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婵颂歌
“呸呸呸,你姐姐都教的什么啊,你可不许学。”月长淮被戳到痛处,忙摇头。
“要学,姐姐说懂的越多就越聪明。”
“你姐姐不过比你大盏茶时间,怎么教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月长淮坐在石凳上托着下巴。
“姐姐教的才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夏娟小嘴一撇,不理月长淮。
“好,我明白了,姐姐最好,比长淮哥哥还好。”月长淮也学着夏娟的样子撇嘴转头。
夏娟听月长淮这么说,连忙转过头来,拉了拉月长淮的衣袖:“都好。”
看到夏娟一脸的委屈,月长淮绷不住了,连忙回头:“我开玩笑的,既然娟儿说姐姐好,那姐姐一定很好。”
“诶?”夏娟抬头,这是月长淮第一次叫她“娟儿”。
“娟儿,如果让你嫁给太子,你愿意吗?”月长淮正色,看着夏娟懵懂的双眼。
“不要。”夏娟毫不犹豫地摇头。
“为什么?嫁给太子,以后可是贵妃呢。”月长淮继续问道。
“不要。”夏娟依然摇头,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不嫁不嫁,我只是随便问问,别怕。”月长淮伸手摸了下夏娟的头,嘴角还带着不可抑制的笑。
听到月长淮只是随便问问,夏娟才慢慢放下心来。
“娟儿,如果你非嫁人不可,你想嫁给谁?”月长淮又问道。
夏娟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答应过姐姐,不嫁人。”
“那你姐姐要是同意你嫁人呢?”
“不知道。”夏娟懵懂地回答。
月长淮捂着额头,果然,问了也是白问,不过知道她不愿意嫁给太子就足够了。
“你说你,京中宴会也不参加,每天在这将军府岂不是很无聊?”
“不无聊。”夏娟得意地抬起头。
“哦?那你说说,你天天在家做什么?”月长淮饶有兴味地问道。
“嗯,看账本,画画,和爹娘说话,和大哥说话······”夏娟掰着手指一一交代。
“停停停,和家人说话也算啊?”
“不算吗?”夏娟一脸疑惑。
“算,当然算了,这多重要啊。”月长淮连忙改口:“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画画,有成品吗?”
“有的。”夏娟嘿嘿一笑。
“真的?拿给我看一下可好?我最喜欢画了。”月长淮像是淘到了什么宝贝。
“不给。”夏娟摇了摇头。
“这又是为何?”
“姐姐说了,女孩子的个人物品不能给哥哥以外的男子看。”
“又是姐姐,你姐姐话可真多。”月长淮撑着下巴,看向眼前张开纸笔的女子。
夏婵自顾自蘸墨,不说话。
“好不容易来一趟,娟儿还不理我,我好可怜。”月长淮趴在石桌上,丝毫没有侯门公子的样子。
“这个月来了六次,不,七次,还有上个月,嗯,十次。”夏娟抬头看着别处,认真回忆。
月长淮一时语塞,换了一个姿势静静看着对面写写画画的小丫头。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打开了,月长淮立马坐正,夏娟也收起笔,看着纸上的内容神秘一笑。
夏灼三人走出房间时,就见夏娟拿着什么东西跑到月长清面前:“长清哥哥,你看。”
纸上赫然就是方才月长淮东倒西歪的样子,栩栩如生。
就连夏灼和夏淇也忍俊不禁,看到三人的反应,月长淮突然快步走到夏娟跟前。
“娟儿,你也太坏了,大哥,我错了。”月长淮耷拉着脑袋看向月长清。
“回去自行领罚。”永安侯府家教极严,虽然二公子月长淮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在言谈做派方面,月圣泉管得依旧非常严。
夏娟似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将画藏在身后:“长清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娟儿,你没有错,是长淮自己忘了父亲立下的规矩,罚他也是应该的。”月长清柔声说道。
当夏娟看向月长淮时,月长淮只是耷拉着脑袋站在月长清身后,并没有说话。
等月长清和月长淮离开,夏娟心事重重地回到婵娟阁,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二小姐,你怎么了,开门啊二小姐。”外面的彩云被夏娟忽如其来的哭声吓坏了。
“呜呜呜呜,我没事,呜呜呜呜。”夏娟抽空回了一声,继续哭。
彩云连忙去将事情告诉了江佩,不一会儿,江佩也出现在婵娟阁。
“夫人,还在哭。”
“这孩子怎么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江佩问道。
“今日二小姐和将军,三公子一起说话,后来永安侯府月世子和二公子也来了,他们走后二小姐回屋不久就哭了。”彩云解释道。
“你快去问一下灼儿,到底怎么回事。”交代完,江佩敲了敲门:“娟儿,是娘,开开门好吗?”
里面的夏娟听到江佩的声音,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把门打开。
“娟儿,你怎么了?”江佩看到哭成花猫的夏娟,更加心疼,轻轻将夏娟拥入怀中。
“娘,我······我错了。”夏娟抱着江佩继续哭。
江佩不明所以地安慰了好久,夏娟才慢慢止住哭声。
夏灼得知夏娟哭了许久,心想定是和月长淮受罚之事有关。
于是第二日,夏灼带着夏娟去了永安侯府,月圣泉刚接到守卫的通报时还愣了许久,一向都是自家两个儿子往将军府跑,夏灼这是第二次主动登门。
倒是许子怜得知夏灼是带着夏娟来的时候显得很是开心,月圣泉便带着许子怜和月长清去正厅迎接二人,而月长淮昨日回来之后受了家法,被抽了十个板子,此时还在床上趴着。
夏灼是从一品的大将军,来到永安侯府自然不能像月长清去将军府那样自然,月圣泉亲自接待,他也少不得多客套两句,倒是夏娟朝着门口看了许久之后脸又慢慢皱了起来。
“侯爷,实不相瞒,小侄今日前来是为了私事。”夏灼终究还是受不来你来我往的客套,直接说明来意。
“可是与夏娟小丫头有关?”月圣泉和许子怜对视一眼,这孩子他们俩也喜欢。
夏灼点了点头:“昨日世子与二公子登门,却因为小妹的一幅画受了罚,小妹因此寝食难安,小侄只好带着小妹前来登门请罪。”
“原来是为这事。”月圣泉笑了几声,他还以为夏灼是来议亲的:“贤侄言重了,永安侯府家规向来如此,长淮自己犯了错,怪不得夏娟丫头。”