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帝辛

“邑考,奴家有些疲惫,在那青石上稍作歇息罢。”

苏妲己拿出粉巾,擦拭额头的汗水。伯邑考走过来用宽衣袖为她扇风吹凉,敦厚地笑着。妲己偏头看他,也笑了一下,拿出另一条手绢为伯邑考细心擦汗。

“妲己,你当真不后悔跟我?”

看着深闺姑娘这般决然跟随自己,伯邑考仍旧会有些不忍心。苏妲己微笑,摇了摇头言说:“相夫教子,携手白头。奴家此生只会跟你一起,怎会后悔。”

两厢思情难自禁,伯邑考牵起苏妲己的纤手,与她深情对望。

微风拂过时,他取出一支玉箫呜鸣曲意,对着远方悠扬倾诉自己的心情。苏妲己坐在一边看他,嘴边轻轻哼唱起小曲旋律。

此行,他们改道向朝歌不走官道,只徒步迁徙在野莽山丘,僻壤的乡间小路。这便不会被西岐山和苏家双方拦截不走,也料不到他们去落何处。

两人在小径野路间,走起自由散漫的旅行。此去目的,为的是打算投靠在金源都,也就是伯邑考的远亲。繁华地段的金源都府离朝歌城不远,对于他们却是一段陌生的远途,访道问路多日,还是没打消他们的念头。

日夜相处之时,赋诗歌唱,一路行来,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偶尔夜里他们依偎相拥,观赏星空;白天朗日下,苏妲己在野花丛与粉蝶共舞……

这天,两人到一处客店驿站休息。

坐下时,苏妲己感觉有好多山野村夫在看自己,她有些羞怯,低眉颔首。香喷喷的饭菜到桌,妲己丹唇微启,细嚼慢咽。正吃着,伯邑考向那店家伙计打听路程,听到仍有长途行走,那小二低头还在擦拭桌角,喜欣提议说道:

“不如就在客店休息一晚罢。”

伯邑考正要答应,解开钱袋欲掏碎银。门口来了几位汉子粗言鄙语叫喊:“店家出来招待,有无好酒好肉都拿出来。”

为首汉子摔一柄大砍刀在桌上,不住地叩响油渍星点的木桌,催着店家。店小二急忙进到后厨,伯邑考只能夹菜食饭,而苏妲己吃在嘴里,有些慌怕的嚼不动力气。

首领的小弟虎威四探,忽而贺呼起座角落的惊艳绝色,在他大哥耳边低说:“大哥,快瞧快瞧,嘿,好一娇媚的小娘子,嫩的滴水。”其余几人迅即瞧见,也跟着评足流涎。

首领看向苏妲己,三魂六魄早已不全。渐渐地,他们起伏着淫荡的笑声,放浪形骸。

竹筷一放,夹油肉滚到一边,搂住苏妲己的肩膀,伯邑考不再进食桌上的菜肴。

苏妲己有些害怕,媚眼几经垂泪欲滴,跟着伯邑考也拿起包袱,快快走出客店。

店小二刚走来大堂,喜怕脸色,忙端着多份后厨备好的酒肉过来,放好桌上,谄媚眼前的大单生意。首领推了一把让他走开,抓起大肉狠狠撕咬几口,下颚处、口水油腻悬滴,胸膛起伏不定。他对刚才的美人念念不忘,现在饥饿色欲混杂。

还没进食几口,他大笑几声拍案起座,左手抓起几块大肉,右手拎上一瓮酒,大步流星走出客店。伙计小二还拿着粗抹布揣在手兜,这一见状,扯了出来急急扬挥起,直嚷道:“慢待紧,还未结账,客官!各位客官!店主的小本生意,杂下担待不起,莫走啊……”

但他被返身回来的几个小弟匪徒推搡倒地,还赏了几下拳脚掉颗血水门牙,整得人鼻青脸肿疼叫不出。一小弟吐口浓痰在小二的身上,踢他大腿根怒骂道:“还用付钱?不长眼的狗东西!”

