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龙虎传

姚太守一愣,颤声道:“齐侯,这是……”

“我今日来,特为张百忍一案!”姜子牙声色俱厉道。

“齐侯救我!”张百忍分开人群向姜子牙奔来,众军士很自然的闪出一条道来,到了姜子牙跟前,哽咽道:“请齐侯为我做主!”

姜子牙看了看张百忍,又瞧了瞧姚太守,沉吟片刻,问道:“这张百忍到底犯了何罪,你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

姚太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又斜眼看了看脖子上的利剑,惶然道:“齐侯有所不知,张友人犯了人命案,下官身为本地父母,岂能不治他的罪?”

“住口!”姜子牙怒道:“张百忍是我府上的贵客,一直呆在我府上,怎能犯什么人命案,明明是你要全财贪他家钱财,才故意陷害于他,为的是杀人灭口!”

“我,我……”姚太守支吾着。

“是不与不是!”姜子牙厉声问道。

姚太守低头不语,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直落在地上。

“是,是,下官一时糊涂,才做出此等事来。”姚太守吓得直哆嗦。

“张百忍,我就把狗官交于你处置!”姜子牙对张百忍说道。

“谢齐侯。”张百忍沉吟片刻,接着说道:“齐侯,如今我已家破人亡,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我看就……”

姜子牙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如何处置钱财?”

“当下,我已独自一人,家中亲人也都……”张百忍说到这里,泪水情不自禁的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接着说道:“我打算将被姚太守私占的钱财全部分发于扬州贫穷百姓。”

听张百忍说完,姜子牙淡淡一笑,点头赞道:“你不愧叫张百忍,真真正正的领悟到了‘忍’字要诀。”

“该杀就杀,何须忍!”花虎的看法却不一样。

“对,不能便宜了这狗官。”黄凤也赞同花虎的说法。

“你俩休多言。”白龙阻道,因为他明白姜子牙自有分寸。

花虎与黄凤不再作声,听姜子牙又数落道:“姚才泉,张百忍饶你,我可不能负了天下百姓,更不能负了被你害死的冤魂。”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本就嫉恶如仇的黄凤手中稍一用劲,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掉在了地上。

张百忍愕然不已。姜子牙处死姚太守后,又立即处理完太守府一切事务。最后与鬼谷三徒,张百忍离开了扬州城。

路上,姜子牙问道:“张百忍,你将作何打算?”

张百忍踌躇道:“正不知,请齐侯指点明路。”

姜子牙停下脚步,笑道:“茫茫天涯人生路,如此了身死不如;要问路在何处?只须再到杭州游。”

“谢齐侯。”姜子牙一番话正中张百忍下怀,他高兴的冲着姜子牙与白龙三人拱了拱手,告辞他们,真朝杭州城走去。

到了杭州城,寻了一家酒店,要了几样可口小菜,正吃得香,听四周食客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什么,张百忍好奇,放下手中杯,顺耳听去。

“听说王氏小姐要出嫁了,不知是真是假?”

“我看有假,天下有谁能匹配王氏小姐?”

“可不?王家提出的选婿条件也太高了。”

“也甭怪,那王氏小姐确实才貌双全!”

“听说灵隐观的道人自从见了王氏小姐后,都离观还俗了。”

“依我看,就是天上的神仙也难达到她家提出的条件。”

“嗯,有理!”

……

张百忍听得认真,不知不觉对面又多了两青年后生。那两青年后生刚一落座,也议论开了,其中一个说道:“兄长,听说杭州城里出了个大美人,叫什么王回,不知有没有此事?”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全城都闹开了,我看一定没错!”

“如真有此事,我哥俩何不去瞧瞧,说不定还可赢得美人归?”

“三弟,别做梦了,就你那德性加长相……,嗯,也想……”

“怎么,我的长相怎么了?难道你就配?”

“我也只不过照实说说而已,又何必动怒,不配就是不配,就凭你也能达到王家提出的十大标准吗?”

“难道你能吗?”两人由谈论发展成了斗气,最后越斗越凶,好好的一对兄弟干脆在客店中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椅子打烂了,桌子被打翻,酒菜洒了一地。

这下,可把店老板吓坏了,他急忙跑来劝阻道:“两位小哥,别打了,再打,我的生意可就完了!”

“你让开!”兄弟俩推开店老板,继续开战。

闲立旁观的张百忍被弄得哭笑不得,好好的一对亲兄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竟然手足相残。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张百忍再也坐不住了,他可不能坐视不管,上前几步,分开两人劝道:“何必动气,打这无聊的架?”

