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若是情长久
槐花急的后背湿了大片,此时王军正在林子里等她,等她一起离开这里,脑海里飞速的闪过各种借口时却听杨天喜道:“姐,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原是那天的话是村长媳妇让他带给他爹娘的,他想如果自己不带话回去他姐也就不用嫁给王二平了,关于王二平打死媳妇的事情可是在清泉村所有人的心中都根深蒂固,他不想槐花死,所以他愿意槐花离开。
槐花被他一番话感动的快哭了,杨天喜虽然顽劣但在这个家里最关心自己的也只有他了“天喜等姐有出息了一定带你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杨天喜脸上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姐,我希望你好,外面的世界我看过了没啥稀奇的。”槐花不懂这么屁大点小孩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杨天喜催促道:“姐你快走吧,晚了爹娘会发现的。”
槐花摸了摸杨天喜的光蛋子,不知道下次见面能不能长出黑黑的头发“姐走了,好好听爹娘的话。”
清泉村田间小道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趁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加紧步伐赶路,此一走两人的内心都无比忐忑,王军问她后不后悔,槐花摇了摇头说不后悔,她不想嫁给王二平,王军说等出去他便娶她让槐花做他的媳妇,过的苦不要紧,只要两人能在一起。
彼时两人的脑海里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他们离逃出清泉村只差一步,离幸福只差一步……
一抬头便瞧见有好些人站在田埂上,有的手举着铁锹,有的举着锄头,来势汹汹貌似是冲着槐花两人来的,他们犹如地狱的牛鬼蛇神般要将两人拖像地狱。
“王军哥,逃不掉了。”
王军用那黝黑的脸冲着她微微一笑,此时天空中一丝光亮穿透黑夜照在不远处的池塘上,水很清,还能瞧见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要是可以槐花想变成一条鱼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槐花,你怕吗?”王军问。
槐花眼神坚定看向来势汹汹的人:“我不怕。”
王军想去拉她的手,伸了伸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缩了回来“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的。”
果然那些人是村长媳妇叫来专门在这里等着抓他们的,所有人都预料到他们会逃跑,便一直让人在这里守了好几日,如今终于守到了,他们还是没能逃出清泉村被抓了回去,被抓的时候王军被打得鼻青眼肿毫无半点还手之力,他只能放声大喊着“槐花不是自愿的,是我强迫的。”
“槐花不是自愿的……”
一遍又一遍,声音响彻清泉村上空,喊道声音都嘶哑了仍旧不肯停。
槐花哭得撕心裂肺,她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追求幸福而已,怎么会那么难,这些人怎么不肯放过自己,她也才反应过来王军说会保护自己是在用这种方式,这种蠢笨的方式。
那天王军被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他娘把他抬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了生气吓得他娘哭得眼睛都肿了,槐花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破鞋,婊子,娼妇等污言秽语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槐花宁死不嫁,她爹急得拿刀架在脖子上生生割出血来她才松了口。
经此一事槐花的名声在外很是狼狈,常常作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闲聊对象,谁家都不愿意儿子和她有关联,但偏偏村长一家非槐花不要,王二平也喜欢的紧,有人说那是因为王二平喜欢槐花,但也有人说其中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什么秘密不得而知。
一件红衣服,耳边别着一朵大红花,模样娇俏惹人爱,这个场景槐花幻想了很多遍等着心爱的王军来娶自己过门没成想却是变成了王二平,王二平用那憨厚的笑冲着她傻笑,大大的啤酒肚差点把衣服扣子都崩坏了,就这样在心不甘情不愿中槐花嫁人了,就这样她美好的梦彻底破碎了,她的心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洞房花烛夜,新郎喝得烂醉,满身酒气,喝得整个脸通红此时倒像是一只烧熟的猪头一样,槐花害怕极了蜷缩在角落里,但王二平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禁锢得她毫无还手之力,一夜王二平的屋子里传出槐花又哭又喊的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十分瘆人,哭的喊的嗓子都压了,声音停了她似乎也认命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一行清泪划过,槐花的心死了,此后的她便成了行尸走肉般活着。
那个十八岁的姑娘死了。
她只不过是想嫁给心爱的人而已。
此时的槐花不着一丝躺在床上面如死灰像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蹂躏,才经过一场奋战的王二平瞧着白花花的槐花眼冒精光,嘴角流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在月光下还泛着光又扑了上去,对着白花花的槐花又啃又咬,这次槐花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双眼,齿贝狠狠一用力,槐花咬舌了,不过发现的及时又被救了回来,这可惹恼了村长媳妇才进门第一天就整出这种动静不是晦气吗?
村长媳妇给了槐花一个下马威让她跪在院子里磕头认错,婆婆的款她是一定要立下的,可槐花倔犟跪在院子里好久愣是不肯认错,村长是个心软的替槐花求了情无奈怕媳妇,这一辈子就被媳妇管的牢牢的,说的话在这个家不顶用,还在王二平心疼槐花几次求情才让槐花免于处罚。
春水融化了冰雪,风里依旧冷得刺骨,比这更刺骨的是听到了王军要娶媳妇的消息,听说娶的是隔壁村的李二丫,人长得高高瘦瘦的就是有些黑,为人老实,干活麻利,最主要的是不嫌弃王军和槐花有过那么一段。
起初王军不同意,他说他的心里只有槐花一个女人,纵使她结婚了也会一直喜欢,老一辈人不懂什么是喜欢,大多数结婚的时候才是第一次见面,王军是个孝子,架不住他娘以死相逼最后只得同意了。
新媳妇在月底的时候便进门,槐花的心一咯噔,又恨又怨,不过恨的是自己怨的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