……

小树林稀疏斜影,有两人儿没命地走逃。伯邑考牵住苏妲己的手正在奔跑,女儿家跑得俏脸通红,气喘吁吁。

而这时,后方的山头蛮民首领放肆笑喊:“省些力气,勿要再作无谓的挣扎!”

“小娘子乖乖留下罢,哈哈哈。”挥舞着钉棒的小弟们笑嬉。声音是从后方传过来。

“邑考,奴,奴家实在是跑不动。”

“不可!千万不得停下,贼人就要赶来。”

搀扶起苏妲己,伯邑考连拖带拽,背起妲己再跑一段路,亡命似的跑。小树林尽头出现土坡,伯邑考只当是最后命理,奔跑到至时一看,炎炎热夏,呼吸急促得胸口撕疼,心头却凉了大半——死里无生的悬崖赫然就在他们的面前。

匪徒们骑乘马匹,到底还是比他们快。首领看见天然的险峭悬崖,哈哈大笑。“贼老天眷顾,小娘子,今晚洞房大爷我必要好好疼爱你!”

苏妲己嘤泣落泪,救助地望着伯邑考藏在他身后,实在害怕。

首领的小弟们嗷嗷大叫:“赏你一记苦头吃,臭小子。”围将扑冲上去,敲打狠锤。伯邑考这文弱书生奋力抵抗,头上,手臂,正胸膛,大腿处遭受棍棒狠打,乌青辣痛,仍旧是将苏妲己挡在身后。

踢过马蹬子翻越落马,远远跳将向前,首领大头狞笑着猛砍刀一劈,击中伯邑考的胸口;再接连胡乱劈几下,刀锋又狠狠割过他的头顶。

伯邑考的胸膛迸溅出大量血液,鲜血不断,从头顶上流下布满脸庞,他迷了眼,垂首无力,整个人晃晃颤抖,凭着意志以孱弱身姿在坚持站立,双手张开。

“不要啊——邑考!”苏妲己哭泣大喊,想钻出罢休,却被伯邑考挡住。

小弟们嘿嘿咧骂,全是在唾弃赶上拉住伯邑考血手衣袖,踹几脚给伯邑考,直直地踹下山崖。望崖落后,还听得见深渊底下传来悲鸣苦恨的回响,一人血红眼睛呵笑对望边上:“老四你小子棍棒不行了。”

“去你三赖,整你婆娘还是有多力气,要来试试?”

老四痞子哈哈打他几拳肩。

他们身后有女家痛哭挣扎不已,这苏妲己冲去绕开些想殉情,小弟们顿觉,恣意邪笑,全都上去架住她从山崖口拖拽回来。首领哈哈大笑,手上掂着血淋淋的砍刀,甚是满意。

一路匪徒,小弟走在前头,首领在后方。小弟们喜滋滋地商讨老大尝过之后,他们谁人来先分一口美人汤。苏妲己发髻颠颇,自己被麻绳索捆住,秀发乱糟糟地绑架在行走的马匹上失魂落魄,泪流满面。

唉,古时那知否,出门在外多艰险,比翼拆散枝头寒,终恨不得缘。

有一小弟年轻在前头鼓吹大话,兴奋吆喝道:“大哥,小弟贝罗,初入寨屋,我岁岁年年出力最多,你尝过鲜后,便赏赐我一晚美梦罢,做一回快乐神仙,今生也足啦。”

三赖痞驾马过来抽打他头顶,笑道:“贝孬子有种,敢先老子前面。”老四匪推开三赖鄙弃道:“你老鸟去搞家婆得了,还在此泄废话。”五来个人小弟们全笑哈哈,你吵我闹打哄躁起来。

正疑惑着见无反应,小弟贝罗回过头,吓破胆、惊慌大叫:“大、大哥!”