“你少管!”张百忍还没回过神来,两兄弟已将拳头重重的击在了他的头上,张百忍被打得眼冒金光,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两兄弟打的难分难解,围观的人谁也不敢上前劝架,张百忍晃了晃脑袋,欲站起身来,刚想再劝架,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如打雷似的叫道:“你们这些人都不配娶王回小姐,只有我配……”配字拖得老长老长。

那两兄弟听见叫嚷声,望去,一个高大神武之人挤进人群,站立于自己面前,兄弟俩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齐齐挥拳朝那人打去,那人也不躲不闪,挺身相迎,“咚!”的一声,两兄弟的拳头像打在了铁墙铜壁上似的,两人同时被震倒在地,握着手“哇……哇……”痛叫!

这突发的一切,不得不使张百忍举头望去,不由脱口而出:“河伯!”

此时的河伯一阵哈哈大笑,转身分开人群而去,张百忍忙从地上爬起,悄悄相随,暗踪在一个僻静处。张百忍再也忍受不住好奇心,冲着河伯的背影喊道:“河伯,留步!”

河伯正走着,听见有人叫自己,他停住脚步,转身望去,见是张百忍,惊讶道:“是你!”

“嗯!”张百忍点头。

“不知有何事?”

“我正想问你,不好好守护漳河,来此做甚?”

“我……”河伯支吾着,谎道:“我奉龙王之命来杭州办点事。”

“哦……是吗?”张百忍不信道。

“如无旁事,我先告辞了。”河伯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张百忍呆立了一会儿,信步向前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大院门前,见有很多人正围观一张红榜,他挤身上前,那红榜上写着:如有谁能达到以下十大标准,我王云将以爱女回许之……

一要:人材英俊,高大神武;

二要:文胜子牙,武压周臣;

三要:日进万争,钱源广进;

四要:惊世异宝,以待家传;

五要:内理家务,外善生意;

六要:处事耐心,镇定自如;

七要:爱怜妻子,疼护儿女;

八要:孝待长者,友接四邻;

九要:自身清白,家世无累;

十要:德比周公,四海敬佩!

围观之人均摇头叹息,想如此条件,恐怕这王回小姐只有终身守寡了。可张百忍不这样认为,他看着红榜,那王回小姐的影子已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是啊,这些条件对她来说并不算高,也只有能达到十大标准之人才能匹配王回小姐。

原来,自从王回小姐到灵隐观上香还愿以后,人们由耳闻变成了目睹,确实王回小姐比传说中、想象中的还要美上千百倍。从此,上门说媒之人不计其数,前面的还未出门,后者已经站了一大排。前者刚进门,后者又踩到了前者的脚后跟。别的不提,就每天招待媒人的茶水都供不应求。短短数日,王家已不知换了多少次门坎。结果还是一个没说成,这也不能怨王回小姐心高气傲,只怪她父亲王云挑婿的标准太过奇巧,居然以十大标准而取之,试问,天下能达到这十大标准的人又有几个呢?

张百忍的心狂跳不已,决定一试。他打听到了王家,见有好几个青年后生都垂头丧气的从王府出来。他报上名,出来迎接的是两青年小伙。那两人出得门来,上下打量了张百忍一番,轻视道:“人品还不错,就是不知身手如何?”

张百忍不认识二人,忙拱手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那两人傲慢的答道:“我们是王回小姐的两位兄长。”

“哦,失敬!失敬!”张百忍倒是很客气。

“少客套,先试试你的身手再谈!”还没等张百忍反应过来,两只拳头直向张百忍脸上打去,不知为何,张百忍竟忘了躲闪,拳头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鲜血长流。

看着张百忍的狼狈相,两兄弟嘲笑道:“就凭你,也想要我家妹子,连我们兄弟都打不过。岂能武压周臣?日后怎能保护家妹?你还是走吧!”

