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擒龙
墨观幼时曾随外祖父念过几年书,常见文字都还识得。他接过良艮秘籍,先翻一遍,就暗暗庆幸,书中文字无一不识,只是其中含义却不大明白。
良艮说道:“你先将其中文字背将下来,背记熟练后,我再与你作讲解。”说完,就起身出了客厅。
小册子纸张甚新,墨迹亦不算老,想来是良艮自己书写才不久,封面上并无一字(和交给玄正的不是一本哈)。
书中寥寥千余字,墨观几乎不懂其中含义,只逐句读到:“北斗参逆足少阳胆,会阴曲骨关阴交,紫气东升腰阳关,若有似无劫天元。脊里风府皆入脑,任督环绕填参商……”
因不懂秘籍中语句含义,死记硬背起来就更加艰难,直到中午时分,墨观才将小册中千余文字逐字逐句完全背了下来。
良艮早已经出门买好米菜回来做好了饭,午饭之前,他问墨观道:“你背的如何了?吃了午饭,下午再背一背,天黑之前,可是要全部背熟。”
墨观回答已经背完了。
良艮听了,又惊又喜,赞道:“你记性果然不错,这就好办了。”
良玥则在一旁抱怨道:“墨观一大早,就在外面嘟嘟念念的,吵的我都睡不好。”
良艮没有理会妹妹,取出一副图,展开后,对墨观道:“我上午出去买了幅人体周身穴位图鉴,我们每人周身共有穴位七百二,其中五十二单穴,三百零九双穴,五十经外奇穴。此图甚是详细,标注有各处穴位位置名称,你下午再辛苦些,将此幅图牢牢记住。”
墨观点头点头,接过穴位图,暗道:“记住图上穴位,本就是我应做之事,良大哥也太客气了。”
吃过午饭,良艮就带着良玥出了门,说是要去附近周边游玩,让墨观独自在家中背记穴位图。
墨观乐得清静,收敛心神,默默背记着图上所标识的诸穴位名称,位置,以及所属经脉。
人体周身穴位倒有七百二十处,从前全无接触之人,要记住全部穴位名称及其所对应于人体位置颇不简单。饶是墨观记性上佳,也花了整整一下午时候,直到天已全黑时,才将图鉴上全部穴位记牢清楚。
良艮回来后,收了穴位图,考察墨观一番,发现他确实已将所有穴位记牢清楚,不禁夸赞了几句。连良玥也觉惊奇,忍不住问墨观,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记忆力竟如此之好。
墨观挠了挠头,暗道:“吃了什么?也没吃啥特别的东西呀。”
背熟了口诀,记清了周身经脉穴位,良艮便开始传授墨观心法口诀逐句含义,之后又指点他如何打坐、呼吸吐纳、凝神聚气、养精蓄元……
玄功先天炁初练之时最为艰难,因初学者体内毫无灵力,便不知灵力气息该如何运行,更无法体味心法口诀中所描述的灵力畅行之感。
良艮有心栽培,待墨观打坐修炼时,手抚他头上百会穴,将一股灵力,缓缓送入墨观体内。
墨观身体一震,随即又觉周身经脉穴位,均暖融融的如沐温汤,十分舒畅。又依照新学口诀运转灵力,又立时察觉,竟有股温和却又生气勃勃的不明物事,或穿梭于周身经脉之间,或盘桓于各处穴位之内。且那物事每经一处,那处经脉穴位,便是又暖又涨,更是舒畅。
墨观口不能言,心中暗道:“这在我身体里跑来跑去的东西,莫非就是良大哥所说的灵力?他输了一股灵力给我,是为了让我更好修炼吧。唉,良大哥真是好……”
其实,即使再好的师父也未必舍得将自己辛苦修炼积攒的内力或者灵力直接传输给徒弟,哪怕一分半点。一来,非自己修炼所得的灵力,运行使用时,终究不够得心应手。
二来则是施展法术神通所消耗灵力,只需修整调息足够,便能补充回来。但传给他人的灵力则不一样,哪怕只有半分,也需再经过苦练才能补齐,尤其是功力深厚者更是难以补足。如若不然,修行之士,只需在练功后再互传功力,便能同时增加功力?显然,这是没有道理的。
而良艮一面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灵力充盈与否也不要紧;再者是因为对墨观心存愧疚,加之多日相处,也实是喜欢这少年,才将小股灵力传送于他,助他早日踏入修行一途。
当然,以上这种种道理,墨观自是不知。
天下间习武或修行的人士无数,各种门派林立,亦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而每门每派各自修炼功法法千差万别,但内修先天炁以聚攒灵力,无非用坐卧两式。
而良艮却在数年年前,摸索试探出行立卧坐均能修炼灵力的法门,这些法门诀窍,自然也是一股脑的传给了墨观。又因墨观体内已经有一小股灵力,已克服万事开头之难,因此他灵力内力积攒之迅速,远远强过寻常的修行之人,当然这也是后话。
日复一日,转眼间,良艮墨观三人在苏塘镇住了三月有余。日渐一日,良艮已逐渐压制不住体内於毒作乱,每隔两三日,总会在夜半三更时分忍不住吐出黑血。吐血之事,良玥与墨观虽不知晓,但良艮精神越来越差,已是显而可见之状了。
良玥墨观二人见良艮他日继一日的萎靡,心中担心难过,俱是无以复加,也不再缠着要去附近四处玩耍,只是日日守着良艮,就怕某一日天公不怜,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三月来,墨观日日修炼不辍,灵力内功,均已小有所成。
无论修习内功,还是修炼玄功,均需要日积月累的长久修炼,方能有所成就。而拳脚功夫和玄功神通则无此限制。墨观灵力浅薄,暂时难以练习玄功法术神通,但修炼拳脚功夫却无妨碍。于是这一日,良艮便让良玥,教墨观几套拳脚功夫。
墨观良玥二人时刻念着不能教良艮担心着急,因此传授武功时,一位教的用心,一位学的刻苦,加之墨观已有内力在身,武功招式学起来,倒也掌握的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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