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婵颂歌

“侯爷,夫人醒了,想见您。”夏婵对着月圣泉福身道。

“子怜醒了?”月圣泉大喜,连忙走了进去。

“多谢夏伯父!”月长清和月长淮对着夏子中一拜。

夏子中连忙扶起二人:“我并没有做什么,月夫人的病,甚是棘手啊。”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到今天为止,许子怜已经昏迷整整两天了,醒过来难道不是好转的迹象吗?

“姐姐,叔母醒了吗?我想去看看。”谢娟道。

“娟儿跟长淮哥哥去吧。”夏婵挤出一个笑容,到现在为止,她所知道的能治疗蛊毒的人只有千寒,但千寒如今在炎国生死未卜,到底该怎么办?千寒说过当年下棋的蛊毒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他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夏婵眼睛一亮,镯子!千寒说过那镯子周身三丈范围内,蛊虫是无法活动的。

“爹,我有办法了!”夏婵给夏子中说了一声,慌忙回将军府找镯子。

就在夏婵走出永安侯府大门那一刻,许子怜再次昏了过去。

“姑娘,这是主子母亲的遗物,您当真要将它送给那位月夫人吗?”三玄一边赶着马车去永安侯府,一边问道。

“月夫人不能有事,如今除了拿这个镯子一试,别无他法,除非你也会解蛊毒。”夏婵握着镯子回答道。

“姑娘,您高估属下了,属下只会下蛊,整个炎国会解蛊毒之人不超过三个,主子是其中一个。”

当夏婵拿着镯子赶到时,只见无人都围在许子怜身边,月圣泉的眼睛还是湿润的。

“爹,怎么回事?”夏婵问道。

“婵儿,你刚走,月夫人就昏过去了。”夏子中道,遭此期间,夏子中已经将许子怜身中蛊毒之事告诉了月圣泉。

“侯爷,请将这个镯子放在月夫人手上。”夏婵拿出镯子递给月圣泉。

“婵儿,这是?”

“是千寒母亲的遗物,我知道很冒犯,但是这个镯子是炎国南族所有,有克制蛊毒之效。”夏婵看向月圣泉。

“只要能保住子怜的命,这不算什么。”月圣泉将镯子放在枕头上。

在众人忐忑地眼神中,许子怜再次睁开了眼睛。

“夫君,我又睡过去了吗?”

“子怜。”众目睽睽之下,月圣泉将许子怜拥入怀中。

“叔母,您终于醒了。”夏娟拉住许子怜的手。

“父亲。”月长淮壮着胆子拉了下月圣泉的衣袖。

月圣泉这才反应过来,一屋子都是人,众人倒也没有在意,月圣泉的举动实属正常,若是江佩出了什么事,夏子中大概也会很着急。

许子怜已醒,夏家人便先行回府了,临走前,许子怜还恋恋不舍地拉着夏婵和夏娟的手,这两个孩子,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未免许子怜害怕,月圣泉父子并没有将蛊毒之事告诉许子怜,至于镯子,月圣泉只说这镯子对她恢复身体有好处,要随身携带,许子怜一向信任自家夫君,便也没有多问。

“婵儿,你和千寒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府后,夏子中终于憋不住了。

“爹,我······”夏婵无法解释,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千寒将母亲的遗物赠予她?

“婵儿,其实为父并不想干涉你的生活,若千寒确实是良人,能够好好照顾你,为父也会支持你。”夏子中叹了一口气,早在十四年前,他就答应那个道士不能干涉夏婵的婚嫁。

“爹,您放心吧,等您见到千寒,他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夏婵含泪笑道。

“嗯,今日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夏子中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管国安郡主愿不愿意嫁,十月十五这个日子还是到了。

太子大婚,举国欢庆,红绸从皇宫门口铺到了永安侯府的大门,只因国安郡主执意要用民间习俗大婚,楚瑜便也只能随他,堂堂太子骑着高头大马去永安侯府迎娶国安郡主,在京城反而成了一段佳话。

“婵儿,想什么呢?”国安郡主已经被接入宫,永安侯府的院子里坐满了宾客,神情复杂。

“三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夏婵道。

“嗯?”夏淇疑惑。

“你是怕这个假月婵的身份被人揭穿?”夏淇道。

“不知道,三哥,你陪我去后花园走走,好吗?”夏婵问道。

“走吧。”夏婵和夏淇悄悄离开前院,走向后院。

“婵儿,夏淇。”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世子。”二人转身行礼。

“二位不在前院,怎么来这后花园了?”月长清笑道。

“婵儿觉得闷,我便陪她出来走走。”夏淇回答道。

“世子为何也在后花园呢?”

“国安郡主虽然是我的妹妹,但说实话,这十四年来兄妹感情还不如娟儿不到一年的感情。”月长清自嘲一笑。

“郡主乃是天命之女,有点脾气也算正常。”夏淇笑道。

“在我眼里,她是永安侯唯一的小姐,是国安郡主,是太子妃,却从来不是妹妹。”月长清道。

夏淇看了眼夏婵,如果说亲人之间才会有共感,那为何十四年来夏婵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高过娟儿,还是分人的吧?

“郡主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即便感情不深,日湖她若是受了委屈,世子也不可能放手不管吧?”夏淇道。

“那是自然,不过话说回来,圣凰天女这一个身份就足够护她周全了。”

“圣凰天女,我只在婵儿出生那年听过,不知寓意着什么?”夏淇貌若无意地问道。

月长清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婵儿刚出生时,背心处有一个红色胎记,像是倒立的凤凰,大概那就是圣凰天女的标志吧。”

“倒立的凤凰?”夏婵似乎觉得挺有意思,转头却见夏淇脸色突变。

“没错,是倒立的凤凰,前段时间我还讲此事说给夏兄了。”月长淮笑道,原本女子的私事是不该往外说的,但夏家人的人品,他信得过。

“那倒是挺有趣。”夏淇僵硬一笑。

“世子,我和三哥先回去了,大哥要是知道我们随便溜达,该训我了。”夏婵自然也注意到了夏淇的表情。

“嗯,去吧。”月长清柔和一笑。二人转身走向前院。

“婵儿,之前我找大哥套话,大哥数次转移话题不肯告诉我世子对他说了什么,但如今我明白了。”夏淇说话很少如此着急。

“嗯,娟儿说过我的身上也有,而且我的胎记是正的。”背心的位置,她自己的看不见的。

“不,你刚来时,背心处也是倒立的凤凰,现在却已经正了,若是国安郡主背上的凤凰依旧倒立,那······”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若是国安郡主假身份被发现,那会连累整个永安侯府。

“来不及了婵儿,如今迎亲队伍怕是早已进入东宫,我们得想想这件事暴露之后该如何补救。”夏淇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