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擒龙

一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手持折扇,指着良艮道:“阁下武功高强,我是很佩服的,只可惜,你武功修炼的再高,也非修玄之士的对手。”

良艮笑道:“那也未必,想来你必定不知,练武亦可入道。再者说,你们之中,并无一人身具玄功修为,阁下又何必要说大话?”

文士冷笑道:“哼哼,看来阁下武功虽好,眼光确实平平,竟瞧不出我手中折扇乃是受修士玄功加持过的法器,那今天你们是休想离开此地了。”

“呵呵,一把品阶都无的破扇子,当真有用么?”良艮话刚说完,身影倏地凭空消失,但转瞬之后,又重新出现在原地。一来一去之间,在场诸人均未见他又何动作,却赫然发现,原本在中年文士手中的那柄折扇,竟被他握在手中。

“这、这……”中年文士目瞪口呆,面上已是布满惊恐,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艮撑开折扇,扇面上由水墨画着山水花树,隐隐往外透着丝丝灵气。

“唰”的一声,将折扇合拢,又顺手丢给了墨观,良艮道:“这东西用处不大,拿着唬人也就算了,想要凭之伤人,怕是难以办到。”

墨观从前可没见过折扇这东西,他家只有蒲葵叶做的蒲扇。蒲扇实用,但丝毫谈不上精致美观,远不如能开能合的折扇有趣。

“良大哥,听他们说,这扇子还是件宝物么?那又要如何使用?”墨观不知何为法器,何为品阶,但也心知,便是无品阶的法器,于自己而言也是件天大的宝贝。

良艮道:“宝物算不上,就是件小小玩意,等你有了修为,便会使用了。”

墨观点点头,道:“那既然如此,这东西还是小玥拿着吧,她有修行吧?”话未说完,扇子已经递给了良玥。

良玥见那扇子外观古朴雅致,倒也喜欢,就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

中年文士此时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他盯着良艮,颤颤惊惊道:“阁下方才,使的莫不是祆教的功法?”其余诸人听到“祆教”二字,似乎齐齐一震。

良艮皱着眉头道:“胡说八道,祆教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良艮又以迅疾无匹的速度冲入了人群。那群人数虽多,可大多武功平平,更是无一人修炼玄功,又如何挡得住良艮的一招半式。

良艮犹如如虎入羊群,惨呼阵阵,一众敌人接二连三纷纷倒地不起,尚未受伤者,任谁也毫无抵抗之心,慌乱逃窜,纷纷四散。

可这些人,此时想要逃走,又哪里来得及。良艮身形飘动,就如御风而,在人群中穿梭几趟,待他重新站定时,那群人几乎全员躺倒在地,只余那名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看着良艮,右脸肌肉跳了几跳,开口道:“是我眼拙了,阁下竟是修士。”

良艮微微一笑,道:“武功玄功,在下无不精通。”顿了一顿,他又冷笑道:“我看你并不会武功,也无玄功修为,今日便不为难你。至于你的那些同伴,这辈子就休想再能站起来。”

中年文士默然无语,面如死灰。

良艮继续道:“我也教你们伤的明白,那天一恶僧,便是死于我手。若不是你们为恶太过,是断然不配我出手教训的。哼哼,以你们的本事,若想要向我报仇,哼哼哼,最好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良艮领着墨观和良玥,往山谷外走去。留下那文士面如死灰,呆呆而立。

出了山谷不久,良艮忽然停了脚步,站在路边,身子晃了一晃。

良玥连忙扶住兄长,惊问道:“哥,是身子难受么?”

良艮摇了摇头,却未开口。

“良大哥,是因为刚才与人动手了,所以这会儿身体不舒服么?”墨观见到良艮此时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汗珠滚滚,不由也十分担心。

“我没事,无需担心。”良艮深吸一口长气,旋即脸色就恢复如初。

“咱快出这山里,找间客栈歇歇。”良玥忧心忡忡。

良艮微微一笑,道:“不急,刚才胸口气血稍稍翻腾,有些难受。但现已平复,就不急着出山了,咱们不是要去看那五曲三叠泉么?”

良玥摇头道:“那不行,你不舒服呢,要好好休息。”

墨观也道:“是啊,良大哥你得休息呢。瀑布啥的,也没啥好看的,等你养好了身体,再一起去看呗。”

良艮摇头笑道:“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自己身体状况如何,我心里清楚的很,带你们去瞧那瀑布,半分也不为难。”顿了顿,不等良玥开口,又道:“此处离那三叠五曲泉颇有些路程,我带你们爬云过去罢。”

“飞去?那不成,你可不能用玄功法术了,实在要去,咱就走着去吧。”良玥拉着兄长右手,又说:“你是想让墨观感受玄功奥妙么?那也不用大耗法力带我们飞行呀,随意露一两手,保证能唬住墨观,毕竟他啥见识也没。”

墨观摸着后脑,说道:“那倒是。刚见良大哥时,他就凭空变出一碗水来,还是能喝的水。”回忆当日神奇,墨观又寻思:“良艮大哥方才说到‘爬云’,那就是飞行术么?”

良玥满脸不屑,说道:“聚四周水气而凝结成水那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本事,连我都会呢。我哥会的法术不可胜数,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翻江倒海……这些都不在话下。”

“是么?那还真是厉害呢!”良玥所说,墨观并不大相信。

良玥斜了墨观一眼,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三人边走边谈,墨观忽又问道:“良大哥,刚才围住咱的那些人,都被你打死了么?”

“那倒没有,废了他们的武功,让他们再做不了恶。”良艮苦笑两声,又道:“毕竟我还是太心软了些,心太软似乎并不大好啊。若不是因为一时心软,咱们也不会落到如今田地,墨观你以后可不能学我啦。”

墨观点了点头,又道:“良大哥,我村里的事,绝非因为你心太软而导致,你可真的不用自己责怪自己。”

良艮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却未说话。

良玥也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呀,有时候呢,人确实不该太过心软,唉。”

墨观挠了挠头,暗道:“这兄妹俩,你说完了我来说,都说不能心软,至于么?心软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