张百忍忍住痛,任血直流,他还想分辨几句,王氏兄弟已“当”的一声关上门,进屋去了。张百忍望着紧闭的双门,只好一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王府为止。

我难道真的与王回小姐无缘吗?难道我真的如此命苦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张百忍拼命的摇着头,不甘心的大声喊着:“不……不……!”自己求亲不成,反而弄得如此狼狈,真不知为什么?自己明明有金光护身,为什么不灵了呢?一连串的难道,一连串的为什么,一连串王回小姐的身影在张百忍的脑海里翻腾着,起伏着,更使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连小宝也不保护自己了呢?记得自己在每次遇难之时,小宝的灵气都会助自己绝处逢生、险中求胜,为什么这次不帮自己,对了,我也该去拜奠拜奠小宝了。他朝小宝的安葬之处走去……

张百忍满怀心事的走小路,穿树林,眼看快到小宝的墓地了,这时,只见一个卖碳汉子挑着一担碳拦住了张百忍的去路,喝道:“嘿!小子,给我把碳往回挑过去!”

真是怪事多多,这不为难张百忍吗?无缘无故的叫一个陌生人把一担碳帮他往回挑。可把张百忍气极了,但,张百忍就是张百忍,二话没说挑起碳就走。挑了一节路又一节路,那汉子随在张百忍身后不住的埋怨张百忍走得太慢。一路之上唠叨不休。这不,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大发雷霆了。可张百忍却闻而不听。好不容易翻过了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那汉子又喊道:“喂,喂!你停一停!”

张百忍放下碳,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问道:“你又有何事?”

“我累了,走不动了,我看干脆将两筐碳倒合在一起,我坐在另一个筐中,你把我和碳一起挑。”说完,不经张百忍同意,麻利的将两筐碳倒合在一起。

张百忍见了,被弄得哭笑不得,要我将碳和人一起担,这不是故意折磨自己吗?可张百忍就是能百事忍,忍百事。他苦笑一声道:“兄长,我就依你!”

那汉子倒不客气,跨入筐中,坐定了,张百忍直起腰,挑起就走。又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张百忍早已累得大喘粗气,全身湿透。再看那汉子,可逍遥极了。坐于筐中,哼着曲子:“秋风潇潇兮秋雨寒,往事绵绵兮不复还;青山似伊兮长相伴,本意王家兮结姻缘。可叹,可叹,可悲兮担人碳;嘘气成虹兮仰天叹,煮酒空对兮谢天年,求地,求天,求宝扇兮……”哼完后,还不时的埋怨张百忍走得太慢。

“兄长,还有多远?”张百忍望了望天空中早已下起的零星秋雨,喘着气问道。

那汉子又继续哼着刚才那首曲子,对张百忍的发问不理不采。

“兄长,何时方到?”张百忍又问道。

那汉子索性眯着眼,好似没听见似的。

张百忍只得不再作声,又过了许久,才听那汉子说道:“放下吧,放下吧!我坐在筐中手脚都麻木了!”

张百忍停下步子,放下担子,活动活动筋骨,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那汉子也活动了下筋骨。对张百忍说道:“小子,看你也够累了,我看这样,干脆把这担碳卖给你。”

张百忍被气乐了,想自己买他的这碳有何用?

那汉子又道:“怎么样,一百纹银,全卖给你!”

一担碳也值纹银一百两?张百忍苦笑起来,依然从怀里取出一百两纹银递与那汉子。

那汉子接过一百两纹银后,一阵大笑:“好你个张百忍,真能忍!”

“你是……”张百忍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姓名,很惊讶!

又一阵大笑,那汉子倏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金光闪闪的星星,慢慢的又变成了一个白发白胡子的长者。

张百忍惊喜万分的叫道:“金星是你!”

“不错,正是老夫。”

“不知金星为何到此?”

“为你。”

“为我?”

“对,事到如今,不妨老实告诉你吧,你非一般凡夫俗子,尔后定能上天界为正统,不过,天有天规,你凡事都要忍让几分,忍过百事后,再等你完成了一段姻缘后,便可上天庭为玉皇大帝了!”

张百忍听完,惊讶之余更是激动不已。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姻缘之事,他又问道:“不知我的姻缘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王回小姐便是。”

“王回小姐,真的是她吗?”张百忍兴奋极了,心里狂跳不止。

“依你的条件本可达到十大标准,不过,你缺异宝奇珍,我今日是特为你送一件宝物而来。”

“什么宝物?”

“就是鸿羽宝扇!”

“对,我离开齐侯府进忘带上。”

金星从怀中取出鸿羽宝扇递于张百忍,张百忍接扇在手又问道:“金星,不知为何,我身上的金光和体内的灵气忽然会不灵呢?”