惊吒得所有小弟纷纷转头,睁大眼睛惊悚看见首领大哥只剩得半个身躯倒在路旁,半胸膛处以上如同被大刀横割,而残缺肉体竟是无影无踪。

他们下马后哆嗦前探,想围过去看看情况,但他们的马匹莫名惊吓快快奔走远去。这下子寒毛战栗,贝罗心里疯状,嘴边叨叨‘有鬼,有妖怪’,小弟们背靠背围成一个圈,抖擞不止,有的竟是被吓尿了裤裆,双腿无力。他们看小树林死一般寂静,更加衬出此时的危机重重。

遂后,此起彼伏的惨叫便响起。

……

九尾狐躲在远处草丛,一直看向这里。

她在刚才随朝歌方向奔走,突然鼻子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好奇心来查看一下。旦看见一位媚意娇美的姑娘在被一群恶徒包围架上马,赶路小道,她内心犹豫要不现身帮她一把。

但是突然,她心头警觉猛起抬头!

空中有一人形大黑豹飞过,顿了一下,原来是妖兽化的申公豹在追赶着金光佛。

那一回对战,和尚化作金光佛与申公豹对峙良久,初时还占上风,哪知道妖豹愈来愈好战,长久之下,佛陀似乎也不是大黑豹的对手了,每次以佛身猛击打出全被黑豹打退。

周身的金光即将就要消散,佛陀不假思索立时遁走,朝着西岐的方向飞行,心中也有寻求帮助的念头。他们的速度不分上下,金光佛根本不能摆脱黑豹,就这样护住怀中的青桑珠,拼命逃窜,却一直被紧紧跟着甩不脱。

……

此间飞掠过这里,大黑豹怒容一滞,在半空触动黑鼻嗅到血腥味,突然便是停下。这些时日的打斗也是过于消耗体力,它感觉不支,肚中的饥饿感让它不再去追赶金光佛。

悬在半空时,黑豹鼻子搐动找起来,而后嗅到下方远近的鲜血砍刀,正是血腥味的源头,尖牙外露邪喜,垂涎欲滴,于是射向那下方骑马的匪徒首领。

‘蹭’!

那面带春风的首领自觉快活人生,蹬马前驱,笑得几时,在顷刻间半身倒地,他上半个身躯被大黑豹用锋利的豹爪横切,衔住他的脖颈肩肉朝天升腾,一切过于快速,他无任何痛苦迹象。座下的马匹受惊扰,马鞍歪了向后跑走。

叼起连着疲软头颅的大块肉,大黑豹在天上大快朵颐享用肉食。

申公豹这妖兽人在半空嚼着血肉,仍然意犹未尽。他看还有一堆人扎在一处,嘴在不断喘息出腥臭的雾息赫赫癫狂,哈喇子也在流着。

再次迸射出去,大黑豹狂喜怒嚎,开始享用美食。

慢慢地,全部死亡。

眼色呆滞无神看起树荫,苏妲己身下的马匹躁动不安,蹄印乱踏着准备要奔逃。她见到这凶残无比的高大怪物远远站立背对她,四下又是残肢断体,地面上溅乱大片的血迹。

娇口僵僵张着嘴,悲喊一声,她先前的打击加之现在的恐惧,精神受到了剧烈刺激便是彻底晕厥过去。

耳尖一动,大黑豹的兽口咽下血肉转过来,对苏妲己身下的马匹一挥,马腿便被截断,而马肚子劈开挂血在地上嘶鸣不停。它一步一步地走向倒地的苏妲己,想的便是一并生吞。

九尾白狐于草丛中看得惊吓不已,白绒尾巴都收缩起来。

她暗自庆幸道,还好没出去,要不然这时候那还有命还。

白狐汗流浃背挪步后撤,现在想着就此离开逃吧,但悲喜不得,令她没料到的是,接着大黑豹停下脚步,不去理会晕过去的苏妲己,缓缓转过身,斜眼狰狞地笑了笑。

看向白狐这边来,他这青绿色的眼瞳欲念盛发,舌头舔舐尖牙的肉沫。

显然,大黑豹略显感觉出这边的猎物虽是隐匿,但暗含些细微的妖力,似乎更加美味!

