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婵颂歌
夏娟闻言连忙站起来走到大厅中间行礼:“月叔叔,我错了,姐姐说画别人要经过别人同意才对,我没有问过长淮哥哥就画,这是不对的。”
月圣泉夫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如果自家女儿也这么懂事就好了。
“傻孩子,你若不放心,叔母便带你去看看长淮。”许子怜上前牵起夏娟的手。
“可以吗?”夏娟记得夏婵说过女子不能随意进男子的房间。
“有叔母陪同,自然可以。”许子怜笑道。
夏娟一听,咧开嘴一笑:“谢谢叔母。”
“看来娟儿已经熟悉侯府了,夏兄,以后可得带着娟儿多走动。”月长清道。
“那是自然。”夏灼道。
“贤侄,夏娟丫头可有婚配?”月圣泉随口问道。
“尚无,娟儿刚满十四,又初到京城,还没来得及想这些。”夏灼回答道。
月圣泉点了点头没往下说,婚事还是当家主母操办较为稳妥。
不多时,月圣泉就以“尚有事务”为由去了书房,将空间给了夏灼和月长清,又再三叮嘱夏灼把永安侯府当自己家就好。
二人离开正堂去了月长清的院子。
“长淮,你看谁来了。”许子怜打开月长淮房间的门。
月长淮正趴在床上看书,这样的姿势在月长淮身上倒不显得狼狈。
“娟儿?你怎么来了?”月长淮显然是没想到夏娟会来的:“谢谢娘。”
“娟儿,叔母在隔壁房间等你。”许子怜松开夏娟的手说道。
“好,谢谢叔母。”等许子怜离开,夏娟才走到月长淮床前,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啊?”月长淮疑惑道。
“姐姐说画人要经过别人的同意才行,我没有问你就画了,还害得你受罚。”夏娟声音越来越小,豆大的泪珠也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不是你的错。”月长淮原本还想逗逗她,一看夏娟哭了,立马手足无措。
“你不怪我吗?”夏娟挂着泪珠问道。
“怎么会呢?娟儿这么乖一定不是故意的对不对?而且以后,以后的以后,娟儿想画我就随便画。”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月长淮不敢给夏娟擦眼泪,只好递给夏娟一个手帕。
“谢谢你,长淮哥哥。”夏娟接过手帕,挂着泪珠挤出一个笑容。
“这样就好多了嘛,你是因为我受罚才来的吗?”月长淮问道。
“嗯。”
“那我以后得多挨几板子,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来看我了。”月长淮貌若无心的说道。
“很疼的。”夏娟撇了撇嘴。
“娟儿来看我,我就不疼。”夏娟低下头,脸突然感觉很烫。
“对了,那幅画还在吗?”月长淮问道。夏娟从怀中拿出皱巴巴的画。
“哎呀,多好的画,怎么都皱了?”月长淮打开画,一遍又一遍去抚褶皱。
“你要是喜欢,我重新画一张。”夏娟低着头说道,脸还是很烫,她可不敢抬头。
“我就要这一幅。”月长淮折好画,收进自己怀中。
“那是······”夏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画跑到宫长淮的怀中。
“娟儿,你今天是不是来看我的?”
“嗯。”夏娟点头。
“那是不是该带点东西补偿一下我啊?”
“带了,在外面。”她和大哥可是带了挺多东西来的。
“咳咳,那些东西,我不喜欢,我就喜欢这个,你看我现在重伤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是不是可以挑个喜欢的东西留下来啊?”
继续点头,他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那我选这幅画也是可以的喽。”月长淮一副奸计得逞的笑。
“可是······”姐姐说了女孩子的个人物品不能给男子呀。
“乖娟儿,长淮哥哥要休息了,等我伤好了,带你去城外秋游。”月长淮直接堵住了夏娟到口的话。
夏娟就这样懵懵懂懂走出了月长淮的屋子,又懵懵懂懂跟着夏灼回了家。
这下倒是许子怜舍不得了,好不容易来一趟,看过月长淮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怎么想都觉得可惜,虽然皇后娘娘已经有了将夏娟指给太子的心思,但是没有下旨之前,永安侯府也可以争取一下。
“夫君,你觉得娟儿如何?”许子怜问道。
“性子温顺,又有礼貌,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眼神清澈纯洁,没有城府。”月圣泉道。
“皇后娘娘有意将娟儿指给太子做侧妃,都怪我,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娟儿在夏家执掌中馈的事,你说下旨之前,咱们家长清能不能争取一下?”
“这些事,你决定就好,主要看夏娟丫头愿不愿意。”月圣泉笑道。
“永安侯府和将军府是翊国军方的两大支柱,若是联姻,陛下会不会······”
“永安侯府世代执掌兵权,忠心耿耿,只要不犯什么大错,陛下不会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在这一点上,月圣泉很是自信。
“如此······甚好。”许子怜忽然想起十四年前,这几年她常常梦见自己的亲女儿对着她笑,只可惜,那件事怕是永远不会重见天日。
那几个知道真相的婢女原本应该灭口,她于心不忍,当夜给了每人一百两银子,让王妈妈安排她们远遁他乡,两个稳婆本就是许子怜的叔母,一个在七年前病死,另一个三年前寿终正寝,如今还在她身边的只有王妈妈。
平复心情之后,许子怜去找月长清。
“娘,您开什么玩笑?我和娟儿?”月长清一听许子怜想给他和夏娟议亲,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该成亲了。”
“成亲我倒是没有意见,可是娟儿,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啊。”月长清哭笑不得,是什么让许子怜觉得他对夏娟那个小丫头有意?
“我倒是觉得,你和娟儿挺般配的。”许子怜道。
“娘,您儿子我本身就是个闷葫芦,娟儿性格又内向,实在不太合适。”
“可是······”许子怜想接着给月长清洗脑。
“娘,夏兄给二弟带来一堆东西,我给二弟送过去。”月长清连忙找理由跑了,再待下去,明天他可能就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个未婚妻。
许子怜看着月长清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三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