“这是天意,该你有此劫,好事多磨,天下岂有这么容易办到的事,再说,你不到紧急关头,身上的金光和灵气是不会起作用的,等他日成正果后,自然用之随意。”话音刚落,人已不知了去向。

张百忍拿着鸿羽宝扇又朝王家走去。刚走进王府大院,就见王府的家丁们躺在地上呻吟不已,一个高大神武之人立于人群中,高声狂傲的叫道:“还有谁想试我的身手,来呀,起来再打呀!”

“河伯,休得放肆,我来试你!”张百忍怒道。

“又是你!”河伯真想生吞了张百忍。

“你真是恶性不改!”张百忍已对河伯失去了信心,挥动鸿羽宝扇对着河伯轻轻一扇,河伯猛觉得一股强大的风力如排山倒海似的朝自己袭来,再也站立不住,被扇得无影无踪。

赶走了强敌,院子内,众人欢呼,均对张百忍有了好感。王云老爷闻讯而来,张百忍猜想,一定是王回小姐的父亲,忙上前施礼道:“小生张百忍见过老丈。”

王云看了看被打的东倒西歪的众家丁,又瞧了瞧为自家赶跑恶人的张百忍,问道:“不知刚才那人是谁?”

“哦,刚才那个是漳河神河伯。”人均有虚荣之心,张百忍说出是河伯,不过想证明自己艺高胆大罢了。

“什么是河神?连他也来提亲,这如何是好?”众人皆惊,独王云镇定有思。

“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他赶跑了。”张百忍略有得意之色。

“你也是来提亲的?”王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是!”张百忍有宝扇在手,又赶走了河伯,自然信心十足。

“虽说你帮我家赶跑了河伯,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能入我的十大标准吗?”看得出,王云选婿可一点也不马虎。

“老丈可试!”张百忍这次是势在必得。

王云老爷上下、左右,打量了张百忍一番:“看你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样子,第一关算通过了。”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你能内理家务,外善生意吗?”

张百忍淡淡一笑,道:“我乃张家湾珠宝商张发才之子,俗话说,有其父当有其子,这点老丈大可放心。”

“你能日进千金,财源广进吗?”

看着张百忍有点为难的样子,再看他低头不语,王府上下之人以为张百忍办不到了,大为其叹息。

张百忍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不要说日进千金,我可在短短的一柱香内进万金!”

此言一出,不要说王云不相信,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信。为了让事实说明一切,王云命家仆点上一支香,那支香慢慢的燃烧着,眼见就要烧到尽头了,众家丁都为张百忍捏了一把汗。张百忍却从容自在。众人都瞪大着双眼紧盯着那支将燃尽的香,趁他人没留神,张百忍低头悄声对怀中的定海神珠说道:“请龙王速助我。”

霎时,一阵大风吹来,风中夹着沙子,吹得众人掩口闭目以防沙土入侵,耳朵却听见“呼呼”的风声中伴着“哗哗”之声,一会儿,风停了,香也烧尽了。王府上下之人睁大的眼睛久久不眨。院子当中不知何时堆满了金银。不要说才一千金,恐怕两千,三千也数不完。众人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拼命的眨着双眼,再使劲的摇晃着脑袋,仔细一瞧:确实千真万确!不由得齐声叫道:“奇了!”

王云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正想说点什么,陡然间,从天而降一人,张百忍与众人均愕然呼道:“河伯!”

来者正是漳河神河伯,只因张百忍一时心善,二来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龙王情份上,张百忍不便也不愿伤害河伯。所以他败而复还,那河伯对张百忍屡次破坏自己的好事本就怀恨在心。他此次返回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一是找张百忍报邺城阻娶之仇,二是防张百忍到龙王告状,欲杀人灭口,三是想在众人面前打败张百忍,也好使自己露脸,四是强抢王回小姐!

河伯可不容张百忍余睱细想,一个箭步向前,出手似闪电,猛得朝张百忍袭击。张百忍尚未回过神来,只见河伯“哎哟!”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痛苦的呻吟着,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瞪了张百忍一眼飞身逃走……

这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刹那间,王云和众家丁瞧得目瞪口呆。张百忍倒是心知肚明,他明白这一切都是金光和灵气所赐,倒也见惯不惊。

王云刚是惊喜不已,等他镇定下来,又问道:“可曾有什么奇珍异宝?”

张百忍点头道:“有鸿羽宝扇!”