瞳孔一缩,这回她的心脏吓得快要停。

忽然,大黑豹残影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冷汗直流向后急急倒退,身前一暗,那股子腥臭味道直逼自己的脸门。

‘刺啦’!

九尾白狐娇美的脸容慢慢绽裂出几道深深的爪痕,血从缝隙渗出来,她的眼珠子血丝骤起,疼得她用纤细小手捂着脸,惨叫出狐兽的凄喊:“啊——”

白光现出原形,快速后仰翻入地下,她施展遁地潜入到深处,刨洞逃走。

在地下,狐狸状的她拼命地开土钻洞,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这时,九尾白狐的内心痛悔不已,哭泣难过,如鲠在喉。为何蠢笨得要到这里探寻,惹得一身麻烦。好好的花容月貌也成了残败不堪。

如今哪还管得了女娲娘娘的圣令,早已是命在旦夕,只想万般祈求漫天仙人、妖魔来保佑她自个儿,能够快快脱险远离。

砰!砰!砰!

厚土震动,只听见在上方奔跑紧追,人形大黑豹在左右疯狂掘土。急得大白狐脸上的裂痕血溅越多,刨洞向下更深更远的地方

看准时机,黑豹以野兽性情嚎叫一声,瞬间瞄准,探掌擒拿,土地上顿时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

大黑豹将九尾白狐牢牢抓握在手上。此时白狐颓然歪着脑袋,背对大黑豹。

他凶狂大喜,这小小一只九尾白狐的脊梁被死死钳住,九尾白狐生息微弱,嘴里一直在冒着血,眼神溃散狐鸣嘶嘶。

甩了甩抖落九尾狐身上的泥土,黑豹正要张开大口对着咬下。九尾狐身上开始泛起仙家白光,体内的‘照心镜’柔和地散开一道又一道波纹。

妖兽黑豹警惕起猛地发动周围的幽冥力量,不断抗击起白光入体,一再较量,心乱大慌,想甩开手中狐狸,但终究脱手不去,难挡光辉,大黑豹抵御不得瞬间失去意识,身形变小坍缩成凡人姿态,半跪在地上。

他涨痛骨裂也是疲惫不堪。申公豹气喘吁吁看手上,怎得就抓一只大白狐狸,手臂酸疼无比,便将那白狐放到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小树荫底下静心闭眼,打坐恢复元气。

还在昏睡中蜷缩身躯的狐儿,白狐狸感到很暖和摇了尾巴,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一男子赤裸上半身在树下打坐。

白狐狸爪子撑地起身,白光一闪,她又化成一位白衣女子。

她心里想,这是得了女娲娘娘的保佑救了她么。忽地,她又想起什么,挥手一现水晶状的照心镜出现在手上,向其注入法力,透明的镜体倒映出她的姿容。

脸上几道深深的疤痕触目惊心,她毁容了。她的手颤抖覆在上面,还能感觉到疼痛有余。低着头,顷刻间心绪茫然,她也不知该怎么做打算。

“九尾狐妖,为何出现此地?”申公豹闭着眼问道。

九尾狐心有躁郁,撇着嘴冷冷说道:“与你何干?”

“哦?”

申公豹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出树影的同时,身上又幻化出崭新的黑色道袍。他轻蔑看她说道:“看来在你脸上划开的伤痕还不够深。”

这一听,九尾狐顿觉狐尾炸毛,哪还不知道他便是那只恐怖的黑豹。

俯身战栗,她哆哆嗦嗦地说:“道长饶命,请饶过小妖一命。”

“你到底从何而来?目的作甚?”

