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道魔宗

枯阴山!

一座渺无人烟,而沙石褐立,难见一方活土,荒草稀落的死山,阴山。

下午接近黄昏时辰的阳光,照射在这座死山之上,显得分外的荒芜死寂。

山脚下,从李家村赶回来的张妄仙,遥望着这在夕阳下死寂,了无人声的枯阴山,脸上漏出了笑容。

“吴叔,芯灵姐,我回来了。”

口中兴奋,高兴的话语着,脑中想到一会吴叔,芯灵姐见到自己的画面。

张妄仙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路赶来的疲惫消失,再次有力的向着了枯阴山上爬去。

身后化妖大蛇干尸,以及那四名荒民尸体所转化的干尸,快速跟随着。

枯阴山并不是什么,高大宽广的大型山峰,只是一座高约不过二十来丈的小山。

张妄仙心中兴奋,激动着,恍如小跑一般,不一会便从山脚之处,来到了枯阴山山腰处的一地。

此地背有约一丈多高的垂直山石,如一块小山崖,前方沙石铺地,少有荒草,两座简易搭建的木屋茅房相立。

院前还有着修整过的石桌椅,以及架着锅的灶台,只是并未有着火焰的燃烧,以及吃食的煮沸。

显得分外的冷清和安静。

“吴叔,芯灵姐呢?”

冲冲从山脚下赶上来的张妄仙,看着着安静冷清的一幕,心中有了着急的生起,连忙向着那两座同样安静着,无灯火亮起的房屋走了去。

“吴叔!”

“芯灵姐!”

“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吴叔,芯灵姐!”

不到片刻的时间之后,张妄仙满脸着急的又从木屋之中,冲了出来,慌乱的向着四周跑去,大声呼喊着。

吴叔是为张妄仙师傅的好友,在于三年前,张妄仙的师傅,离世之后,便一直照顾着张妄仙。

虽并不是师傅,但这三年的照顾以来,张妄仙对其的感情,却早已敬同师傅。

而芯灵姐,是吴叔之女,痴长张妄仙两岁有余,一直以来也对张妄仙照顾有佳,宛如血亲。

如今这二人的突然不知所踪,让张妄仙的心中,不由便大乱了起来。

过了好半响,挂于天边的夕阳已经接近落下,差不多把整个枯阴山找遍了的张妄仙,才重新走了回来。

如失去了魂魄一般,双眼茫然的看着这冷情,安静,好似早已经人去楼空的房屋,庭院。

“吴叔……芯灵姐……”

双眼茫然,痴傻了好一会,天边的夕阳彻底落下,天地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张妄仙这才回过了神来,双目看着同样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无灯火亮起的两座房屋,然后向着石桌走了去,于石凳上坐了下来,双目盯看着那无近日柴火燃烧痕迹的灶台。

“吴叔和芯灵姐一定是去找我去了。”

“昨夜的天火,我在李家村一夜未回,今日又现在才赶回来。”

“吴叔和芯灵姐,一定是担心着我的安危,所以出去寻找我去了。”

“我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这样他们一回来就可以看到我了。”

坐下来之后,张妄仙口中不停低语念叨着,可是那心却并没有,随着口中的话语而平静了下来。

反而越发的不安,燥乱了起来,脑中不停的想到,为何自己一路赶回,没看到吴叔,芯灵姐他们,他们是知道自己从何去李家村的。

为何此次出来,吴叔要带着从未离开过玉虚山脉的芯灵姐,离开玉虚山脉,来到这南粟的大乱俗世中来。

为何……

脑中这些不停冒出,不断冒出的想法,让张妄仙的心越发的燥乱和不安了起来,倒是口中却还是不停的说着。

吴叔,芯灵姐他们离开枯阴山,要不了多久便会归来的原因。

夜空星河流转,皓月东移,万里的天河之下,不见一丝云霞,明日又是一个烈阳无雨之天。

张妄仙在这般的心中不安燥乱,口中的不停述说之中,坐来了第二个烈阳之天。

毒辣,炽热的阳光于正午的天空照射着,还是未能等到自己想等之人身影的张妄仙。

摇晃着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口唇干裂苍白着,向木屋之后那小形山崖的山壁所走了去。

枯阴山之所以是一座,无树木生长,荒草稀少的死山,其实是因山中有着一丝阴煞之气,让其草树难以生存,生灵难以落脚。

而吴叔之所以选择枯阴山上落脚,因的便也是这枯阴山中,那蕴含着的一丝阴煞之气。

阴煞之气可炼尸。

山壁之后,便是吴叔修建用于炼尸的炼尸之地,往日之时从不让张妄仙和吴芯灵靠近。

张妄仙行走到这接近一丈多高的,垂直山壁前,昨夜枯坐了一夜的双眼,有着了期待和害怕的升起。

期待着山壁之后,有着自己想见的那两人,看见自己进来之后,高兴的笑着对自己说道。

“妄仙回来了,快看吴叔的玄阴血煞尸炼成了,你芯灵姐昨日和我一起等到了现在,让你担心了。”

害怕的是山壁之后,也如这房屋庭院一般,安静冷清异常,不见丝毫人影。

在这样的期待与害怕之中,张妄仙双目看着面前的山壁好一会后,才缓慢的伸出了手,胸腔之中,心跳快跑跳动着,向一旁一块凸起的青石按了去。

“咔!咔!咔!”

垂直的山壁缓慢的向一旁移动了开来,一阵阴冷的寒风从其中吹拂而出,张妄仙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那跳着飞快的心走了进去。

半刻时辰之后,张妄仙失魄着脸色苍白的从山洞之中走出,手中紧握着三纸信纸,洞中并未有那想见的两人。

冷清,死寂着,只有着一封留下的书信。

「吾侄,妄仙亲启。」

「今南粟诡起大旱,妖邪四生,吾辈修道之士,虽比凡人有着几分自保之力。」

「但叔观,这南粟大旱之始至今,实觉诡异不常,七家又无言说。」

「叔恐,其后更有大劫突来,于思,带芯灵从北原而北上,去往北粟之地,避此大劫。」

「侄之性子从幼软弱,叔此一行不知将会遇何种劫难,侄是叔之好友,传道之弟子,如今好友已去。」

「叔不敢冒此险,带侄一同前行,恐断好友之传承,他日西去后,无颜面见叔之好友,侄之师。」

「所才留侄一人,叔无它物,唯有一炼尸之法留于侄,必行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望侄保重,早日修行,得其大道,成叔之好友,侄之师,必生之念。」

「玄阴血煞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