“鸿羽宝扇?”王云似乎不信的念道。

“对,鸿羽宝扇!”说着,张百忍从怀里取出鸿羽宝扇,见王云和众人有点怀疑似的,他又道:“这鸿羽宝扇是当年夸父追日时所用之法宝,扇面是用一种叫鸿鹅的仙鸟羽毛所制,扇把是用紫竹雕成。鸿羽出自岐山,紫竹产于天山。夸父用他扇一扇,三天都不会流汗。后来夸父被天阳十神所困,不幸渴死于太阳宫中,那夸父临去太阳宫前将宝扇交付于东海龙王管理,东海龙王又将宝扇转交于女娲娘娘。后来宝扇落于纣王之手,商纣王兵败午门,在摘星楼自焚,曾怀此扇跳入烈火中,那狐狸精妲己想占为己有,从火中抢走宝扇,正些逃时,遇女娲娘娘被擒,妲己丧命,宝扇又被女娲娘娘所得……”

“那怎会在你手中?”王云追问道。

“这……”张百忍一时不便明言,只得谎道:“这……我也弄不清,我只知家父是收藏世之珍宝的行家,至于他老人家如何得到宝扇我不太清楚,请谅解!”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可见张百忍也不知详情,均感失望,可还是半信半疑。

张百忍又说道:“其它九条标准我都不敢保证,唯有此扇是不必怀疑的!”为了证明宝扇的奇异,张百忍让家丁打来一斤米,他仅仅扇了一下,那锅中已冒起了白烟,香喷喷的米饭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赞道:“真是无价之宝!”王云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但女儿婚嫁是终身之事,他虽在心里已默认了张百忍,可还是有一些顾虑。沉吟片刻说道:“当今周天子选臣不过琴、棋、书、画、骑、射,不知公子如何?”

琴棋书画,骑射乃当时为官必备。张百忍见王云欲考之,他淡淡一笑:“老丈,可试来!”

王云见张百忍答应的倒从容干脆,忙命家仆准备了一付上好木琴,张百忍抚琴而坐,轻弹琴弦,一曲悦耳动听的曲子在空中回落。张百忍随合着曲子动情的唱道:当浮云拒绝了阳光的问候,还有多少温暖在心头……当星星不再出现在夜空,我还有多少梦想,多少希望……每个人都盼着黎明的到来,我却在等待月色的来临,因为那是梦开始的地方……我一生只有一个梦想和一个希望……

唱罢,那余音枭枭的歌声似乎还在空中回响。

众人都听得痴了,不由得也附声唱着,王云更是如痴如醉……于是当场宣布张百忍为王府姑爷,待七日之后完婚……

众家丁欢呼,张百忍也百感交集。

张百忍将要成婚之事,早已惊动了太阳宫,天阳十神可着急了,他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张百忍和王回小姐的婚事。

王府上下之人这几日可忙坏了,他们都在为王回小姐的婚事。跑里跑外的,找着了最佳女婿,王云老爷好似也去了一块心病似的,顿感轻松了许多。

这天,他与管家在街上闲步,正走着,被一个手中摇着铃杵的算命先生叫住道:“这位老爷,我看你命中有福灾,不如我帮你算一命,算得准取银十两,算不准分文不要。”

“哦。”王云心里本就开心,闲得无聊,于是坐下身来,取出十两白银,道:“烦先生看贱则个。”

算命先生打量了王云一番,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有何喜可贺?”王云故意问道。

“如我算得不错,老爷近日内要为令爱办喜事,更可喜的是,得了一位贤婿。不过……”算命先生略感为难,又欲言而止。

“不过什么?”王云挪了挪身子问道。

“不过……我觉得老爷似乎有点儿草率,恐怕选婿不当。”算命先生大有惋惜之色。

王云笑了笑,道:“我选婿有十大标准,能入我围者,恐怕天上的神仙也难找,没什么不当吧?”

“不错,观当今周天子选婿也逊之。但是……十大标准好像少了一条,应该是十一大标准才万无一失。”算命先生故作神秘的说道。

“那还有一大标准该是什么?”王云问道。

“凡天下相亲之人,不可当场答付对方,要待七日之内……”

“为何要待七日之后方可答付?”

“天下男女相亲之后,还要看在七日之内有无不祥之事发生。”

“何为不祥之事?”

算命先生端起茶来,喝上一口,又道:“不祥之事,乃指相亲之后七日内有无亲友病故,小如有无摔坏家具之事。”

“如先生所言,如有不祥之事当如何?”

