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绝症后,我放飞了自我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就这样结伴而行,穿过三月的大理,在暖阳下云川笑嘻嘻的和街边孩童吹着泡泡,少年心里某处被触动了一下,阳光穿过五光十色的泡泡显得更加迤逦,她就站在那里,站在时光里,明明身处于闹市之中却仿佛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古城的岁月在她身边静静流淌着,她便是那遗世独立的莲。云川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平等的对待所有东西,哪怕撞倒一只小猫也会忙声道歉,陈渊觉得十分有趣。

这次的云南之行陈渊只打算呆一个星期,有云川在,两个人倒是去了不少地方,踩雷倒也不气,只是皱着鼻子摇头,陈渊就默默的偷笑,两个人就这样小打小闹,漫步在花谷,感受樱花已秒速五厘米飘落在身后。

最后两三天的时候,两个人转移阵地到了洱海边。走在洱海的环形公路上,云川叫住前面的人“小漂亮,你以后打算干嘛啊”,陈渊楞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想干的”,云川挑起眉,跑到陈渊前面,少年一脸无措不知道这个举动什么意思,云川噗嗤一声笑出来“逗你的啦,陈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好哈哈哈哈真的好有人夫感。”陈渊耳朵有些泛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他不知道,从小就被人戳着背骂着神经病,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第一次有人夸他好看,夸他性格不错。那天的晚霞很好看,那天的小猫很可爱,有人捏着你的敏感隔岸观火,就有人愿意拥抱你的怯懦与自卑。

苍山下,洱海边,两个少年就这样莽撞又年轻的感受着春天的风花雪月。小姑娘提议去环游洱海,再去看一次日出日落。风吹过青绿色的麦浪,哪怕只是一袭白衣也穿出了鲜衣怒马的张扬。少女在前面和春风迎面撞了个满怀,好像闯进宫崎骏的漫画,让一切都变得生动活泼。

云川请了一个路人给他们拍下一张张合照,路人姐姐将相机递给他们用一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话打趣道“你们是小情侣吧,长得真俊啊”,云川笑了笑“这我弟弟,是吧,我也觉得俊”,旁边的陈渊刚好向云川投去视线,两个人视线在阳光下一触及分,转头云川就说道“陈渊,你得多笑笑,明明这么好看干嘛装个面瘫脸啊。”陈渊小声的“嗯”了一声。打卡完所有的景点两个人也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准备着第二天的日出之行。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陈渊倒是早早收拾妥当,然后站在云川的门口徘徊,再三思量敲响了云川的房门。云川此时还是睡眼朦胧“马上,给我二十分钟,马上就来”。过了会儿两人骑上小电驴,两个赤忱的心就这样靠在一起。到达海边刚好六点半,远方的云层有了破晓的趋势。

两个人坐在海边,云川还是有些困于是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因为爸妈都是拼命工作的类型,基本上没什么时间陪我,有天傍晚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完去附近散步,半路却突然接了几个电话后又匆匆离开。然后我就在原地等了好久,我以为我等不到了,然后有个小女孩就坐到我旁边,后来她成了我闺蜜,我们在一起玩很久很久,久到夜幕降临,久到小女孩的妈妈来找她回家,我始终没有等到他们,也对,可能这辈子我都等不到了”。

陈渊看着身边的女孩,有些无措,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能笨拙的说着“怎么会呢,你这么优秀的小姑娘,他们只是太忙了,没关系,以后我陪你一起等,就像现在等日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