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心道红尘
“小二！上个茶怎么这么费劲！”
“小二，再来一壶酒！”
“你过来！我说老板，你家这清酒不是酒里兑水，是水里兑酒了吧！味儿快淡出个鸟来了。”
“客官，那本就是清酒！”
……
没有哪家酒楼客栈，在封城期间生意会好。可今天城南街上的客栈，酒肆，茶馆生意都格外的好。
街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大部分比较醒目的就是，手里面带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各式各样武器的人。
如果没有今天早上，小杂间里那一幕的话，曹禅心会格外开心。
曹禅心毕竟是男孩子，不管曹禅心前世的性格，还是生活方式，成长处境，或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身为一个男孩子，总会对江湖有些向往的。曹禅心看着满街上全是风俗侠客装扮的人们，很舒服，没有什么不和谐。仿佛是个这个世界就该如此。
就该如此武侠，可这好像这个世界不是如此简单……
……
“你快加油吃！再吃四十碗，店家兴许就能找出钱来了。”
“不用，我实在吃不下了！我自己给吧！还有，你就不能把银条分量弄小点儿吗！”
曹禅心看着面前带着斗笠黑纱帽的秦婵玩笑似说到：“本应该是个英姿飒爽的侠女，这一吃饭高手风范尽失啊！”
街边的馄饨小摊上，有两人对立而坐，桌上摞着一座高高的瓷碗堆积的小塔，挺引人注意的。
曹禅心只吃了一碗馄饨，他不是需要吃太多，尝个鲜便好。其他的碗只能是秦婵的。
“你只吃一碗能吃饱吗？混沌挺好吃的呀！”
曹禅心淡淡笑着说：“好吃，你就吃这么多？我可不是饿死鬼转世！”然后随手递给卖混沌的老板，刚刚掐了一半的银条。
“老板，不用找！”
“谢谢客官！小人找不开！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混沌摊的老板，看上去也不老，是个年轻人，也不搞那套虚的，直接把半块儿银条揣进了兜里。
“你是在显摆你也有钱？嗯……谢谢。”秦婵说话间还打了个饱嗝，没有任何刺客女侠风范。
秦婵在路边，买了个竹笠帽，自己裹上了黑纱，腰间挂着把短剑。一副女侠装扮。秦婵也知道要低调，她的样貌确实比较算出众，所以才会挡住脸。
曹禅心却觉得这算哪门子的低调？巴掌大的碗，桌上盖了一栋楼，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至于那半根银条不知道买多少碗馄饨？曹禅心仔细想想，好像是第一次这样不心疼钱。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显摆的心理。
比武快开始了，明明还在封城，城里却多出平时见不到的许多江湖中人。
曹禅心和秦婵离开了馄饨摊，前往比武的场地去观看。两人一起走，时不时一句没一搭的聊着，没有什么亲密，但看上去并不违和。
一个人看上去是江湖女侠，谁能想到是堂堂影楼刺客？
一个人看上去是个俊俏书生，谁又能想到是个客栈小二？
一男一女肩并肩的走着，看上去不像夫妻眷侣。但肯定算是熟人朋友。又有谁能想到两个人相见认识不过一天，相互也算不上了解呢？
还有许多人，都在相继前往比武的场地。场地外的一处小棚排着长队，这里是报名参加比武的地方。
“姓甚名谁？”
“齐剑辉！”“白画！”
“这是个人比试，你们知道吗？”记名老者问到。
白画悦耳一笑说道：“自然是知道。”
记名老者低下头继续写名，嘴里小声：“知道就行。”
记名老者其实是想提醒一下刚才一起喊名的那对男女，不能组队比试。
男的也就罢了，挺高，也挺年轻力壮。而女的就显得十分小巧，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儿。这些比武的大多都是壮汉，刀剑无眼！这瘦小可爱的女孩独自一人上去跟一群壮汉打……
“算了，不管我的事。自己已经提醒了。”记名老者嘴里喃喃道。
“下一个！”
在旁边的一家酒楼最高层看台上。
金莲看着底下人山人海，不由感慨：“人的确不少呀！”
金永学接过话来，“是啊！旁边的小市摊位都赚了不少。可惜咱们家没有在这里开间酒楼！”
金永志刚刚从小二手里，接过一盘凉糕转头说道：“姐，吃块儿凉糕。”
金莲没好气道：“不想吃！”
“姐～！我知道错了，是我乱想了…我回去抄书不行吗？你吃块呗。”金永志和小姑娘一样撒着娇，柔声细语交讨好姐姐金莲。
刚刚在大街上，金莲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解释清。但街上的人都在看他们三人，场面实在尴尬，本想离开。可又想到本就是出来散心的，如今又算什么？
来到比武的地方，真是人挤人，而且来到了才发现，观看比武的连个座位都没有。
所幸还能在旁边酒楼上占据了个有利位置，不过三人也花了不少钱。