“快刀斩乱麻。”

“哦,对了,管家,这几日府中可有什么不祥之事发生?”王云偏头问管家。

“有,一定有,如我算得不错的话,昨日一定摔坏了很多餐具。”算命先生抢着说道。

王云听了,心中不悦,又问道:“那当如何处之?”

算命先生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待会儿,他睁开双眼,说道:“为了令千金的幸福和府上的吉祥,万不可使他们成婚。”

“这……”王云很为难。

“如你不依我之言,今晚当会病床不起,到时悔之晚矣!”算命先生很诚恳的说道。

回到府里,王云心中不快,弄得寸心如割,坐立不安。于是将算命先生之言尽情告诉了王氏夫人。王氏夫人踌躇道:“回儿的婚事闹得满城风云,要是中断他俩的婚事,你叫回儿以后怎么见人,再说,那算命先生之言未必是真。”

王云点头称是。

深夜,王云正睡得香,一阵头痛使他难忍,痛得他在床上滚来滚去,这下,可吓坏了王云夫人。忙请来大夫,忙了一整夜,病仍未见好转。

这事很快在杭州城传开了,全城百姓对算命先生之言深信不疑,更加坚信,凡相亲之男妇必须待七日之后方可答付对方。如七日内没有什么不祥之事为大吉。后来,此事越传越广,越传越远。直到现在的中国还保留着这样的风俗习惯。不管你一见钟情也好,郎才女貌也好,门当户对也罢,都要看在相亲七日内有没有不祥的事发生,如果有的话,不论是再好的姻缘也得终止。试问,那些在七日内没有什么不祥事发生的青年男女,他们的小日子就肯定过得好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些在相亲的七日内有不祥事发生的青年男女本来可以好好相处,却偏偏要去信那种风俗习惯,弄得不知拆散了多少美满的婚姻,真是太可悲太愚蠢了!

更使人感到悲痛的是,在二十世纪的中国,特别是农村,还会有不少坚信这种风俗习惯,这种风俗习惯就叫‘七日祥’。张百忍的婚姻就差点断送在‘七日祥’!

张百忍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正陶醉在自己美女的婚姻之中,想到将要和王回小姐长相私守,兴奋的这几日都无法入睡。可天有不测风云,真是说变就变。陡然间,王府的下人送来一封信。张百忍激动的打开一看,不看则已,看罢,他傻眼了,真如五雷轰顶,整颗心顿感冰凉。呆立一会儿后,他奔至王家。王府的家丁拦住去路不让其入内。张百忍急得满头大汗,心中忽感空荡极了,泪水也模糊了双眼。难道王府的仆人不小心打破了餐具和王云老爷的性命就能说明是自己带来的不祥之兆吗?就凭这些无聊的事就要自己和王回小姐中断来往,解除婚姻吗?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如果自己真一天能统领天庭的话,一定要打破那些害人的传统,使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一定要扭转乾坤,对扭转乾坤,改变世道!

张百忍独自漫步野外,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焦急不安的走着,四周望着。又好像在盼着什么,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阵仙乐之声传来,打断了张百忍的深思。只听空中有人高声念道:“管它喜怒哀乐愁,老子最逍遥!”张百忍举头望去,一白发白胡子的老人骑着青牛从天而落。

“你是……”张百忍觉得很面善,但一进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来人笑呵呵的望着张百忍,说道:“有了美人,忘了恩人,难道你不记得了,在天庭太阳宫我们见过面。”

“哦……你是老子李耳!”张百忍总算想起来了。

“听说你将赢得美人归,我特来贺喜的,顺便讨杯喜酒喝。”李耳笑道。

张百忍不语,只是苦笑一声。

“看你心事重重的,不妨直言无忌。”李耳道。

张百忍也不隐瞒,将自己与王回的整件事讲了一遍。

听张百忍说完,李耳含笑安慰道:“有什么可丧气的,那算命先生是天阳十神中的二阳神所扮,他是有意坏你好事的,那王云的病也是被他的法力所伤,只要有清凉草,保管药到病除。”

“真有此事?”张百忍吃惊的问道。

李耳点头称是,从怀中取出一颗草来,对张百忍说道:“这就是清凉草,你速拿去救王云。”

张百忍高兴的接过清凉草,欲称谢,老子李耳已不见了踪影,又听空中有人念道:“管他喜怒哀乐愁,老子最逍遥!”

不错,万事得朝好处想。张百忍激动不已的拿着清凉草径直朝王府走去,来到王府,被家丁拦住去路,不许入内。张百忍急道:“你们闪开,我是来为王老爷治病的!”

