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入南天门

许氏煤矿厂,唯一的入口,防守严密的塔楼下。

一众护卫的恭送着几个穿着华贵,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进入矿厂内部。

这群人,显然是家世良好,颇有地位的公子小姐。

从他们骑的马匹,可以看出。

他们骑的马匹,最小的都有一丈长,八尺高,浑身隆起的肌肉,在日光下闪耀着鱼鳞似的淡银色反光,四蹄修长,行走间也不似寻常的马那样大步奔行,而是迈动细碎步子,身形平稳,即使在马背上放一杯茶,走上十里也不会洒出一滴。

如果是大乾善于养马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这些马就是培养起来非常的麻烦的“银鳞走马”,因为身上有银光,跑起来平稳不颠簸而得名。

想要培养出一匹银鳞走马,需要选用一只刚出生的千里宝驹,用绳索绑缚四蹄,日日夜夜的精心照顾,极费银子和功夫,根本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能买的起的。

然而进入矿厂内部的一群人,骑马的两男两女,便分别乘着一匹银鳞走马,还有几个身穿灰色劲装的随从,他们眼神锐利,手持利器,行走如风,跟随在马后丝毫不落下。

一群公子小姐,骑着骏马,带着随从,怎么看都像是要去踏青游玩。

可是他们偏偏来到了寸草不生,肮脏嘈杂的许氏煤矿厂。

“楚寒落到了我们许氏手里,我这个许氏长房嫡女,如果不来亲自看看他,岂不是显得很失礼,咯咯咯······”开口说话的,是一名处于队伍视线中心,十六七岁,模样千娇百媚的女孩。

她便是忻城县第一世家许氏家主的小女儿,许琴音。

许琴音的左侧,是一个身躯肥胖,脸型椭圆,海拔矮小的少年,手持一柄折扇,一面写着“风度翩翩”,一面写着“赛潘安”。

他是忻城县另一世家张氏的二房小公子,张高松。

张高松手中的折扇一合,面露阴狠,咬着牙道:

“以前,我曾经想要与楚寒结交认识,岂料他不但扔掉了我的拜帖,还当众作诗羞辱我。

远看是鸭蛋,近看是鸭蛋,到了眼前,嗬,原来是张高松。

今日,我要把他家在我身上的羞辱,千百倍的返还回来。”

另外一对男女,具是穿着靛青色长衫,面色柔和,眉目之间,隐隐透露着一股慑人的气势,给人一种猛虎潜伏爪牙,睡卧荒丘的错觉。

四个人骑着马,渐渐深入许氏煤矿厂。

两个身穿靛青色长衫的男女,操控马匹互相靠近,嘴唇微动,背着众人秘密传音,

“师哥,你确定那个叫做楚寒的,身怀顶级的功法?”

“当然,我仔细查看被楚寒打死的衙役和护卫的尸体,他们确实是被一种顶级的功法杀死的。”

“可是,如果楚寒真的身怀顶级功法,又怎么会被几个衙役和小县城的家族护卫联合抓住呢?”

“是因为楚寒的武者境界太低,即便是学会了顶级功法也不能将威力发挥出来。师妹,如果能得逼问出他的顶级功法,凭借我们后天四层的修为境界,一定能在门派年终比试取得前列名次。”

“我知道了,师哥,可是这些小家族的人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消息泄露出去?”

“哼,死人是不会泄露消息的,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挟持住许琴音,离开煤矿厂后再把她杀掉,没人会猜到是我们百拳门杀的人,只会认为是两个京城的官宦子弟杀人潜逃。”

······

铛铛铛。

敲锣声响彻山谷,监工大声吼道:

“都过来吃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谁要是不吃,那就是想偷懒不干活。”

矿工们愣了愣,每个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平时连窝头也不舍得多给的监工,居然让矿工吃肉。

可是,摆在监工脚下的大铜盆,里面堆满比拳头还大的肉块,却是千真万确,色泽深红,冒着热气的肉块,散发着让人直流口水的香味。

“我忍不了了。”一个矿工扔下竹篓和铁镐,饿死鬼投胎似的扑向大铜盆,一手抓起一个肉块,左右开弓,吭哧吭哧的塞进嘴里。

有了示范,剩下的矿工们一拥而上,把大铜盆里的肉块抢了个精光。

“嘿嘿嘿,多吃些,我还有很多。”监工的手伸进上衣的领子里,抽出来时,手中抓着三个肉块。

四个骑着马的男女,来到矿洞前的空地。

几十名矿工,像是草原上散养的绵羊,分散开来,布满一多半的空地,撅着屁股,跪在地上,两手抓着喷香流油的肉块,专心致志的啃食。

监工背着身子,端着一个大铜盆,身体像是风中的杨柳一样,摇摇摆摆。

张高松眉毛一抬,笑道:

“许氏家族果然是有钱,连挖煤的矿工也能吃上肉,我家的管家,也没这么好的待遇。”

许琴音紧皱眉头,扬起马鞭,将空气抽出啪的一声爆响,怒喝道:

“监工,快过来见我!”

