧。
云川写下一张又一张明信片,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转眼已经到了深秋,而广州的天气依然明媚,然而某天晕倒在大街上,路过的行人匆忙的拨打120。云川从医院出来,一时之间居然有些茫然,接下来呢,这幅身躯我还能往哪儿去呢,最后还是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故地重回,云川熟门熟路做了个例行检查,然后给自己请了一个护工。直到走进住院部云川才叹了口气,主任似乎也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就恶化的这么快,明明开春时状态还很好。老天似乎看不见人间苦楚,只晓得人不能活的这么潇洒自在,于是剥夺了她留在人间的权利。这个世界真糟糕啊,但我希望他变好。
因为身体原因,云川选择了不告诉其他人,仅有槐序一个人知道。于是每天槐序有空或者没课的时候就会来到云川的病房,有时候只是安静的写会儿作业,有时候会絮絮叨叨的讲着学校那些稀奇古怪的教授。刚开始云川只是很疲惫,然后就是双腿慢慢失去知觉,有时候槐序会红着眼眶看着她,而云川却不能再去调笑。陈渊发现了云川的消失,慌张的到处寻找有关云川的蛛丝马迹,可惜造化弄人,陈渊除了一个手机号一个微信号什么都没有。一度陷入自我否认和迷惘,槐序找到他,“现在云川有一些很紧要的事情,你也不用这样,她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着。”陈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家痛哭了一顿,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他要好好生活。
又过了两个月,已经入冬了,云川也经常半数半醒,清醒的时间变得更少。槐序何尝不了解云川,渐冻症会一点一点侵蚀所有的神经元,云川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大小便失禁,尊严尽失。原本一头秀丽的头发也变得枯槁同杂草一样。槐序看着云川又想哭了,云川虚弱的笑了笑“槐序,你读过肖申克的救赎吗,里面有一句是这样的:有些鸟不会一辈子被关在笼子里,因为他的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我就是这样的,人还在这里,但是我的心在远方”说完又想了想“其实我很幸运,高三的我无比恐惧我的死亡,后来却慢慢想通了,我要死了,但幸运的是我还能继续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