“对不起张公子,夫人有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家丁拦住去路说道。

“难道你们想眼睁睁的看着王老爷就这样死去吗?”张百忍更加着急了。

众家丁面面相视,正踌躇,他们的吵声惊动了王氏夫人,她见是张百忍,埋怨道:“你来作甚,快走呀!”

张百忍恳求道:“岳母大人,请你让我入内,我定会治好岳父他老人家的病,请你相信我。”

事到如今,也只有让张百忍试一试,王氏夫人看着张百忍一脸焦急诚恳的样子,只得叹息着点了点头。

张百忍来到内室,见王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忙取出清凉草给王云服下,清凉草果真神奇,不一会儿,王云醒来,一眼就瞧见张百忍立于面前,忙吩咐家人将其赶出去!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张百忍被家丁连推带拉的赶了出去。

“岳父大人,你听我说……”张百忍在外敲打着门。

“谁是你岳父,快,快,将他赶走!”王云吩咐道。

“慢!”王氏夫人接口道:“老爷,是张百忍治好了你的病,是他救了你一命,我看不如让他说个明白。”

王云不语。

张百忍被王氏夫人唤进内室,王氏夫人问道:“张百忍,你给老爷服用的是什么药,又怎会……”

张百忍生就忠厚,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是清凉草,是一位得道高人所赐,而且他还告诉我,岳父是被天阳十神之一的二阳神用法力所伤,那算命先生就是二阳神所扮……”等等,张百忍都照实说了。

王云顽固不化,依旧是半信半疑。为了弄清真想,王氏夫人命人去寻那算命先生,可找遍了杭州城,哪里有算命先生的影子。王云这才相信张百忍所言确实无误,于是,又同意了他和王回的婚事,让其照期举行。

在成婚当天,王府热闹极了,处处张灯结彩的,王云可忙坏了,刚招呼着这个客人,那个客人又来了,真使他应接不暇。眼看新郎新娘就要拜天地成亲了,一个仆人跑来,对王云耳语道:“老爷,外面有一算命先生求见。”

王云心中一愣,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走出王府,王云抬头一看,愕然道:“是你!”

看王云很吃惊的样子,算命先生苦笑道:“老爷勿惊,我并无恶意,这次来……”

“先生是来贺喜的吧?”

“可以说是。”

“听说你是天阳十神之一,不知为何要阻止小女的婚事?”王云真不愧是王母娘娘的父亲,人间之人闻十神而丧胆,他却从容问道。

算命先生一阵大笑,笑罢,问道:“天阳十神是谁?”

“难道你不是十神之一?”

“为了说自己是善辈,他当然说别人是恶者。”

王云见他话有玄机,为解开心中谜团,将算命先生请进书房,开门见山的问道:“先生这次来,好像有什么事?”

算命先生点头称是。

“先生不妨直言。”

“我是来帮你收妖怪的!”

王云一听,乐了,笑道:“今日是我府上大喜的日子,哪有什么妖怪?”

“王老爷,可别忘了我前日所言。”

“我这女婿可是人中之龙,我不信有什么不祥之兆,反而觉得先生是有意破坏小女的婚事,真不知意在何为?”

“好,你说得很在理,我为何要破坏令爱的婚事?又意在何为呢?”算命先生笑了笑又道:“我不过是出于一片善意,却被老爷误会,真是好人做不得。”

“总之,我觉得一切安好,没什么不祥之言。”

“事实摆在眼前,你不得不信!”

“什么事实?”

“不觉得这张百忍有很多可疑之处吗?”

“有什么可疑之处?”

此时,那算命先生很认真的说道:“老爷你仔细想想,他自称是张家湾张有才之子,那他在大喜之日为何不见其父母到此,此可疑之处一;鸿羽宝扇是夸父追日时所用的法定,想他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会得到呢?此可疑之处二;王老爷前忽然生病,全城名医都束手无策,他却能药到病除,此可疑之处三;他能在短短的一柱香内,陡然间从天而降万金,此可疑之处四;还有河伯是水神却被他赶跑,此可疑之处五。王老爷你想想他不是妖,还是谁?”

“这……”王云仔细的想了想算命先生的话,吃惊的说道:“对呀!好像有理,不过……”

“不过什么?”