“啊,是三小姐。”监工惊叫一声,语气中带着惊喜,一边应着话,一边小步快跑,朝着许琴音靠近。

不过,监工的身影,始终是背对着众人,脚下也是倒退着跑动。

“谁让你给矿工们吃肉的?还有,楚寒呢?把他给我带过来。”许琴音神情倨傲的命令道。

“肉?矿工们吃的是我自己的肉,没有用矿厂的银子。”监工抱着铜盆,身形摇晃,“三小姐,你一路赶来,肯定是饿了,吃一块肉吧。”

说着,监工从大铜盆里拿出一个肉块,油脂金黄,香气四溢。

“琴音,你家的监工,好像有一点奇怪。”张高松打开扇子,轻轻扇动。

肉块的香味,让他口中的唾液快速分泌。

“回答我的话,楚寒呢?”许琴音喝道,扬起马鞭,照着监工就是一鞭子。

砰。

一声闷响,马鞭抽在监工身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声音像是抽在了蒙着棉被的皮鼓上一样。

咣当。

监工两手捧着的大铜盆一下子跌在地上,从里面滚出几块血淋淋的肉块,粗粗一扫,便能分出大致是人的心肺和脏腑的一部分。

“呀!”许琴音失声尖叫,身下的马儿也受惊,不受控制的后退。

“琴音小心。”张高松纵马挡在许琴音身前,手中的折扇猛地一挥,忽的一阵狂风刮起,更有两点寒芒夹在风中,扫向监工。

嘟嘟两声,监工的身体随着狂风一歪,栽倒在地,身体像是泄气的塑胶人偶一样,迅速的塌落成薄薄得一层。

“怎么回事?”张高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折扇,心中满是疑惑,

我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一扇之威,销魂蚀骨。

“大家离矿工们远一些。”一直未开口,身穿靛青色长衫的男子,忽然出声提醒道。

众人这才发现,矿洞前的空地上,撅着屁股吃肉的矿工们,不知何时停止啃食手中的肉块,腹部像是充气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噗嗤。

噗嗤。

噗嗤。

······

一股股浓厚的白雾从矿工们的裤兜里喷出来,融合汇聚,眨眼间形成了一大团高约三四米,弥漫方圆十几米的巨大云团,如同有意识似的,朝着骑着骏马的一行人翻滚吞噬而来。

“保护小姐。”

一众护卫飞快的把许琴音保护起来。

“还有我呢。”张高松连忙招手,想要靠近许琴音。

“滚!”许琴音对着张高松举起马鞭,冷冷一喝,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白雾袭来,将所有人吞没。

“师兄,我们怎么办?”

“些许雾气,不碍事,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叫做楚寒的人。”

身穿靛青色长衫的男女,早早的从马背跳下,手拉手站在一起。

吱呀。

木楼二层,房门开启,身体完好的监工,走出屋外。

矿洞外,翻滚的雾气,在监工眼中,仿佛透明,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场中的每一个人。

咕噜。

监工的腹部,剧烈的鼓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鼓动从他的腹部,一路上行,顺着食道上窜至喉咙。

他的喉咙从里面向外撑开,足有几十公分粗,皮肤变得极薄,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破碎的喉管,和一双人的胳膊。

咔嚓。

监工的嘴,忽的张开,一双手从他的嗓子眼伸出来,分别扳住上下颚,随着一阵牛皮被撑破和骨节摩擦的混合声音响起,楚寒从建工的嘴里爬了出来。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楚寒的身上,沾满了腐蚀的液体,他身上的衣服和手脚绑缚的锁链,变得坑坑洼洼,稍微一动作,便从身上掉下来。

片刻后,楚寒赤着身体,站在木楼二层的外走廊,幸亏有雾气的遮挡,没人看见。

吱呀。

楚寒身后,监工房间的门,缓缓开启,身体完好的监工,走出门外。

监工一眼看见了楚寒,嘴角溢出小溪一般的口水,两眼发直,

“好香,你的身上好香。”

他痴痴地说着话,撕开上衣的扣子,两手一掀,空门大开,露出一道几乎是将胸腔和小腹从中间劈开的竖直巨口,边沿一圈是蠕动着尖锐的利齿,内部是渗透着酸液的胃袋。

“香你个头!”楚寒心中恶寒,他方才就是一不留神,让监工一扑吞入体内,要不是修练了《化龙诀》,皮肤的韧性和抗腐蚀性远超常人,早就在监工的胃里化成一滩肉糜了,

“香你个头!”

他转身飞出一脚,踢在监工的脑袋上。

噗。

监工的头,像是熟透的西瓜一样裂开,身体直挺挺向后躺倒。

楚寒从地上捡起一件从监工尸体扒下来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纵身从木楼二层的外走廊跳下。

吱呀。

木楼二层,监工的房间,房门开启,身体完好的监工,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