“小妖本是轩辕坟一只修炼数百年的青丘白狐……”

“……遵照女娲娘娘吩咐,取得照心镜,奔赴朝歌,以姿容魅惑君王。顺应天道,毁灭商汤。”

申公豹点头说:“如此说来,我等还是同一阵地。且问刚才我暴动狂化之时,所受到的静心气息可是照心镜的妙处?”

九尾狐一听,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顺从地双手呈上照心镜。

接过水晶镜,翻弄看罢,申公豹又将其还回给了白狐,说:“既是女娲娘娘嘱托与你,便交由你手上保管。”

应答点头,她心里想着,原来是照心镜救了自己。

申公豹抬头看天,没想到通天师尊给的天仙符,竟是激发自身血脉的引导符咒。只是自己本身实力不足,尚且无法掌握这份力量,以至于狂化失控。

“道长?如今小妖该如何是好?”九尾狐低首问他,“先前小妖为道长所伤,如今可是要小妖以施展幻术,维持虚假模样去往朝歌城?”

“不可,稍有差池,幻术消逝。朝歌之城皇家生息浓重,你现今受伤,妖力不足,幻术极易被磨灭。”

深思一番,申公豹想起什么飞跃出去。

看他离开,九尾狐不明白是何用意。她低着头,看着照心镜,竟是颇有怨言,为何不能顺便也救治脸上的伤痕。但她不知,照心镜为救她性命,以及清涤申公豹的凶暴心性时,早已消耗太多能量。

……

不久,申公豹飞来,身后漂浮着那昏晕的苏妲己,他一落地,将苏妲己也一同放置在地上说:“暂且附身此女。我观此女子在凡间也称得上天姿绝色,你便暂时如此,日后听我安排。”

看那苏妲己,九尾狐歪着头细细瞧着陌生的姑娘,然后缩束成光,钻进妲己的娇躯,轻微抽搐一下。

‘苏妲己’睁开眼睛,眼珠在灵活转动,便是抬手起身,对着自己打量一番。转过身体,白狐左右微摆着臀部,没有了尾巴的触动感,略微有些不习惯。

“奴家明白。”她对着申公豹屈身行礼,娇声媚意。

申公豹不多言语,转身,化作一股黑烟飘走。

留那九尾狐,她独自去找寻、翻弄起苏妲己掉落在惨状人寰边上的包袱,旁边还有一匹死去多时的断足马。

当中,翻出什么丝巾手绢,胭脂水粉,碎银和几部诗集曲谱,她便全数丢弃。

还有一块紫玉和刻有‘姬’字的白玉,白狐不清楚是什么,觉得甚是好看,又放回自己身上,留下一些女儿家的衣裳。

背着包袱,朝着官道方向,‘苏妲己’摇曳身姿般离开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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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正昏迷倒地,在西岐境地的一条河流岸边,半个身躯泡在水中,头靠在青草泥地上。

明嵩,是千佛寺院的内家弟子。刻苦修炼佛心的他,幼时起至成年,十多载的光阴都在参悟着禅道大义。

偶然机遇下,某一日,在山林中劈砍木柴时,救下了一位老人,那老人赠与他一份法器,正是佛道法伽器。

之后老人消逝不见,明嵩深谙那是奇人,跪拜念唱佛偈。

又过了二十载,他辞身告别千佛寺院,游走尘世。

……

现在,早已褪去力量,没有金光佛身躯的他异常虚弱。

怀中的青桑珠一直在颤动,法伽器也在发着佛光,两两对峙,似有妖性的青桑珠猛地钻进明嵩和尚的心口处,法伽瞬时佛光乍现,但无可奈何又渐渐暗淡。

明嵩的表情顿生痛苦,渐渐归于平静。

远处,正走来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叟,携着渔具。

老叟瞧见这边异象不断,过来端看。

他看明嵩和尚虽是身居重伤,生机却是仍然旺盛。

手捻着白胡须,老叟感慨万分,慢慢点了点头。

这一日,钓鱼老叟姜子牙,救起一和尚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