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清，窃运成圣
县司大堂门口，点灯人沈直一身锦红飞云袍，双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上的尸体，一言不发。
从周围提灯郎的交谈声中得知，这具尸体刚刚被送来的时候，沈直就站在这里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方圆五仗，没有一个提灯郎敢靠近他。
只有一位姓周的老锦衣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地上的尸体，时不时叹气出声，为这位提灯郎感到惋惜。
县司内的气氛沉重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点灯人沈直忽然抬起头看向身前的一众锦衣，目光冷冽。
一众提灯郎下意识禁声，腰背挺直，李清也不例外。
“二品提灯郎何在！”
“是！”
十几道身着藏青锦衣的提灯郎走到沈直的身前，听候训斥。
昨日在大堂门口与李清发生冲突的二品提灯郎林勇，赫然在列。
沈直目光如刀，在一众二品提灯郎的身上刮过一遍。
“昨夜殉职的三品提灯郎是谁的手下？”
沈直声如洪钟，仿佛在每一个提灯郎的心头响起。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二品提灯郎中的林勇，身体一颤，滚了滚喉咙，艰难开口。
“启禀大人，是，是我……”
砰！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巨响，林勇的身影，倒飞出数仗有余。
余下的提灯郎尽皆将头低下，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被踹飞的林勇挣扎着起身后跪在地下，哪怕在一众同僚面前颜面扫地，也不敢有一丝怨言。
“大人，卑职有错！”
沈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林勇。
“手下三品提灯郎殉职，可你这个二品提灯郎却是等到天亮才知道这件事，甚至其他的二品提灯郎都比你知道的早，林勇，你说，你昨天去了哪里？”
“你说，你该当何罪！”
“卑职有错，卑职该死，请大人，请大人责罚！”
林勇跪在地上，狼狈不已，此刻心中已经悔恨万分。
手下的三品提灯郎巡夜，按照县司的规定，他这个二品提灯郎也应该出现在巡区内，避免自己手下的三品提灯郎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
可是他昨天……
谁能想到昨天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县司提灯郎乃是大煌暗夜中的执法者，在县城内，竟然有人敢袭杀县司提灯郎？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绝对不会在拉着那个三品提灯郎去喝酒。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哪怕他现在悔断了肠子，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那位殉职的三品提灯郎，也没有再醒来的机会了。
沈直的目光冰冷无比，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林勇，这一刻，他真的动了杀心。
二品提灯郎玩忽职守的情况早有发生，他不止一次地警告过这些这些二品提灯郎，甚至，由于最近凶杀案泛滥的原因，他昨天还特意叮嘱了一遍这些二品提灯郎。可没想到，即便如此，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感受到那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发生了变化，林勇自心底发凉。
“大人，卑职请命，愿戴罪立功，十日之内，不，七日之内，一定将凶手缉拿归案！”
林勇磕磕绊绊地立下军令状。
终于，沈直收回那充满杀意的目光，“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没有将凶手缉拿归案，你就离开县司吧！”
“是！”
林勇如释重负，虽然沈直给他的时间紧迫，可他依旧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
沈直不再说话，转身向大堂内走去。
“都散去吧，好好回去休息，下次长个记性，命只有一条！”
见事情稍稍告一段落，沈直身旁的老周头，开口向下方的一众锦衣道。
众人尽皆出了一口气，神色轻松下来，沈直在提灯郎心中积威已久，哪怕事情不再他们，他们压没办法真的置身事外。
就在一众提灯郎晃动身影，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周老，昨日巡夜，我可能见过那凶手！”
瞬间，这句话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视线中央，李清面色冷静，直视堂门口处的周老，和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沈直。
“你说什么？”
周老神色讶然，大堂内的沈直也转过身来，盯住李清。
李清冲着二人拱手后道，“昨日巡夜，大概丑时，我见到一蒙面黑衣人自北街而过，向南逃窜。”
说着，李清看向那殉职提灯郎刀上的血迹，顿了顿道。
“那人受了很重的伤！”
堂内，沈直盯着他，满是压迫感。
“夜深时分，一蒙面人带伤而行，你就没有拦下他？”
李清目光平静，与之对视，“那人速度极快，卑职根本没有机会出手。而且，就算卑职拦下那人，以卑职一人之力，怕是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人之力？”
沈直眉头皱起，“和你一同巡夜的提灯郎呢？”
李清低下头，不再说话。
低阶提灯郎巡夜往往都是两人一组的，这样，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可昨日巡夜，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
突然，人群之中，一位三品提灯郎突然跪下。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有错，小人该死！”
说着，那名三品提灯郎还一直抽着自己的嘴巴，啪啪作响。
“昨日是二品提灯郎林勇，执意要拉小人去喝酒，小人才误了巡夜之事的！”
跪在地上的林勇还没起身，脸色再次一白。
李清心头也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原来是林勇做的手脚，怪不得一个三品提灯郎也敢擅自玩忽职守！
林勇，为了恶心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沈直冰冷地目光在林勇和那位三品提灯郎身上又刮了刮，令二人惶恐万分。
“三日之后，若是抓不到凶手，你们二人就一起滚蛋吧！”
“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
那位二品提灯郎同样感激涕零。
沈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清，“你进来把昨日的情况仔细说说。”
随即，又看向林勇。
“还有你，也跟着进来。”
“至于其他人，都散了吧！”
……
县司内，李清将自己能说的都详细讲了一遍之后，他便离开了县司。
回到住处，李清盘膝坐在床上，意识沉入脑海之中。
武道天赋后面那几个“可提升”的字样，看起来格外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