可没有办法，金家不论是金永志，金永学，还是金莲。在城中都没有带什么贴身随从，护卫的习惯。只要在城里，最起码性命还是有所保障的。
可来时发现，有许多看上去就很彪悍，凶狠的大汉，还带着那么老长的刀剑。三个人富家子弟身在其中，确实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所以不管酒楼高层包间多贵，还是出了钱。
看着长着比自己还高的弟弟，小女子似的撒娇讨好。金莲受不了，无奈只能接过一块儿凉糕。
金永志见状立即露出了欢喜面庞，因为这就代表姐姐原谅，他刚才挑起那种误会的行为了。
记名小棚那里还排着长队，一处空地上一个人便传来了一声：“比武开始。”
“怎么回事？这就开始了，太简单了吧。”
“你还想怎么？还说一段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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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场地旁边唯一的一座看台上，有许多人坐着交谈的。
“姐姐，这……？”
林子薰看着自家妹妹疑惑的面庞，轻笑说道：“这本就不是什么隆重，正经比武。重金挑护卫而已，记不记名都是走个过场。”
话虽这样说，但林子薰也的确疑惑，上面那位办这场潦草比武的用意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玩儿？
那位与自己打过招呼，配合着那位王爷的贴身护卫们设下护卫防范。要说抓影楼刺客，这怎么可能抓到？
要说真的挑护卫，那位可不缺呀！缺的那种护卫，这种比武怎么可能选出来？况且现在还在封城，能有什么高手在城里？
没办法，人家是王爷，自己要照做。
“姐～”
林子薰：“又怎么了？”
“我在这儿是不是不合适啊？”
林子薰微笑着，淡淡说道“没事，有我在，没什么不合适的！”
“是啊，芊儿妹子就在这儿吧，反正这里这么大，又不是没有位置。”
林子薰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你不带着手下人，去管好秩序，跟着我们姐妹俩干什么吗？”
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男子并没有觉得尴尬，只是有些厚脸笑道：“不会有人敢争的闹事的，小天就能处理好的。这里看的通透，我来蹭个地方。”
“想不到咱们金衡城，封了城，还能这么热闹。”
林子薰还是没有在说什么，这种沉默就让男子比较尴尬了，所以也没有再说话了。
如果让曹禅心来到此处看台，就会发现大部分他都见过。
上次围着客栈那群将领都基本上在，而刚才说话的男子，就是上次说要绑他而讨好林子薰的那个年轻兵领。
“各位好汉，侠客，感谢能来捧场。”
“今日，我主家设擂比武，招选护卫。只要最终前五名得胜者愿成为我主家护卫，便可获得此次比武的奖赏。”
“啊~？必须成为护卫，才拿到钱啊？”
吕胆看向打断自己讲话的人，发现是个小姑娘，虽奇怪为什么会有小女孩儿参加比武？不过还是解释道。
“若不成为我主家护卫，也有奖赏，只不过银钱略少。”
“此次比武，没有太多规则，四十岁以下皆可参加。不限制比试方式，各展所能便可。但不能有意伤人性命，否则严惩。”
“轮流打擂，快速进行。胜负以及最后的排名，由看台上被邀的几位城中将领，武道高手评判。”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看台上了。
“看，那好像是林大人，林总捕。”
“那好像是副城主！”
“那个人是谁？诶，好像是城内平海武馆的海馆主。”
“听说是第三境的高手！”
“这招护卫的主家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请到城中这么多大官，这么多高手！”
“幸好能封城时，把我封里面，可以露露脸了！”
“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偏偏封城比武啊？这样我大哥在城内的话，谁还能阻止我大哥拿奖赏！”
“原来不记名也行，害我老早来，还排了那么长的队。”
附近的酒楼上，都坐满了人。都是来观看比武看热闹的。较高的一座酒楼中，金莲看着那的看台上的评判，向兄长金永学由衷说到：“哥哥！设擂的人，身份果真不一般。”
金永学也是吸了一口气。“确实啊！之前我也是只听说，那位身份不一般的人办了场擂台比武。本来还以为只是简单的招护卫，闲来无事来看看。没想到…”
金永志：“不是我提议来的，哼！”
“啊～！哥，你干嘛又打我？”
比试是轮流打擂，自然要有先守擂之人。并不高的擂台上去了一个极为醒目的人，满身的腱子肉，手持一把重矛，浑身战场气，是个军中之人。
曹禅心没有看那个人，而是看着评判看台的人。
然后又看向一处酒楼。
然后又扭头看向了另一处酒楼高处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