“就算你言之有理,我观他好似并无什么恶意,而且我的病还幸亏了他,要不然我早就……”

“王老爷,你好糊涂,他明明就是一条蟒蛇精!”

“蟒蛇精!”

“不错,他是一条修炼了千年的蟒蛇精,在扬州害死了张百忍一家,并吸干了张百忍的精血,才变成他的模样来到杭州,他到杭州后,看中了令爱的容貌与你府上的财产,才前来提亲,而且为了能讨你欢心,故意在你的茶中下了毒,使你生病,然后又治好了你的病,还有,他明知我看出了他的疑处,所以又在老爷面前诽谤我,说我是天阳十神,而我岂能让妖怪害人!”

王云听了,吓得直冒冷汗,失色道:“多亏先生明言,请先生助我除去妖怪。”

“老爷莫慌,我今日到此,特为你除妖降魔的,定使他现出原形!”

王云称谢不已,但又很为难的说道:“可是,我已宴请了四方亲朋好友倘若他们知道我招了一条蟒蛇精为婿的话,我家颜面何存,小女日后又怎能见人?”

“既然王老爷思前顾后,那就让令爱与蟒蛇精成亲罢了,我告辞了!”算命先生起身欲走。

算命先生要走,王云急了,忙拦阻道:“先生慢着,事到如今,为了我府上的安危,请先生助我!”

“如你早听我言,待‘七日祥’之后方定令爱婚事的话,哪会有今日之事,你真是何苦呢?”

“事已至此,当如何处之?”

“我在此等候,你将他唤来,到时我自有办法。”

“好,好,好!”王云接连答应着,欲亲往,但一想到张百忍是条蟒蛇精,他又止住了脚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吩咐道:“来人,来人呀!”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仆人跑进书房问道。

“你,快……快将张百忍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王云吩咐完以后,又很不放心的看了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倒还自在,微闭着眼,嘴角含着一丝微笑。

不一会儿,张百忍喜气洋洋的来到书房,问道:“不知岳父大人叫小婿来有何吩咐?”

王云一暼张百忍,不看还罢,一看倒觉得的确很像蟒蛇精,“我……我……”他支吾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回头望了望算命先生,心里真担心,算命先生能不能收服这条蛇精。如果收服不得,到那时后果可不堪设想。

算命先生微微睁开眼,从怀中取出一颗宝丹含在嘴里,然后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猛的朝张百忍喷去,叫声“变!”把一个好端端的张百忍霎时变成了一条蟒蛇。吓得王云差点没断了气,“卟”的一声昏倒在地,众家丁也吓得纷纷躲逃,算命先生找来一只铁笼来,把张百忍锁在铁笼中,王云老爷这下可深信了算命先生之言。

张百忍变蟒蛇之事,一下便传开了,客人们都大吃一惊,有几个胆大的来到书房见蟒蛇在铁笼中来回打转,还不时的吐着信子,使围观之人都不敢靠近。

不得已,王云老爷只好羞愧的送走客人,并对算命先生连谢不已,算命先生客气之余,只是微笑不止。

张百忍之事很快传遍了全城,街头巷尾纷纷议论不休,说什么王府定出十大标准选婿,结果选来选去,选了一条蟒蛇精,有人为之叹息,有人为之哭笑不得。王云也只好自认倒霉,每天都闭门不出,羞于见人。王回小姐呢?更是自认命苦,倒觉得没什么可怨的,要怨只能怨老天捉弄人。

齐地营丘齐侯府内,金星正与鬼谷三徒谈论着张百忍成婚之事,齐侯姜子牙推门而入,面带愁容的说道:“刚才有探子来报,说张百忍出事了。”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白龙惊问道。

“天阳十神为了阻止张百忍的婚事,已将他变成了一条蟒蛇,并锁在王家府上的铁笼中……”姜子牙继续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星也奈不住了。

“二阳神在天宫借得二十八宿中的奎木狼李雄的一颗宝丹,然后假扮算命先生,使张百忍变成了一条蟒蛇。”姜子牙解释道。

“那当如何是好?”白龙问道。

“是啊,齐侯,你想想办法,我等听命就是!”黄凤说道。

众人均望着姜子牙,等他拿主意。

“张百忍有难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我看这样,金星就留在我府上静候佳音,白龙你等三人与我一起,到杭州王府走一趟。”姜子牙吩咐完后,与白龙三人连夜赶程。

正是:

十大标准难入围,

求亲遇阻志难遂;

眼看姻缘将欲成,

又遇十神来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